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歷史悠遠光影繁復的長廊中。
兩兄弟走出書房,和諧的氣氛便變了。
鐘凌霄握住林夕菲的手,帶著幾分真誠的笑意說道:“鐘意,看來老太爺是給你出難題了。現在距離年關還有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我怕你都無法完成他老人家的愿望……”
他原本的短處,變成了長處。
鐘凌霄心中哪能不高興,他已是萬分克制隱忍,才不至于得意忘形。
“世事無常,我勸大哥別高興得太早。”鐘意的目光如同一根尖銳的針,刺痛了林夕菲的眼睛。她下意識地往鐘凌霄身后躲了躲。
鐘意見狀,冷哼了一聲快步離開。
鐘凌霄安撫著林夕菲說道:“別怕,他就是發泄不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今日的收獲出乎意料。”
“嗯。”
林夕菲眼底有幾分猶豫。
她有些后悔卷入到豪門爭斗的漩渦中了。
到時候真的能夠全身而退嗎?
“先去挑一套別墅吧,放在你的名下。再去面試營養師和保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與我開口,我會實現。”
鐘凌霄現在是將她捧在手心,予取予求。
林夕菲點了點頭,她輕輕撫摸著平坦的肚子。現在孕四周,聽醫院說孕五周就能夠做親子鑒定,可是會增加流產的風險。
所以鐘凌霄也不可能答應的,所以起碼要到12周以后。
她還有時間。
若是能說動他,等到生產后就更好了。
“凌霄,老太爺說要親子鑒定,我害怕。要是我保不住這個孩子怎么辦,若是能拖就拖到孩子足夠健康的時候再做吧。這可能是你唯一的孩子了,我不敢冒風險。”
鐘凌霄沒有直接拒絕,也考慮到這個孩子的重要性說道。
“到時候看情況。老太爺對血緣很看重,當初鐘意被找回來的時候反復換了不少醫院做了親子鑒定,最終確定他是鐘家人。”
“凌霄,我都聽你的。我現在被封殺,能依靠的只有你了。只是我在海城給你透露消息,鐘意恐怕一直懷恨在心。他要是對我和孩子下手……”
林夕菲靠在他懷里,“你一定要保護好我們呀。”
“他不會找到下手的機會!”
鐘凌霄絕不會給他機會!
“我信你。”
林夕菲假意哭泣,眼淚順著白皙艷麗的臉蛋落下。
只有這樣說,才能打消鐘凌霄的疑心。
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
霍家花園別墅。
主臥中。
喬惜忍了一路,現在不用顧忌隔墻有耳。
她看著霍行舟吐出了那個驚天秘密:“黃老先生說,那個患了嗜睡癥的女人是程爺爺的親生女兒!”
霍行舟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了然:“難怪陸半農特意在比賽中點出了她的姓氏,卻又不讓媒體拍清楚她的面容。原來是在釣魚!”
上一輩的事,很難查證。
喬惜皺著眉頭:“黃老先生只告訴我,二十多年前程爺爺的女兒自殺身亡,才導致他心灰意冷退隱。那女人確實像程爺爺的女兒,但他不能百分百確定。這會不會是局?”
她的腦子里面閃過很多猜測。
“若是局,那就是陸半農故意找了一個相像的女人來做誘餌,釣程寒出現。看來只有程寒親自現身,才能分辨真假。”
一切的癥結都在程寒身上。
喬惜苦惱:“程爺爺究竟去了哪里!”
霍行舟伸出手指撫平她的眉頭,輕聲安慰道:“老先生經驗豐富,曾經歸隱多年都沒有被人找到行蹤。看來在這種事上頗有狡兔三窟的本領,你別太擔心。再說,我一直讓老陳派人查找,一有蹤跡就會告訴你。”
“嗯,希望他平安無事!”
喬惜淺淺地嘆了一口氣。
她的眼底是化不開的擔憂,程爺爺對她來說很重要。
“不管那女人是不是程爺爺的親生女兒,我下個月去中醫協會報到后,都要將她爭取到我的手中。由我親自醫治,等程爺爺回來才有交代。”
“你想得很周到。”
霍行舟低頭看向她,“明日開始,由老陳送你去鐘家。我要專心對付向家了,這一次一定要將向家徹底擊潰,算是給奶奶出一口惡氣吧。”
他沒有多說鐘家的事,免得她生出不必要的擔心。
“好,你做你自己的事,別把太多精力放在我身上。”
“那怎么能行?”
霍行舟幽幽地看著她,眼眸深邃,里面像是蕩著波光的湖面。
“我的精力該放在你身上。”
他聲音輕了一點,薄唇輕輕地落到了她的側臉。一想到她見到鐘意的頻率會增加,這種錯過就像是劇本里上演的久別重逢的前奏。
充滿了遺憾和沖突,以及先抑后揚。
他的心中便多了幾分醋味,連帶著對鐘家也有了幾分不滿。
喬惜察覺到他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想要抬眸問他是怎么了。
可話還沒有說出口。
她的紅唇便被他覆蓋,呼吸都紊亂了。
他的身體溫熱,緊緊貼著她,小心避開她的右手。有預謀地將她往床邊帶,喬惜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就躺在了柔軟的大床上。
散落的發絲遮住了她的視線,男人洶涌而來的親吻如何都止不住。
越演越烈。
帶著幾分占有和掌控。
有些醋意,短時間內是平息不了的。
“霍……”
她的唇齒中泄露了一聲。
他卻如何都不肯停下。
喬惜的手垂落到了身側,緩緩閉上眼睛。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沉淪吧。
室內的溫度攀升。
男女呼吸急促。
茶幾上的手機嗡嗡震動不停,像是催命似的,非要攪亂這樣美好的氛圍。
喬惜推了推他的胸膛:“電話!”
“不用管。”
他隱忍數日,今日去了鐘家后便有些臨近爆發的邊緣。
他俯身親吻。
可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不停,大有不接電話就會一直打到天亮的架勢。
喬惜雙手環著胸前,輕聲提醒道:“可能有急事呢?你先接電話。”
他緩緩平息了呼吸,這才起身走到了茶幾邊上將電話給接了起來。
“哪位?”
“霍總,向海死了!”
電話那頭傳來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