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空空如也,只有風輕輕拂過竹林。
顧玉狐疑地瞇了瞇眼,難道是她多疑了?
迅速躲在墻后的君澤握緊了雙手。
顧玉的生辰宴,恨不得把京都達官顯貴邀請個遍,偏把他漏下了。
他只能悄悄過來,一來就看到了這一幕。
雖然男人間勾肩搭背很正常,可問題在于顧玉是女人。
男女授受不親!
蕭行之這蠢貨居然就那么自然而然搭上了顧玉的肩膀。
他有種把蕭行之胳膊砍掉的沖動。
喝酒的蕭行之縮了縮脖子,嘟囔道:“奇怪,這么熱的天,我怎么覺得后背有點兒發涼。”
顧玉把他的胳膊放了下去,很是無奈道:“你慢慢喝,我去前面招呼客人。”
蕭行之醉糊涂了,拉著顧玉的衣袖不讓她走,道:“我跟你認識這么多年,感情比桃花潭水都深,現在心里正難過,你居然要拋下我,我還比不上外面那些賓客重要嗎?”
又一陣風刮過,蕭行之覺得自己的后背又有點兒發冷,道:“你這院子怎么陰風陣陣的,怪冷的。”
顧玉看得出蕭行之喝斷片兒了,像是哄小孩兒一樣哄著他,道:“酒都是越喝越熱,可見你醉得不輕,等下我讓人來給你送醒酒湯。”
君澤在顧玉看不到的地方臉都氣得變形了。
他喝醉的時候,怎么不見顧玉給他送醒酒湯。
蕭行之算什么東西,竟然能得顧玉這么溫柔!
蕭行之忽然站了起來,神秘兮兮對顧玉道:“顧玉,你這院子里一定有不干凈的東西。”
顧玉:???
這家伙真的醉得不輕。
蕭行之認真道:“我有感覺,那個鬼東西想要剝了我的皮,抽了我的筋。”
顧玉見過許多人酒后失態的樣子,蕭行之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見。
顧玉頗為無奈道:“我叫個人來陪你喝酒。”
蕭行之把顧玉的衣袖拽得更緊了,驚恐道:“你別走,我害怕,我有預感,你一走,鬼就會來收拾我了。”
顧玉心想,以后絕對不能讓蕭行之喝多了,太奇怪了。
顧玉道:“大白天的哪兒有鬼。”
蕭行之認真道:“真的有!”
平沙這時過來,道:“小公爺,前面人越來越多了,您過去一趟吧。”
顧玉用力把自己的袖子從蕭行之手里拽出來,道:“我真的要去忙了,等回頭有時間了再跟你一醉方休。”
說著不顧蕭行之的阻攔,顧玉便隨平沙去前面,邊走邊吩咐道:“去把蕭府跟來的人叫到我院子里,把蕭行之扶回去。”
平沙道:“是。”
顧玉剛走,君澤就帶著一副老虎面具從書房里走了出來。
正是在花燈節前,他跟顧玉一起買的那副。
被顧玉放到慎獨院的書房,君澤剛剛為了躲避顧玉,躲進書房,一眼就看到了架子上的面具。
蕭行之見安靜的院子里忽然出現這么個鬼東西,尖叫了一聲,失手打翻了酒壇,弄了一身酒水。
他說什么!果然有鬼!
蕭行之剛要大叫,君澤便刻意壓低聲音道:“你要是敢叫,我把你打入拔舌地獄。”
蕭行之連忙捂住嘴,這個鬼的氣勢太強,一看就是惡煞級的。
君澤上去就給了蕭行之一腳,蕭行之本就醉得腿軟,連跑都跑不了。
蕭行之慌張道:“鬼大哥饒命啊,我從未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你一定是找錯人了。”
君澤聞到他滿身酒氣,更是嫌棄。
顧玉的院子這么干凈,他一來就亂哄哄的,還打翻了酒壇。
君澤道:“吾乃顧家守護神,你若再敢冒犯顧玉,本神一定把你打入地獄下油鍋。”
蕭行之醉的意識模糊,竟分不清夢境與現實,只是求饒道:“我我我,我從未冒犯過顧玉啊!”
君澤冷笑一聲,道:“你污穢不堪,與顧玉八字相沖,就是她的一片衣角都不能碰。”
蕭行之哭著道:“守護神大人在上,我跟顧玉八字相沖,以后絕不敢碰顧玉一片衣角,連見都盡量不見。”
君澤瞇起眼,這還差不多。
這個蕭行之一副蠢相,倒還算上道。
可是蕭行之接著道:“守護神大人,我斗膽一問,我跟顧三小姐八字相沖嗎?”
顧瓊???
君澤滿頭問號。
蕭行之遲鈍的腦子忽然反應過來。
顧玉和顧瓊是龍鳳胎啊,這八字不是一樣嘛!
蕭行之頓時鬼哭狼嚎起來:“守護神啊,我對顧三小姐是真心的啊,您老能不能開恩,把我們這相沖的命格變一變?或者跟月老說說好話,牽牽姻緣線吧。”
君澤看著他像是看著一個傻子,道:“只要你以后管好自己的手腳,本神便開恩為你化一化你與顧三小姐的命格。”
蕭行之連忙跪下道謝,道:“謝謝守護神大人!我以后一定天天給您上香!”
他醉得厲害,跪地上也是東倒西歪的。
君澤:...
就這傻瓜德行,顧玉怎么可能選他做妹夫。
既然是一場烏龍,君澤便無意與他為難。
君澤道:“現在就走,別弄臟了顧玉的院子。”
蕭行之神志不清了,嘴里嘟囔道:“只要您能讓我跟顧三小姐在一起,我做什么都行。”
說完,蕭行之聽話的踉踉蹌蹌離開。
君澤一個人在顧玉的院子里,看到酒壇還倒著,連忙扶了正。
里面還殘留著幾口酒,酒香清冽。
君澤被勾起了酒蟲,端起壇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