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旁邊的丹如媚卻急忙看向江辰:“主人,你……”
“閉嘴。”江辰臉色一沉:“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不過是一個道奴。”
看著江辰反常的舉動,丹如媚絕美的臉上滿是愕然。
黑白老者相互看了一眼對方,也并未開口。
“驚傲!”江辰再次開口:“你若執意返回廢土,我將滅殺你,讓你永遠也做不成天道,我絕不允許自己的敵人有如此強大的造化。”
聽完江辰如此絕情的話,驚傲仰著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我驚傲從小孤苦伶仃,以一只見不得光的老鼠而偶得造化,本以為修煉人身,便可不遭歧視。”
“沒曾想,我這一路走來,處處陷阱,處處算計,所遭遇的捧高踩低,不勝枚舉,我身性孤僻,不愛與人結交,更是他們排擠的對象,縱然我努力修煉,入了天下第一門,也遭百般欺凌。”
“要不是我幾次大機緣,又遇師尊相助,哪有現在的原始大天位九劫下品修為。”
說到這里,驚傲緊盯著江辰:“我驚傲這一路走來,仇人遍地,唯師尊一人真心待我,卻也遭萬古算計,身死道消。”
“此次入廢土,之所以選中我,完全是因為萬古要斬草除根,想借此將我永遠封在廢土中,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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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傲說到這里,眼角流出了兩行眼淚:“我本以為,命運就此終結,沒曾想卻遇到了你們。”
“廢土三層,我得知你的原始本源鐘可以抵擋罡風時,又升起了求生欲望,可不曾想被你所掌控,命運再一次改寫,我只能隱忍蟄伏,等待時機。”
“但在與你們的相處中,讓我擁有了從未有過的經歷。”
“你本可輕易取得三層造化,拿到九幽魔魂劍,可你為了一個靈體道奴,不惜以命相搏,掉入渾水,失去造化金身。”
“我也看到了你的朋友們,堅信你不會生死道消,而一直等候在岸邊與我們僵持。”
“那是從未有過的情誼和從未有過的團結,更是我從未見過的真情實意。”
“那時我在想,即便為你所控制,又有什么了不起,一個肯為了一個靈體道奴,而以命相搏的主人,難道不值得效忠嗎?”
“仔細想想,從你控制我與丹如媚開始,也從未對我們呼來喝去,侮辱打壓,以道奴對待,有危險都是你親自先上,我們跟隨,而絕非如其他人那般將我們當成炮灰。”
“我不知道丹如媚如何想,至少我驚傲是真正認下了你這個主人,也記下了你的恩情。”
說到這里,驚傲深吸了一口氣:“剛才你說出那番絕情的話,絕非出自你的本意,你是個什么樣的人,這段歲月我們已經看得很清楚了。”
“你既能以如此方式與我見面,說明你一直在關注我們,你怕我得到允許回來助你,再由神格天道降為仙格天道,所以才如此。”
“主人,你的這個情驚傲領了,縱然要成天道必斬七情六欲,我驚傲也絕不會解除靈魂契約,我更不相信,神天,白花仙這等朋友,會為了天道而舍你而去。”
“既不需要我相助,那我便默默修煉,直到你有一天需要我為止。”
說著,他忽然沖江辰跪下,咚的一個響頭磕到了太極地面上。
江辰急忙擺手:“驚傲……”
又是一個響頭磕到地上,驚傲此刻已淚流滿面:“第一叩首,謝主人救命之恩,第二叩首,謝主人知遇之恩!”
接著,他磕下第三個頭,再次大喝:“第三叩首,謝主人改變命運之恩!”
當他抬起頭的一瞬間,眉心忽然射出一道銘文,化作一只金燦燦的小老鼠玉雕,落入江辰手中。
“主人,無論何時何地,只要捏碎這只玉鼠,驚傲萬里來助,不避生死道消!”
說完,他一抹眼淚,轉身一道光芒打向能量球。
“驚傲!”江辰再次大喊。
可這時,虛空中的能量球迅速縮小,直至消失不見。
安靜了,山峰上的丹如媚,黑白老者同時沉默,而江辰卻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他沒想到,驚傲在成就天道之前,會來這么一出。
旁邊的丹如媚盯著江辰,雙眼中滿是復雜。
江辰是一個天生的領導者,擁有天生領導者的魅力,就連驚傲這樣的孤僻生靈,都對他五體投地,這樣的人格魅力,不是天下第一門那些上位者所能擁有的。
任何的算計,陰謀詭計,虛情假意和道貌岸然,都抵不過以誠相待,推心置腹。
“大哥,你在哪兒?”
“大哥,我們回來了,你在哪兒?”
“主人,說一下你的坐標!”
“主人,我好想你,在哪兒?”
隨著突如其來的幾個傳聲,讓江辰從傷感中回過神。
他抹了一下有些濕潤的眼睛,然后抬起頭:“幾個兄弟都回來了,我得去見見!”
然后,他將驚傲給的那尊玉鼠,鄭重其事的放進靈魂空間:“一會兒見了他們,不要提驚傲的事。”
說完,縱身一躍,從廢土士層的地面沖去。
丹如媚愣了一下,急忙跟上。
此刻的黑白老者,同時緩緩站起身。
白袍老者背著手,感慨萬千的道:“千里黃云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黑袍老者看了他一眼,冷聲喝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是啊。”白袍老者輕嘆道:“有如此魅力,如此義薄云天,天下誰人不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