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南汐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眼前這個男人輕易就覺得讓她來取代萬江的位子，讓萬江去照顧兩個小孩了嗎？
“不是，我離職并不是因為這件事賭氣。”
這件事只是導火索。
她以前也想過要離開的，最后都沒有說出口。也許是霍家和喬惜距離帝都太遠了，她有時候想著鐘意和她不可能有結果的。
就那么安慰自己，留了下來。
可當喬惜來到帝都，當鳳南汐看到鐘意對她兩個孩子都那么照顧。
甚至會派出最信任的人去照顧，不是萬江就是她。
鳳南汐肚子里泛酸，她實在是無法忍受了。
那把火就點燃了。
她不喜歡自己這樣優柔寡斷的模樣，被一個男人牽扯著情緒。這個男人，還是最不可能動心的男人。
守著一份永遠都沒有結果的感情，她覺得自己很蠢。
“鐘少，我要離職是深思熟慮的。和您派誰去照顧兩個孩子并沒有關系，我待在您身邊的時間也夠久了。我沒有在拿自己的前途開玩笑，你該知道的黑客向往自由。而不是……”
“是外面的傳聞讓你困擾了嗎？”
鐘意打斷了她的話。
他用慣了鳳南汐，這女孩雖然年輕但能夠解決不少事情。公司少了她會多很多麻煩，所以她要是想提什么要求，在能力范圍之內他會盡量滿足的。
鐘意不喜歡麻煩，也欣賞可以解決麻煩的人。
這類人，在他這里是有特權的。
鳳南汐咬著唇，外面的傳聞有很多的。
她不知道鐘意指的是什么傳聞。
例如她這個助理其實是鐘意的籠中鳥，和他有著不正當的關系。因為這些年在鐘意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人就是她，連她的父親都是這樣認為，還幾次三番要她抓緊機會懷上鐘意的孩子，那將是鐘家未來的繼承人。
還有些千金名媛會對著她陰陽怪氣，一邊奚落她得不到名分，一邊又嫉妒她能一直跟在鐘意的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
更難聽的，就是鐘意只把她當解決需求的玩物。
還有一些說她是攀附權貴，愛慕虛榮的女人。為了追到鐘意，委屈自己在鐘氏集團當一個小助理。
很多難聽的話，都傳到她的耳中。
有些甚至是她親耳聽到的。
鳳南汐以前不在乎。
可當她發現自己的感情了之后，就在乎了。
最近，還有一個傳聞。
說鐘意要訂婚了。
那個傳聞很荒謬，說鐘意訂婚的對象是自己資助的女大學生。只因為那女孩長得有幾分像他的初戀。在帝都，沒有人敢肆意羞辱喬惜這個名字，但很多人都知道喬惜就是鐘意此生最愛的人。
這個替身的傳聞，讓鳳南汐心中十分難過。
最難過的是，她在公司里撞見過那個女孩，她是來面試的。她輾轉打聽過，對方面試的崗位也是助理。鐘意的助理有很多，像萬江這樣是，鳳南汐也是，還有一些處理瑣事的。
助理都是能夠最近距離接觸到他的，如果那女孩面試成功，鳳南汐不知道自己還怎么繼續待在他的身邊。
她不想日日看著那個男人面對另一張相似的臉，露出什么異樣的神情。
鳳南汐努力掩飾著自己的神情說道，“外面的什么傳聞，我基本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我聽說鐘少要招助理了，我想著繼續留下來也發揮不了什么作用。您要是有需求，可以像從前那樣在網上找我，按次付出報酬就行了。”
“你介意的是招助理的事？招人并不是來取代你的，目前集團業務發展比較迅速。很多事情需要和下面的子公司對接。你的位子，是無可取代的，和他們不一樣。”
聽聽，多動聽的話。
鳳南汐都要心神搖曳了。
這男人有時候說話就是不夠絕情。
什么叫做她是無可取代的。
也難怪她有心思之后，總會心軟留下。
鳳南汐的心中拔涼，她幾乎要放棄抵抗。
“難道……難道我要在你身邊待一輩子嗎？”她看著他，眼底有些埋怨。
“退休就行了。”
鳳南汐沒忍著喊出他的名字，“鐘意！你不想結婚，別耽誤其他人結婚呀。我還要去談一場酣暢淋漓的戀愛，我要遠離這個班味十足的地方。我要出國，我要離你遠遠的。”
距離遠了，慢慢的，她就不會想著他了。
“以鐘家的地位，我可以給你介紹很多有名望的青年才俊，比你自己找的效率要高。今晚就有一場酒會，不少富二代海歸會到場尋找機會，我讓人給你送一套禮服，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席。”
今晚的酒會，算是鐘意尋覓人才找人舉辦的。
他露個面就行了。
鳳南汐很絕望。
她是個膽小鬼，不敢在他面前說有多喜歡他，她目前想談戀愛的對象只有他。
“你今天的行為讓我越發覺得你是激素分泌異常導致的情緒異常，做出的決定都是很不合理的。等你過段時間平靜下來，我們再好好談談。也許今晚對你來說是個愉快的夜晚，希望你能夠找到符合你心意的男人。多巴胺的分泌，會讓你這種煩躁不安的情緒穩定下來。”
他說得頭頭是道。
連鳳南汐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最近例假不太規律才導致情緒波動異常。霍家兩個孩子到了帝都，她都能有這樣大的反應。
看出了鐘意絕不松口，她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到時候我還是堅持這樣的想法呢？你難道還要對我非法囚禁嗎？”
“一個月后你還是這樣的想法，我會親自批準你的辭職信。”
一個月。
鳳南汐點了點頭，“好，希望鐘少能夠說到做到。”
她一邊覺得煎熬，一邊又覺得至少她是個鐘意會出口挽留的人，也許在他心中她還是有些份量的。
這樣詭異又難以控制的想法，讓她對自己絕望。
什么時候，她竟喜歡他這么深。
“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等。”鐘意緩緩說道，“下午我要陪兩個孩子去動物園，六點我派車來接你去酒會現場。你今天就充當我的臨時女伴，接下去一個月你還是要接替萬江的工作，做好特助的本分。”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