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48求親婉婉(二更)
V048求親婉婉(二更)
原本禮部尚書沒打算去注意燕九朝的鞋,可被燕九朝接連冤枉幾回后,禮部尚書決定看看那被燕城少主含糊得不行的鞋究竟美成啥樣,他發誓自己真的只看了一眼,結果險些沒把一雙招子給閃瞎了
什么鬼鞋太特么丑了
那么厚的鞋底到底誰納的活像是踩著兩塊大松糕就出門了,還是大小不一的松糕
俞婉納鞋底納到一半,忘記自己納了多少層,結果第二只鞋多納了兩層
朝臣們也與禮部尚書一樣,聽了燕九朝的話才去看他的鞋,結果也被雷得不要不要的,這種丑鞋都放進了殿,修容的太監們是干什么吃的
皇帝也有些不忍直視了,這小子闖上金鑾殿來,就是為了秀一雙鞋
皇帝抬手捂住眼:“琮兒你、你的鞋”
燕九朝義正言辭地打斷他的話:“就算你是我皇伯伯,也不能打我鞋的主意”
神特么打你鞋的主意
皇帝快被這雙古代版松糕鞋丑哭了,原本還在商議的大事統統不想商議了,趕蚊子似的揮揮手:“退、退朝”
太監唱禮:“跪”
群臣跪之。
燕九朝鶴立雞群
皇帝懶得理這小子跪沒跪了,他要回后宮,看看三千佳麗洗眼睛
一直到皇帝離開金鑾殿,大臣們也蜂擁而出,集體回家洗眼睛了
燕九朝眉梢一挑,閑庭信步地出了金鑾殿。
燕懷璟望著他的背影,不自覺地蹙了蹙眉。
“二皇兄。”四皇子湊過來,一臉古怪地問,“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戲呀”
燕懷璟神色復雜地搖了搖頭:“不清楚。”
“他怕不是有病”四皇子嘀咕。
燕懷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四弟,慎言,這是金鑾殿。”
四皇子吐了吐舌頭,心道,你比我厭惡多了,何必裝出一副公正公允的樣子父皇都走了,做給誰看
“五弟,我們走”四皇子拉上五皇子的手腕,冷冷地出去了。
成功秀了一波美鞋的某少主,心情大好地坐上馬車,他人在里頭,腳卻伸到外頭。
影十三無比后悔放影六去貢城了,留他一人獨自承受這不該承受的審美之痛。
“給點兒吃的吧三天沒吃東西了”路過全京城最繁華的長安大街時,一個瞎眼的乞丐杵著拐杖,自一條側邊的胡同里摸索了出來。
這種事不是頭一回碰見了,影十三眼皮子都沒抬一下,繼續驅著馬兒朝前走,燕九朝卻忽然開口,讓馬車停下了。
燕九朝走下車來。
瞎子似是聽見了身旁的動靜,木訥地朝這邊轉過身來。
燕九朝走到他面前,伸了伸自己的腳:“本少主的鞋,好看不好看”
瞎子先是一愣,隨即怔怔地點頭:“好看,特別好看”
燕九朝往他的破碗里丟了一錠金子,坐上馬車道:“瞎子都說好看”
影十三內心一陣咆哮:要不怎么說他瞎呀
小奶包們得了婉婉送的新鞋也很開心,但他們不能出府,只得穿上美丑美丑噠小布鞋,把府里的每個人都叫過來看了一遍。
俞邵青還不知自己的“生辰驚喜”已經穿在另一個人男人的腳上了,他現在開心到飛起,切菜切得嗖嗖的
卻說燕懷璟下朝后,并未立刻回府,而是去了大理寺,繼續調查俞邵青的案子,既然確定俞婉就是他找了兩年的女人,那么對俞邵青的案子,便不得不用上十二分的心思了。
君長安百無聊賴地坐在窗臺上。
忽然,一名暗衛走了進來,將一張寫著消息的紙條呈給了燕懷璟。
君長安伸長脖子瞄了一眼:“蓮花村的消息啊你派人監視那丫頭了”
燕懷璟將紙條放在油燈上燒了,用眼神示意暗衛退下,隨后才對君長安道:“不是監視,是注意一下她的動靜,看周槐是否會與她父親有所聯系。”
君長安聳聳肩,一副隨你怎么說的樣子。
燕懷璟的手指動了動:“備馬車,去蓮花村。”
“還說不是監視。”君長安嘀咕了一聲,跳下窗臺,去吩咐人備車了。
燕懷璟也知自己的話毫無說服力,周槐既是決定遠走高飛,勢必不會與俞邵青聯系,自己不過是拿這當借口,好時時刻刻注意她的動向罷了。
馬車備好后,燕懷璟與君長安一路暢通無阻地前往了蓮花村,此時剛過午飯的時辰,桌上的飯菜已經撤下了,換上了茶水、鹵花生與糖塊,鄉親們坐一塊兒聊著天,崔掌柜則與秦爺在屋里開了一桌葉子戲。
葉子戲并不是真正的戲法,而是一種紙牌,一共四門花色:文錢、百子、萬貫、十萬貫,打法有些類似于現代的麻將,在大周,葉子戲是城里人玩的東西,鄉下人忙著干活兒,沒功夫,也沒銀子玩它。
秦子旭忙著吃吃吃,不給崔掌柜與自家舅舅湊角,俞婉覺得若是和麻將一樣,那她應該會打,不過她要準備晚上的席面,就還是不了。
萬幸栓子哥在軍營玩過,拉上俞峰,現教現打的,把一桌葉子戲湊齊了。
沒人注意到堂屋的姜氏,小眼神幽怨幽怨的。
水缸里的水沒了,俞婉用扁擔挑上木桶,去村口的古井擔水。
她把木桶掛在鉤子上扔下井,待木桶灌滿水后,她轉動著古井上的搖把把水打了上來,她正要去提木桶,卻突然伸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先她一步將木桶提了上來。
俞婉扭過頭,看向了對方,眸子里掠過一絲驚訝:“許二殿下”
差點忘了,這早不是什么許公子,而是最尊貴的皇子殿下了。
燕懷璟看了眼另一個空著的木桶,再次伸出手去,卻被俞婉攔住。
俞婉擋開他的手,客氣又疏離地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二殿下金枝玉葉,還是不要干這種粗活兒了。”
燕懷璟眉心一蹙道:“那你一個姑娘家,就該干這種粗活兒你家中不是有哥哥嗎”
如果他打探的消息沒錯,她家中可不止一個哥哥。
這話,怎么像是埋怨她兩個哥哥沒幫她干活兒似的俞婉不高興別人這么說俞峰與俞松,平日里兩個哥哥都待她極好,不是今日抽不開身,還真輪不到她來打水。
再說了,她打水也比兩個哥哥快呀
但俞婉并不是非得與人一較長短的性子,只淡淡地道了句“哥哥們有事”,便沒再理他了。
俞婉將第二個木桶也放到了井里。
不遠處的馬車上,君長安好整以暇地看著這一幕,魅力無窮的皇子殿下,竟然遭了一個村姑的冷落嗎這可真是有趣極了。
燕懷璟不聲不響地碰了個軟釘子,面子有些掛不住,他是一國皇子,向來只有別人巴結他的份兒上,光明正大地遭人冷落當是頭一次。
不過一想到對方是誰,他便生不出任何埋怨了,畢竟當年若不是因為她,自己已經死在那個冰冷的雨夜了。
“你可是在氣我之前對你隱瞞身份的事”燕懷璟說道,“我不是故意的,早先不認識你,所以”
俞婉淡淡一笑:“說的像是殿下一早認識我似的,怎么我與殿下在蓮花村前就見過嗎”
差點忘了她不記得從前的事了,雖然確定顏如玉有過生養,燕九朝的骨肉多半的確是顏如玉的骨肉,可一想到她曾與另一個人男人珠胎暗結,燕懷璟便打心底不希望她記起任何與從前有關的事情。
他并不知那個男人是誰,可她挺著孕肚的模樣,并不像是遭了誰的強迫,她心里也是對那個男人有情的吧若是記起這一切,她會奮不顧身地回到那個男人身邊吧
“二殿下,沒什么事,我先告退了。”
燕懷璟走神的功夫,俞婉已經把第二桶水打好了。
燕懷璟實在不忍她一個姑娘家,擔著兩桶水回去:“長安”
君長安起身。
俞婉嘆了口氣:“不必了,殿下,這種活兒我天天做,已經習慣了。”
君長安也不等燕懷璟吩咐,又歪回車門兒上了。
俞婉挑好扁擔。
燕懷璟心頭一緊,叫住了她:“我今日來,是找你有事。”
俞婉回過頭:“是小胖球又生病了嗎”
燕懷璟的眸光暗了暗:“除了它,我就不能有別的理由來找你嗎”
俞婉不解地眨了眨眼,難道有嗎她一個村姑,能值得當今殿下來找她她可不是剛穿來那會兒什么都不懂的傻姑娘了,他是許賢妃的兒子,許賢妃在后宮比皇后的職權還大,搞不好,這一位就是未來的太子了。
“燕九朝來找你,也需要理由嗎”燕懷璟有些不滿她不冷不熱的態度了。
俞婉神色不變道:“他是他,殿下是殿下,殿下究竟找我有什么事,不妨直言,雖說殿下才是做大事的人,殿下日理萬機,我只是一個為了一斗米而奔波勞碌的小老百姓,可我也有我自己的事。”
這是在嫌他浪費她的時間了嗎
燕懷璟噎得臉色都變了。
一旁的君長安卻是憋笑憋得肚子都痛了,難得見二殿下如此沒臉,這一趟算是沒有白來。
俞婉真不是故意冷落他,是今日實在太忙了,晚上的客人比中午還多,菜還沒備齊呢
“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側妃”就在俞婉挑著扁擔往回走時,燕懷璟捏著拳頭開口了。
俞婉一個踉蹌,差點栽了
這位殿下說什么
俞婉打死也沒料到會從一個不過數面之緣的男人嘴里聽到這種話,若她理解得沒錯,這似乎是在向她求親卻不是求回去做老婆,而是做小三兒
“殿下你”俞婉氣笑了,她放下水桶與扁擔,轉過身來望向燕懷璟,“殿下怎么突然和我說這種話是我有什么讓殿下誤會的地方嗎”
皇子側妃可不是尋常妾室,若燕懷璟有朝一日做了皇帝,側妃所出的兒子便是皇子,皇子有機會被立為太子的。
俞婉這等出身,別說側妃,便是皇子府的通房丫鬟都輪不上她來做,燕懷璟肯許她側妃之位,都已經是冒著觸怒許賢妃與皇帝的風險了。
俞婉卻并不想領他的情,她逍遙快活地做個小村姑有何不好非得擠進一個大宅子,和一堆女人爭風吃醋,就為一條公用黃瓜
她的瓜,那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殿下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對側妃之位沒興趣。”鬼知道這個殿下是怎么看上自己了明明前幾次還諸多嫌棄她的。
“你是看不上側妃之位嗎你難道還想做正妃”燕懷璟蹙眉,就算她親生父親洗脫冤屈了,封侯拜相了,她也是萬萬坐不上正妃的位置的。
這都什么跟什么俞婉無語地扶額。
燕懷璟見她不吭聲,以為她是有了別的想法,揣測著說道:“你若是擔心府里的日子不好過,大可放心,我會照顧好你,也會選一個才德兼備、有容人之量的正妃,決不讓你受半點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