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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蕭元出現在太子府的消息不脛而走,吸引了越來越多的人往這邊趕過來。
陸辭秋在攪渾水,她說:“左相大人英明神武,身在南岳時就能幫著我們懷北國,可見在左相大人心里,懷北是比南岳更厲害的。要不然他也不能棄了南岳的地位和家人不要,改投我們懷北。一定是太子殿下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物吸引了他,咱們懷北可真厲害呀!”
有人附和她,也夸起陸蕭元和太子殿下。可也有人對此嗤之以鼻,他們覺得太子殿下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沒錯,但是陸蕭元此人就沒有說的那么好了。
有人問:“那陸相叛國,他的家人后來怎么樣了?這在南岳是多大的罪?”
有人答:“那還用問么!叛國那就是天大的罪,自然是要誅九族的。”
“誅九族啊?那他家里原來都有些什么人?”
“聽說有位老母親,還有許多孩子,兒子女兒都有。還有個弟弟,弟弟也娶了媳婦有了孩子。總之就是一大家子人,全都死了。哦對,連老家的族人也都被抄斬了。”
陸辭秋聽著這話,就知道肯定是消息傳到懷北之后就有一定的誤差,一般一傳十十傳百之后,指不定都傳成了什么樣。再加上古縣確實死了不少人,而且這種罪誅九族是必須的,所以懷北的百姓對此絲毫都沒有懷疑。人們只是感嘆那么多人都死了,這陸相可真舍得。
還是有一部分清明人的,他們說:“能把自己的老母親和兒子女兒都舍出去的,這樣的人他還能叫做人嗎?真是想想就叫人不寒而栗,這得多大的誘惑才能舍得?”
有人嘆氣,“是啊!母親和兒女,這可都是骨肉親情,他是怎么做到不顧親人生死的?”
“那只能說咱們懷北太好了,以至于他可以連家族和兒女都不要,一心一意到我們懷北來。這樣的人才是成大事的人,你們也不要太意外,試想想哪位千古帝王不是踏著親人的血肉走上皇位的,這事兒其實細想想,一點兒都不稀奇。”
“可是到懷北之后,他能得到的權力和地位,比在南岳時又多到哪去呢?”有人還是質疑陸蕭元此舉,“他在南岳就是左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啊!到了懷北還是丞相,這有什么區別?說起來,南岳國土比咱們懷北還要更大一些,聽說他的女兒也非常厲害,訂親給了那位十一皇子,那他就是未來南岳皇帝的老丈人啊!他到底圖啥?”
“圖啥?圖比國丈更高的地位啊!”有人點了出來,“等咱們的太子殿下認了他做義父,他就又多了一個比丞相還要重要的身份。將來太子殿下繼位,他很有可能就是太上皇!你想想,太上皇跟老丈人,哪個更有吸引力?哎呀那還用想嗎?當然是太上皇更好。”
許多人還是在皺眉,這件事情他們怎么想都想不通。太上皇雖好,皇帝卻也不是親生的,不是真正的太上皇,更不可能把他接到宮里去頤養天年。圖什么?
陸辭秋這時候問了一句:“你們說,他背叛過一次南岳,將來會不會再為了別的國家背叛咱們懷北?我不是信不過陸相啊!我真沒有那個意思,我就是這么一說。我怕他將來再一沖動,把咱們的太子殿下給背叛了。不行不行,我想不了太子殿下被人背叛,心疼。”
她做出一副一切都是為太子殿下著想的樣子,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鳴。
但這件事情在懷北就是這樣,就算有人擔心陸蕭元再次叛國,卻依然有更多的人堅決擁護太子殿下的決定。他們認為太子殿下做什么都是對的,而且用他們的話說——“太子殿下是神仙一般的人物,他是不可能看錯人的。他信任的人我們不需要懷疑,只要無條件信任和接受就可以了。這位陸相大人既然能被太子殿下相中,那就說明他一定是有過人之處。”
“對對,咱們操那個心干什么?只要相信太子殿下就完事了,別的什么都不用想!”
人們又開始高呼太子殿下千歲,甚至還有人說,希望很快就可以喊皇上萬歲。
宮里重病的老皇帝顯然已經被百姓放棄了,對他們來說,太子能繼位就是眾望所歸。至于原來的皇帝,跟太子殿下比起來實在是太平凡,太普通了。
老皇帝在位幾十年,沒能給懷北帶來任何改變和起色,就連跟南岳之間的戰爭,都是后來太子殿下長大了之后,才逐漸開始占了上風的。
他們不喜歡老皇帝,他們就喜歡懷北太子。
人們驕傲地談論著太子殿下,時不時地還說出太子殿下的功績,除了打仗之外,還提起了紡織機,甚至有人扯著自己的衣裳說:“我這料子就是太子殿下改造過的紡織機織出來的,又順滑又便宜。咱們百姓現在能穿上這么好的衣裳,多虧了有太子殿下。”
陸辭秋趁著這個機會就嘟囔了一句:“可是我聽說南岳的紡織機比咱們的好,織布速度是咱們的數倍。還有太子殿下使用的那種紙筆,好像南岳也有,而且不只皇族可以使用,都對外公開售賣了,價錢還不算貴,有銀子就能買到。”
不少人聽到了她不太小聲的嘟囔,紛紛向她看過來。有人斥責:“你在說什么鬼話?為何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你是哪兒來的?是不是懷北人啊?”
陸辭秋一臉委屈,那模樣看起來都快哭了。她說:“我當然是懷北人啊!我只是說了實話而已,也不是滅自己威風,真的就是說實話。我是從天舞城來的,那里是邊境,緊挨著南岳,所以有些關于南岳的事情,我們聽得就會多一些。這些也是我在城里聽到的,而且這在天舞城也不是什么秘密,不信你們往天舞城去轉轉,真的大街小巷都有人談論這些事情。”
人群里,有同樣是從天舞城來的,聽到她這話就點了點頭,附和道:“確實是這樣,那個小姑娘沒說錯。我們也是從天舞城來的,在天舞城的確能聽到很多關于南岳的消息。事實上,這小姑娘說的還是過于保守了,還有很多事情是南岳已經在做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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