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空間,某處神秘洞府中。
江辰在刺痛中緩緩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的掃向四周。
山川,樹木,瀑布,山泉,還有煙霧繚繞的地面,一一映入眼簾,讓他詫異無比。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突然,洞府中傳來一個虛無縹緲的聲音。
緊接著,另一個雄渾的聲音也緩緩響起:“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
聞言,江辰一怔,費盡全身力氣爬起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透明了,原本的混元金身也不見了。
“我,我真的魂飛魄散了?”
江辰嘟囔了一句,卻引來了一陣哈哈大笑聲。
抬起頭,江辰只見前方的瀑布旁,一黑一白兩道人影,各自手持著一根魚竿,竟然是直鉤,并且離水面還有一米的距離。
姜太公釣魚,愿者上鉤?
江辰看著他們,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成語,但他很清楚,這兩道人影,顯然要比姜太公厲害無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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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他心念一動,居然輕飄飄的飛了出去,瞬間到了兩道人影的身旁。
這是兩尊看起來只有四十出頭的中年生靈,但全身卻散發著令人捉摸不透的氣勢。
他們都沒開口說話,江辰也不好開口,三人仿佛就這么默契的相處著。
突然,白袍生靈的直鉤瞬間被一條灰魚咬住,被他嫻熟的拉了起來。
緊接著,黑袍生靈也直鉤釣起來一條黑魚,同樣被嫻熟的拉上來。
直到這時,江辰才看到,在他們旁邊的魚護中,竟然已經各自擁有了十幾條活靈活現的魚,而且是灰色光芒與黑色光芒并存,涇渭分明。
摸不透兩尊生靈要干什么,江辰也沒問,繼續觀察。
不知道過了多少歲月!
當白袍生靈又釣上一條灰魚后,突然收桿:“老伙計,你輸了一步,還是我贏了。”
黑袍生靈拉上一條黑魚后,冷哼道:“未必。”
白袍生靈哈哈大笑:“你我爭了無數次,也該消停了。”
聞言,黑袍生靈忽然看向江辰:“看明白了嗎?”
江辰額了一聲,在兩尊生靈的魚護中掃來掃去,接著開口:“兩位前輩釣的不是魚,而是混元之力和武道戰境。”
這話一出,兩尊生靈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孺子可教也!”
“聰明。”
聽著兩人的稱贊,江辰心中震驚萬分。
他的猜測得沒錯,這兩位,應該就是鐘靈所說的,那消失的兩尊大極巔強者,一個自創混元之力,一個自創武道戰境,開創現如今原始本源世界修煉體系先河的先知大能。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在這里碰到他們兩位。
這時,白袍生靈忽然問道:“小朋友,好不容易修煉的混元金身被毀,覺得可惜嗎?”
“后悔嗎?”黑袍生靈也忽然問道。
面對他們突然拋出的問題,江辰一愣,然后搖頭:“可惜是有點可惜,但絕不后悔。”
“為何?”兩人齊聲發問。
“自己做出的選擇,為何要后悔?”江辰一字一字道。
聞言,黑白兩生靈相互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白袍生靈皺起眉頭:“鐘靈本是你的假身,以命相助,那是她宿命所在,為何拒之不用?”
“既是靈,便有靈性。”江辰緩緩說道:“朝夕相處,榮辱與共,早已生死同命,犧牲她而成全我的造化,縱然問道極巔,又有什么意思?”
聽了這話,白袍生靈看向黑袍生靈,臉上閃過一抹驚奇。
“問道極巔,便可驅使任何生靈。”黑袍生靈緊盯著江辰:“實力在手,所有生靈皆為螻蟻,命運由你掌控,法則由你制定,你不動心?”
“剛才二位前輩念的是正氣歌吧?”江辰笑著看向他們:“那我現在以一句人類的名言回答二位前輩。”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圣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
這話一出,黑白兩尊生靈同時一震,看江辰的目光變得犀利起來。
深吸了一口氣,江辰反問道:“若是掌控萬物生靈的極巔強者都不能做到眾生平等,可以予取予奪,隨心所欲,那這問道極巔所存在的意義又在哪里?”
聽了這話,黑袍兩尊生靈忽然沉默了。
“二位前輩,晚輩這一路修煉過來,也算是有些領悟。”江辰笑著看向兩人:“我有時候也在捫心自問,修煉為何?”
“為長生不老,為奇遇造化,為宏圖大志,還是為了真正能問鼎大道?”
“或許,其他生靈會有種種理由和目的,但在晚輩看來,任何帶著目的和理由修煉的生靈,都不可能問鼎真正的大道,即便問道極巔,那也是萬物生靈的浩劫。”
黑袍生靈看了一眼白袍生靈,再次發問:“那你的目的又何在?”
“晚輩本是地球上的一介凡人。”江辰笑著道:“是被時勢所逼,追尋老婆,不得已一步步走到現在。”
“對我而言,問鼎大道還沒有老婆孩子熱炕頭來得舒服,至于修為,完全是出于自保,才不得不往下走,因為阻攔我尋找老婆的敵人太強。”
聽了這話,白袍生靈哈哈大笑起來:“你倒是夠坦誠,也夠真實。”
“如果你問鼎大道,讓你制定法則,你會如何制定?”黑袍生靈依舊盯著江辰。
“為什么要制定法則?”江辰反問:“萬物生靈各有各的不同,各有各的命運,一切順其自然便可。”
“那正邪善惡之分呢?”白袍生靈看向江辰:“難道正邪善惡也不要了嗎?”
“如果沒有正,又何來的邪?”江辰沖著他們攤了攤手:“誰又有本事真的認定誰是正,誰是邪,誰是善,誰是惡?”
面對江辰的話,黑白生靈同時倒吸了一口冷氣。
好一會兒,白袍生靈才感慨萬千的道:“老伙計,知道本主為什么把我們剝離了嗎?”
“知道了。”黑袍老者輕嘆道:“有我們的欲望在,本主永遠也不可能問鼎大道。”
“醍醐灌頂啊!”白袍老者看著江辰輕嘆:“我們也完成本主的心愿吧。”
說著,他一抬手間,魚護中的所有灰魚被一股強大的力量裹挾到虛空中。
同時,黑袍生靈也是一揮手間,他那魚護中的黑魚飛向虛空。
緊接著,黑魚和灰魚在虛空中組成了一道人形,在兩尊生靈的力量不斷加持和塑造下,在虛空中組成了一道由灰黑兩種顏色匯聚而成的人體骨架。
這人體骨架完成的一瞬間,頓時爆發出兩股磅礴的力量氣勢。
江辰能感受到,那股黑色力量的氣勢,是武道戰境,而另一種不用說,也知道是混元之力。
灰黑兩種色彩的骨架成后,懸在虛空中冉冉發光,最終被散發出的一股磅礴金光所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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