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已經徹底崩潰的先天世界,陰儀忽然輕嘆了一口氣。
“老婆,你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
陰儀轉過身,直視著江辰:“你現在擁有了血體,是不是再也不屬于虛無了?”
面對這話,江辰一下子愣住。
“你走得越來越快,越來越高,我已經望塵莫及了。”陰儀有些沮喪的說道:“我不想我們再分開了,如果要去更高的世界,也不想分開。”
她這是直言不諱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自從踏上修途,他們就是聚少離多,即便在一起的日子,那也沒幾天安寧,要么生死大戰,要么強敵環視,漸漸的,陰儀已經有些厭倦了這一切。
尤其是在后天世界大戰以后,她為了牽制太虛,不得不違心背叛江辰,當時也沒有明說,甚至做好了江辰永恒不再搭理自己的準備。
原本,她想的是江辰有朝一日殺回來,滅了太虛和先天世界的同時,也會一怒之下把她給滅了,只要能再見到江辰最后一面,這些歲月的相思之苦,這一段姻緣也算是有了一個圓滿的結局。
可是,她太低估了江辰的愛,也太低估了江辰對她的執著,更低估了江辰對這段姻緣的重視。
以至于再次看到江辰出現在眼前時,她悲喜交加,百感交集。
當那句久違的老婆喊出來時,她忽然發現,自己曾經所猜想的一切嚴重后果,乃至最壞的結果,都成了杞人憂天的笑話。
一句老婆,一句夫君,已經生過千言萬語,讓準備好多的話剛到嘴邊,就已經徹底化為了濃濃的團聚之愛。
看著陰儀,江辰輕嘆著抓起來她的纖纖玉手:“不分開了,無論到哪里,我們都再也不分開了。”M.逼Quge.逼Z
就在陰儀剛要開口時,江辰又搶先開口。
“老婆,我知道你已經徹底厭倦了修途中的打打殺殺,爾虞我詐,你想要的是一個安寧,團聚,無憂無慮的生活,但是現在……”
“我沒奢望過。”陰儀沖著江辰笑了,笑得那么甜:“你不僅僅是屬于我的,還是屬于整個虛無世界的,是所有虛無世界生靈的守護神,我所奢望的,僅僅是不與你分開,無論什么浩劫,無論多少強敵,都要生死與共。”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江辰一把抱住陰儀,用心感受著她的溫度,她的真實,深怕一放手又沒了。
良久,依偎在江辰懷里的陰儀忽然開口。
“還有一點,你打算怎么處理與道芙的關系?”
這話一出,江辰不由得渾身一顫。
旋即,陰儀從江辰的懷里退出來,一臉狡黠的盯著他。
被這目光盯得有些發毛,江辰趕忙扭過頭,做賊心虛的尷尬一笑。
“道芙,她,她不過是……”
“她有孩子了。”陰儀依舊緊盯著江辰:“而且還是我親自給她接生的。”
聽聞這話,江辰差點沒一頭栽倒。
有猴子了?
特么的,會那么巧?
那該死的無名本尊,真的一發就中了?
臥槽,這讓我在老婆面前還怎么辯解澄清,這可是跳進弱水都洗不清的污泥啊。
看著江辰慌亂而手足無措的樣子,陰儀不禁噗嗤一聲笑了。
“你激動什么,又不是你的。”
啊了一聲,江辰像看魔鬼似的看向陰儀。
“老婆,你……”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知道了,是道芙和盤托出的。”陰儀抱著雙臂,嬌俏的盯著江辰:“行啊,江小辰,活兒玩得挺花,正道本尊忠貞不二,就分出一個無名本尊另擇他偶,你說這筆帳是算在你頭上,還是算在無名本尊頭上?”
江辰瞪大了眼睛,急忙解釋道:“這事兒不能怪我啊,當時我都不在廠,都是那該死的無名本尊瞎搞……”
“噢,對了,還有虛無那老逼登,他當時明明可以出手阻止,可是他卻坐山看戲,簡直是一個無良到極點的老家伙。”
“這老家伙太不正經,你是不知道,他居然還恬不知恥的質問我,說什么只許我有牽絆,不允許無名本尊也有個牽絆嗎,簡直……”
“那不正經,恬不知恥的老家伙,是我爹。”陰儀忽然陰沉著臉說道:“同時也是你老岳父。”
江辰一怔,立刻瞪著眼睛捂住了嘴巴。
下一秒,他的耳朵便被陰儀給揪了起來:“好啊,原來你在我爹面前,就是這么沒大沒小,沒有上下尊卑的?”
“不不不。”江辰急忙尖叫著擺手:“我,我對頭心里是尊重的,只是……”
“別給我只是了。”陰儀惡狠狠的問道:“我現在問的是,你怎么對待道芙?”
江辰:“……”
怎么對待?
平常對待唄,反正這事兒又不是自己干的。
現在更麻煩的不僅僅是道芙,還牽著到一個鐘靈呢。
因為當初無名本尊在干那事兒時,自己可是很有感覺和反應的,想必作為道芙勝生靈格的鐘靈,一樣有這樣的感覺。
現在倒好,一下子牽扯出三個女人,兩人男人,怎么解釋都是徒勞啊。
“我告訴你,這件事對道芙的傷害很大。”陰儀義正言辭的說道:“尤其是她沒保住孩子,以后也很難有孩子了,已經讓她遭到了巨大的打擊。”
這話一出,江辰立刻一蹦三尺高的跳開,帶著震驚無比的神情瞪向陰儀。
“為什么沒保住孩子?”
“為了救我。”陰儀絕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愧疚:“她從虛無光團回來后,就被太虛發現了。”
“太虛對她嚴刑拷打,逼迫她指認我就是幕后黑手,可她硬是一個字都沒透露,因此還被太虛老賊用道鼎煮了整整幾十萬年,以至于孩子也沒保住。”
聽完這話,江辰勃然大怒,忽然抬手一抓,伴隨著一聲雕鳴,沙茂龐大的身軀出現在穹蒼之巔上。
“干什么,我整準備享受美味呢。”
沙茂被突然抓出來,顯得極為不高興。
“太虛呢?”江辰緊盯著他問道:“那老賊在哪兒?”
沙茂愣了一下:“你,你不是讓我把他吃了嗎,怎么,又反悔了?”
“你要是真把他吃了,老子就把你吃了。”江辰伸手一把抓住了沙茂的雕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