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記耳光讓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些員工不敢看,但又好奇。
陸映雪捂著臉頰,難以置信。明明她已經做得很好了,為什么會無故挨打!
陸半農扶著藥柜,咳嗽了幾聲說道:“你們都下去!”
“是!”
“趕緊走!趕緊走!”
陸半農在外面脾氣都很好,每天笑臉迎人的。這是他第一次不顧場合發脾氣,還打了陸映雪。
實在是異常!
那些人再想知道八卦,也不敢留下。
一個個都走得很快。
很快,上千平的大堂里就留下了父女兩個。
陸映雪的心中難得對陸半農升起一些不滿。
“父親,你怎么能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打我!你知道傳出去會對我造成多大的影響嗎?明明義診已經順利結束,而我即將作為代表進行中西交流。上面還暗示我有可能在明年成為國醫候選,你究竟對我有什么不滿?”
陸半農的臉色慘白,卻滿眼怒火。
“五千萬!十噸藥材!送陸彥去坐牢,你可真有本事。陸映雪,你為了名聲已經什么都可以放棄了!”
陸映雪深深吸了一口氣:“我認為我沒做錯!藥材必須要拿到手,父親也說我們干這行的名聲很重要。如今,就算是父親的名聲也越不過我了。”
她甚至覺得,如果她現在透露風聲想要擔任中醫協會的會長,那些理事也都會贊同的。
陸半農譏諷道:“你以為我是在嫉妒自己的女兒,名聲比我更好?怕你取代我嗎?”
陸映雪沒有回答,但看表情就是這么想的。
“蠢貨!”
陸半農只覺得血壓蹭蹭往上竄!
她到現在還執迷不悟!
“父親,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你的承認!就因為我是私生女嗎?”
這個秘密在陸映雪的心中憋了很久,終于在今日爆發了!
陸半農神色一凜:“你說什么胡話?是誰告訴你的!”他那眼睛瞪著,看著特別可怕。
陸映雪咬了咬唇說道:“上次姑姑和你聊天的時候,我聽到了。她說我是私生女,而你也并沒有否認。我的母親根本就不是何家大小姐,難怪你從來都不讓我去祭拜她!我的母親到底是誰?”
陸半農黑沉著臉:“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不論你是誰生的都是我的親生女兒。”
“這對我有意義!我連自己的母親都不知道是誰!”
陸映雪很少會和陸半農起這么大的爭執。
陸半農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我說了沒必要!除非你想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將私生女的身份暴露出去。
陸映雪,你的腦子給我清醒點。你該考慮的不是自己的身世,而是我們中醫堂以后的藥材從何而來!”
陸映雪皺緊了眉頭。
“如果趙昌完蛋了,全國那么多的中藥材商,誰不巴結我們?”
陸映雪從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她理所當然覺得應付過目前的困境,藥材哪里都能找。少了趙昌,還有李昌劉昌之類的……
“愚蠢!所有的大種植園都被海城那邊的人控制,我打了無數電話都沒有人愿意和我們陸家繼續合作!只有一些小廠子能提供有限的藥材,名貴藥材竟一點路子都沒有!”
陸半農這才會被氣得直接下來給陸映雪一巴掌。
怪她做事沒留余地!
陸映雪震愕:“怎么會這樣?他們……”
陸半農老臉鐵青:“從錢家的藥材廠開始,他們就已經布局了!鐘意和霍行舟聯手架空了錢家藥材廠,而喬惜那二哥又借著柳家的權勢,一步步收攏全國的種植園,最后一步是擊潰了趙昌!”
徹底掐住了陸家的命脈!
陸半農眉宇間的精氣神都去了一半。
陸映雪聽到這些話,感覺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了。她微微張著嘴巴,怎么都緩不過來。
“如果……他們已經控制了藥材來源,那我們以后不都要求著他們了嗎?”陸映雪滿臉不可置信,“他們想賣什么價格就給我們,就賣什么。除非我們中醫堂不開了……”
哪家中醫堂沒有藥材呀!
陸半農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說道:“我會再去聯系一下其他藥材商的,庫房還有多少藥材?”
陸映雪神色凝重:“今天我買了十噸,現在還剩下一半左右。明天開始不會消耗太多,應該也能應付幾天。這幾天我也會請鐘凌霄出手幫忙的。他的人脈比較多,我不信所有的種植園都被他們給控制了!”
陸半農冷著臉,咳了幾聲。
他的語氣緩和了一些:“上面讓你去交流,你就好好交流。我爭權奪利一輩子也有些累了,最近我會提出讓你擔任中醫協會的會長。”
這么年輕的會長出自陸家,對他們有利無害。
陸半農想要趁著陸映雪的盛名,扶持她上位。
這是最好的機會!
網上的熱度是會減退的。
“真的?”
陸映雪臉上出現喜氣。
“你是陸家人,一言一行也代表了陸家。正好要開月會了,我會讓你成為會長。”
陸半農的身體有些虛,心力交瘁,他意識到自己是真的老了,只能坐鎮大后方。
“是!父親,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中醫協會會長!
陸映雪只要一想到,就覺得心頭火熱。
陸半農帶著幾分警告:“你母親是誰,別再追究了。以后好好振興陸家,終身不婚也是挺好的。將心思都放在事業上,但盡量生一個陸家血脈的孩子,養在外面以后收為徒弟,繼承陸家就是了。”
“是!父親要好好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我老了,殫精竭慮幾十年,一日不如一日。”陸半農這一遭,仿佛老了十幾歲,頭發都有些發白了。
第二天。
喬惜看著網上對陸映雪的好評如潮,還透露了她代表國家出席交流使團的事。
她心中毫無波瀾,霍家的每一步都走得很扎實。
一大早,她就拿著針包走上了三樓。
準備給程寒和程清念施針治病。
只是一推開房門,她便看到床上頭發花白的老人已經睜開雙眼,他還半靠在床頭準備自己穿鞋起來。
喬惜驚喜地喊道:“程爺爺,你醒了!”
deng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