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董事你們怎么能亂闖病房呢!醫生說過裴總現在需要休息,各位沒有要緊事的話就先請回吧。等裴總病好之后再討論!”
那下屬確實忠心耿耿。
攔著幾位頭發花白臉皮極厚的董事。
只是他一個小年輕怎么斗得過老江湖呢。
“我們是來探病的!今天聽到新聞就匆匆趕來了。”
“是呀,裴總可是我們裴氏的頂梁柱。我們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你一個小助理別攔著我們。”
“裴總,我們找你是有要緊事呢。”
他們推搡著助理,靠著蠻力擠了過去。
今早看到新聞說裴政暈倒了,而且他那私生子還跑路了。他們就感覺不對勁,非要來看個究竟。
該不會是裴政自導自演的吧。
他那五個億交給綁匪了嗎?
他從哪里拿出錢來收購他們手里的股份呢?裴政該不會耍賴吧?
涉及利益的事,這些老家伙都很謹慎。
他們急匆匆從路邊水果店買了一個果籃,相約而來了。說是探病,但其實是催債。
“阿政,你就任由一個小助理攔著我們嗎?我們都是特地來看你的。”
裴政身心俱疲,看著助理說道:“你先下去吧。”
“裴總……”
助理有些不放心他的狀態。
裴總剛才吐了血,醫生說他不能再受到別的刺激了。這些董事來勢洶洶,一看就不懷好意。
“阿政你在下屬面前都沒有威望了,連一個助理都不聽你的話。看來裴氏真的像外界傳聞的那樣,要完蛋了吧。”一個董事陰陽怪氣地說道。
他們可是有協議在手的,如果裴政不給錢,就去法院告他。
裴政嗓子沙啞又說了一聲:“你先出去吧,我和各位長輩有話要說。有什么問題會叫你的。”
“……是。”
助理有些不甘心地走出病房。
但他留了一個心眼并沒有將房門給關上,而是輕輕掩著房門。萬一里面發生沖突,他能夠及時闖入維護裴總,將這些倚老賣老的東西給趕走。
病房里。
裴政喝了一口水,將口腔里面的血腥味給壓了下去。
隨后才淡淡地看向這些神色各異的長輩問道:“你們過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阿政,我們主要是看看你。醫生怎么說?”
“死不掉。”
裴政沒什么心情和他們寒暄,他有些不耐煩。
那些人也看出他心情極其糟糕,便直接說道:“今天公司的股價又跌了,外面都傳聞你半夜被救護車拉走了可能身患重病。再者,你那私生子也跑了。我們想問問你那五個億給綁匪了嗎?”
裴政的眼睛黝黑:“各位什么意思?”
“我們覺得這事從頭到尾都透著一股古怪,你的私生子真的存在嗎?還是說你從頭到尾都是你裴政設的一個局。從綁匪手中救出私生子,結果人家半夜跑了。這種玩笑,你相信嗎?一個私生子真的能舍棄裴家的富貴?”
騙三歲小孩的吧。
裴政一聽,越想越生氣。
他怎么會知道小兔崽子的腦子里裝的是什么。
他拿了鐘意的五千萬投資去搞什么未來智能,卻不愿意繼承裴家。
瘋了吧!
他有些無奈地說道:“事實就是如此,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如果你們想知道答案,可以自己去找人。他叫裴伽恒,不出意外這個時候已經坐在出國的航班上了。”
“沒想到你連個孩子都管不住。”
“裴家后繼無人呀。”
“我看你就不該得罪霍總,更不應該和鐘凌霄聯手。現在鐘凌霄不知所蹤,裴氏一日不如一日。”
他們沒想著幫忙,還在說風涼話。
甚至還很慶幸早一步將股份賣給了沖動的裴政,現在有人兜底一身輕松。
裴政努力克制自己的脾氣,“你們要是來說廢話,那就可以走了。”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淪落到眾叛親離的下場。
這些人當年也是依靠裴家生存的,從他父輩開始就待在裴氏。如今卻是這樣丑惡的嘴臉。
“阿政,我們知道你很難。可我們這些老東西已經半截入土了,只想給后代留點東西。你看,那些錢什么時候轉給我們?”
裴政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喉間的血腥味又要涌出來了。
他咬了咬牙說道:“時間還沒到,你們就那么著急嗎?”
“我們主要是怕到時候你拿不出那么多錢,內憂外患的。你要是宣布裴氏破產,將東西一卷和你那私生子一樣跑路了,我們到哪兒去找你兌現協議呢?”
就怕他逃出國,什么都不管了。
“我不會走的。”
“口說無憑,我們之間也不能僅憑信任吧。”
裴政越發煩躁:“我們已經簽署過協議了,你還要怎樣?”
“那份協議只在國內有效,要是你跑了我們找誰履行。我們一把年紀,你就給我們一個痛快。有多少錢,先給我們。股份都收到你的手中,你也放心對吧。你要是不履行協議的話,那我們就將股份賣給霍行舟了。”
“你們……”
裴政咳了幾聲。
裴氏的股份是絕對不能落在霍行舟手中的,那人是聞到血腥味就不會撒手的。
“阿政,不是我們逼你。是形勢如此,我看你在海外也有不少資產,你要是逃出去也能過得瀟灑,我們就不同了。”他們是一定要拿到錢的。
裴政手里還真沒這么多錢。
如果要湊夠這些收購股份的錢,必須要周全一番,再將手中的不動產賣掉一部分。
他怎么都沒想到裴家淪落到這種境地了。
曾經的他什么時候為了這點錢焦頭爛額。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后把錢給你們。這筆錢需要周全,我一分都不會少你們的。”
“三天時間太長了,夜長夢多。”
裴政也發了狠,“那我們就按照協議上的日期履行,你們就等著吧。三天是我的底線,請各位不要得寸進尺了。你們該知道我裴政的手段。惹怒了我,你們也不會好過。”
他的手段就是殺人放火。
那些老東西想了想,便點頭答應。
“三天就三天!”
這三天他們會派人來盯著他的行蹤。事情談完了,他們也撕破了臉,轉身便離開了病房。
那助理早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焦急地走進房間:“裴總,三天的時間怎么可能湊得齊呢?我們……”
裴政的面色冷凝,那雙眸子沁滿了寒意:“有辦法。”
一個鋌而走險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