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映雪也知道讓名聲回到從前,是不可能的。
她只能挽回一點點損失。
至少能夠讓她贏得某一部分人的支持,只要不是一邊倒的輿論。以后陸家就還有翻身的余地。
陸半農盯著她,嗤笑了一聲:“我也有讓陸家幸免于難的辦法,你要不要聽聽?只要我公開和你斷絕關系,你做的那些事就不會牽扯到陸家。”
“父親別忘了,我是個私生女。這點改變不了的,您再狠心也不能將人逼上絕境呀。”
陸映雪冷靜下來,現在還在威脅他。
只要陸半農和她斷絕關系,那她就魚死網破。
陸半農帶著幾分譏諷:“能耐了。”
“得益于您多年的教導。”
父女倆骨子里都是一樣的,要是狠起來連至親之人都會傷害。
陸半農緩了緩怒火說道:“你有什么辦法?”
“我已經和鐘凌霄說過了,他會幫我搞定。等消息吧……”
陸映雪這一次很沉得住氣,沒有將計劃說出來。
“你現在只能靠一個男人了,是吧?”
“父親,當初不也是靠一個女人嗎?”
“還敢和我犟嘴?”
陸半農捂著嘴唇咳嗽了幾聲,聽上去心力交瘁。
陸映雪忍著疼緩緩爬了起來,“父親,禍已經闖下來了。我們該想的是怎么解決,怎么降低損失。而不是我們父女在這里斗嘴,還讓外人看了笑話。為什么要讓向明珠進門?”
“她知道當年的事了,雨桐說漏了嘴。”
陸映雪打心眼里看不起向明珠,“她翻不了風浪的。”
陸半農坐在了沙發上,氣息有些微弱:“現在你的名聲很差,最近不要隨便出門。等過幾天,事情平息一點,你便公開道歉引咎辭職。我也只能重新撿起會長的職責,不能讓這個位子落到別人手中。”
“那需要演一出苦肉計嗎?”
“戒尺不就是嗎?我會讓人透露出小道消息的,大肆宣傳反而會弄巧成拙。”
“父親做事真是滴水不漏。”
網上的言論還在發酵,熱搜都已經黑紅了。
陸映雪的名聲稀爛。
越罵越起勁。
車內,向明珠刷著手機屏幕看著那些烏煙瘴氣的評論笑出了聲。她當初是怎么被人辱罵的,那些人就是怎么罵陸映雪的。
真是痛快!
向明珠抱著手機不放,心中的怨恨也少了一些。
連衣服和頭發都沒有整理。
她身上也有些陸映雪抓出的痕跡,血絲都滲透出來了。
陸雨桐看著她癲笑的樣子,試探地說道:“明珠,我已經按照你的要求帶你來陸家了。你表姐也得到了報應,這下我們能出國了嗎?”
她心里慌得很。
總覺得繼續在帝都待下去會出大事的,她可不想多年的平靜毀于一旦。
向明珠瞥了她一眼有些輕蔑:“出國?我怎么可能在這種時候出國呢?”
她還得留下來看陸家萬劫不復呢。
這只是一個開始。
她之前的錄音都發給霍家,他們還沒有曝光陸映雪私生女的身份,以及二十多年前陸家做的丑事。
所以,好戲才剛開始。
陸雨桐皺起眉頭有些生氣:“你之前答應過我的。”
“哦,那我反悔了唄。你可以自己出國不用管我,我待在帝都就可以了。”
“你……明珠,待在這里沒好處。你要是想知道陸家的消息,你上網也能查到。”
“哪比得上親眼看到陸映雪倒霉更有趣呢?”
“明珠,你別鉆牛角尖了!你一直活在仇恨中,永遠都得不到快樂的。明珠,你清醒一點!”陸雨桐抓著她的手,苦口婆心地勸說。
可是向明珠聽不進去!
從陸家將她送給趙昌的那一刻,她就瘋了!
她曾經可是四大家族向家的大小姐啊,居然被一個低賤丑陋的男人占有。
這個恨,一輩子都無法消除!
“明珠……”
向明珠直接甩開了她的手,“你要走你走!反正我也不覺得自己是你的女兒,你不會是覺得年紀大了少一個人養老才惦記上我的吧,否則小時候為什么要拋棄我呢?”
“你……你怎么能說這種話來傷我的心呢?你為什么變成了這樣?”
“難道不是嗎?算計自己的好朋友程清念,和陸家狼狽為奸。陸雨桐,你的根上就是爛的呀。你不會還期待歹竹出好筍吧?”
向明珠臉上的嘲諷太明顯了,以至于陸雨桐都愣住了。
“你……明珠,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以前拋棄你是不得已的,是你父親……”
“別和我提你的苦衷,誰沒有苦衷!你拿著錢在國外不也是挺瀟灑的嗎?反正你要出國你自己去,我現在不會去的。”
向明珠環抱著雙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讓人一點辦法都沒有。
陸雨桐很無奈,只能作罷。
“哈哈。”
向明珠又開始刷手機,看那些激烈的評論。時不時還會添油加醋以知情者的身份曝光陸映雪以前白蓮花的一面。
她是否該將陸映雪私生女的消息放給何家呢,那何家一定會震怒的。
這么多年,何家在帝都雖然不是顯貴,但也給陸半農鋪了不少路,解決了一些麻煩。
要是知道陸映雪并不是他們女兒的骨肉,那不得炸鍋了呀?
向明珠的眼珠子轉呀轉,嬉笑出聲。
再等等吧!
也許霍家還有更高明的手段呢。
這回,陸家一定完蛋!
看剛才陸半農和陸映雪的樣子,似乎還有底牌。
那就將底牌給亮出來吧。
這樣霍家才能熬死陸家呀。
向明珠又笑了幾聲,笑得特別張揚,神情還有些扭曲。
而在帝都醫院。
高級加護病房外。
鐘凌霄面色不虞地站在走廊上,鐘鴻飛則是滿臉焦急。
“凌霄,你說老爺子能不能挺過去呀?醫生說需要觀察,還沒有脫離生命危險。”鐘鴻飛來回踱步,心浮氣躁。
他真的沉不住氣。
鐘凌霄隔著玻璃窗看了一眼里面的頭發花白面色灰敗的老太爺說道:“活不了。”
挺得過去,也得死。
“你瘋了?”
“父親難道不是這個想法嗎?”
鐘鴻飛連忙拉著他緊張到不行:“你小聲點!這話也是能說出口的!小心隔墻有耳!”
鐘凌霄嘲弄地笑了笑,望著長廊盡頭逆光處的電梯口:“瞧,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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