莫云茱挑眉道：“誰的死士？太子的？”
“瀾王說是德清王的死士，不過修府那邊肯定認為是太子或者趙家做的，太子和四皇子之間的仇恨是越來越厲害了。”
莫云茱錯愕，隨即笑了。
德清王雖然低調，但其實他都看明白，而這么做，無非是想把太子和四皇子之間的火燒旺一點。
常藤說：“瀾王讓屬下告訴小姐，讓小姐好好休息，趙國舅和修府之間的爭斗，他會讓他們越燒越旺。”
莫云茱嘴角勾笑，點點頭道：“好，卓少走了吧？”
“早回去萬藥閣了，應該傷勢也好得差不多。”
“嗯，那午后我去萬藥閣轉轉，去準備一些禮物。”莫云茱還是想把血狐貍的事情告訴卓羽。
怕晚了，他去了陳國，到時候她可就什么消息都打聽不到了。
夜晚，剛開年的天氣依舊冰寒，街道上早早就沒了人，只有一些馬車時不時經過。
莫云茱坐著馬車，帶著元青和常藤來到萬藥閣，而暗中跟隨的還有四個她收服的死士侍衛。
這也是因為上次被埋伏的事情之后，她出門也需要謹慎一點。
萬藥閣的大門已經關閉，但里面倒是亮著燈。
常藤前去敲門后，大門打開，藍掌柜知道是莫大小姐來了，立刻讓人去后院問少閣主。
很快，莫云茱就來到了后面的墨韻樓，是卓羽住的地方。
元青把手中拿著的禮物給了荊棘之后，卓羽從里面走了出來。
卓羽臉色已經好多了，只是不知道如何面對莫云茱，所以表情很是冷淡。
“你怎么來了？帶了什么？”卓羽微微蹙眉。
“來看看你傷勢如何了，帶了年禮，還有一切我特別制作的疤痕膏，你記得每天都擦一些，效果很好的。”
莫云茱對著他露出明媚的笑容。
卓羽在她對面坐下來，安圖已經上茶，然后默默看了主子和莫云茱兩眼，就退出去關上了門。
“已經無礙了。”卓羽喝口茶，不知道說啥，對莫云茱的感情非常復雜。
“其實我很慶幸我做了女賊。”莫云茱突然開口說道。
卓羽：“……！”
突然覺得拳頭都要硬了，打劫他還慶幸？
別以為自己欣賞她，沒有找她再算賬，就可以這么欺負他了。
“若不是搶了你的東西，我就不會知道你有一塊血玉。”莫云茱說著從她的脖子里拉出了她的狐貍血玉。
卓羽本來慍怒的俊臉，再看清楚她摘下來放在他面前的東西的時候，瞬間面色大變。
他猛地伸手拿過來，因為他以為是他的血玉。
但當看清楚上面雕刻的動物不是和他一樣的龍，而是一只狐貍的時候，他猛地抬頭，瞪大眼睛看向莫云茱。
“這血玉是娘親前段時間我被太子退婚的時候送給我的。”莫云茱知道他的震驚和迷惑，所以啞然一笑道。
卓羽立刻從懷里拿出他的血龍玉，兩塊放在一起，成色大小幾乎是一模一樣，雕工精致程度都是差不多的。
“你，你……”卓羽已經完全被震撼到了。
“我有這塊玉的事情，除了我爹娘，無人知道，這也是我沒在瀾王府說出來的原因，本來想那天晚上馬車里告訴你的，但沒想到害你受傷了。”
“你，你娘為何有這塊玉？”卓羽現在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
“我娘沒告訴我，只說這塊玉很重要，讓我千萬不要弄丟。”莫云茱斂下眼瞼。
卓羽手有些發抖，看著兩塊血玉。
“之前為何不早說？”卓羽好一會才抬頭看向莫云茱。
莫云茱嘴角抽搐一下道：“我娘說非常重要，我想可能我不是爹娘親生的，我也不敢亂說，何況，你一直恨我呢。”
卓羽又好氣又好笑：“你早拿出來，我還能天天半夜去找女賊？”
莫云茱撓撓頭道：“這不是你太恨女賊了，我對血玉完全不理解，才更不敢說嘛，要不是瀾王說出了這些事情，我可能還是要先隱瞞的。”
卓羽黑眸幽深地看著她，好一會才道：“你不是爹娘親生的？”
“其實我也不知道，但我覺得可能是，我和爹娘其實一點不像，可他們真的對我太好了，我也不太敢懷疑。但我娘對我說這血玉很重要，而且只有我有，二妹是沒有的，那你說我娘為何要給我？”
卓羽蹙眉后道：“你就不想問問清楚？”
“之前我想著反正我不知道這血玉來歷，不管是不是爹娘親生，他們反正都是我最親的家人，但自從看到你的血玉之后，我就有些動搖，很想知道你和我到底是什么關系。”
卓羽突然想到什么，面色有點難看，雙目一直盯著兩塊血玉。
“王爺既然說了這是陳國皇家的東西，一共四塊血玉，那么擁有血玉的人肯定是和陳國皇家有關系的，以我的推算，若我真的不是爹娘親生的，那我和你可能是兄妹，或者是表兄妹。”
卓羽身體猛地一抖，感覺嘴巴里有點苦，沉默了好一會才抬頭看向莫云茱，一雙黑眸里暗光糾結，似乎不太相信這種關系。
“而且，若我們兩人都是流落在外面的，那就是我們的親人也許早就遇難了，你準備去陳國查對嗎？”
莫云茱見他不說話，直接說道。
卓羽立刻道：“不應該先問問你爹娘嗎？”
莫云茱俏臉也變了一下，隨即有點無奈道：“可我有點不忍心，我娘沒跟我說清楚，也許是這輩子也不想我知道真相。”
“那是你沒找到我，現在我們都有血玉，那么你娘若知道這件事后就不應該再瞞你，畢竟你是有權知道你親生爹娘是誰的。這樣，我和你一起去見你爹娘，這樣，也許我們能知道得更快一點。”
卓羽想到這里，就很著急，直接站了起來。
莫云茱連忙急道：“現在？我爹娘都睡下了，而且我想就算我親生爹娘是被害死的，我爹娘應該也不想我報仇，才會不告訴我。”
“那你親生爹娘若是真被害死的，你難道真的不報仇了嗎？”卓羽俊臉陰沉地有些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