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家助理摸不透他的心思。
于是大膽揣測道:“鐘少,需要我將90年的羅曼尼康帝都搜集起來嗎?”
車內的人久久都沒有回答。
助理惴惴不安,手心更是出了細密的汗。
難道是他猜錯了?鐘少根本就沒有對那位喬小姐有別的意思?可上次……還送了藍桉花。
“萬江。”
車內的男人將車窗全都降下,緩緩出聲:“你是我大哥的人嗎?”
那名叫萬江的特助瞬間后背濕透,連忙表忠心:“鐘少,我一直都是您的人!”
他很明白這位鐘家小公子的手段,一個毫無依仗的私生子一路殺上去,手段一定非常了得。年底,鐘家就要對外公布他的繼承人身份了。
“鐘少,我不會背叛您的!”
“說笑而已,你怎么出汗了?”
車內的年輕男人伸出手,捻著一條方巾遞給他:“擦擦吧。”
光影明滅間。
年輕男人的側臉精致流暢,氣質溫和卻疏離。
那雙眼睛的弧度介于桃花眼和杏眸之間,仿佛一汪望不盡的湖。
可湖底下冰冷,危險。
笑如彎月深情,冷若寒星清冷。
五官棱角分明卻又不失柔美,是鐘靈毓秀的貴公子。
如果說霍行舟是冰原雪松,那他就是溪澗清泉。
萬江接過了手帕,擦了擦汗水說道:“鐘少,今天醫院的事已經查清楚了。柳家方悅去做親子鑒定,那女孩先后與許星落和喬小姐發生沖突。您之前說要處理方悅,現在還需要嗎?”
年輕男人唇形飽滿,開口說道:“霍行舟不是處理得很好嗎?別打草驚蛇了。”
“好的。還有向少,他和許星落已經領證了,聽說向家大怒要和他斷絕關系。向淮下一步可能會將許星落帶回帝都或者是出國度蜜月,警方一直盯著,絕對不會讓許星落離開海城的。”
那兩個蠢貨。
“給向淮準備一份新婚大禮吧。”
他喉間溢出清潤動聽的笑聲。
手指點了點車窗,玻璃緩緩升起。他伸出手的時候,袖子往上扯了扯。
手腕處一道淺淺的疤痕,破壞了這雙漂亮矜貴的手。
讓人感嘆真遺憾。
“萬江,去把市面上90年的羅曼尼康帝都買回來。”
“好的,鐘少。”
夜色濃郁。
海城的夜生活也開始了。
向淮開著跑車,停在了市區內一家五星級酒店內。他抱歉地看向副駕駛的女人說道:“星落,對不起。我們新婚夜,居然讓你住酒店。”
下午的時候,許星落讓他辦理出院,并且兩人匆匆去民政局領了證。
許星落的戶口早就讓柳家遷出來了,一點阻礙都沒有。
許星落穿著一襲白色連衣裙,應付地笑道:“只要向淮哥哥在我身邊,我無所謂的。”
早上挨了方悅一頓毒打。
讓她想明白一個道理。
靠柳家是靠不住了,柳慧敏不可能再原諒她!
她必須自己找出路,先和向淮結婚牢牢抓住他這個救命稻草。等過幾天就出國,她借著和向淮度蜜月的借口,離開海城。
不然,等霍北庭得手后,一定會查到她的身上來。
柳家也掌握了她和李大明五百萬的交易線索,不知道有沒有交給警方。
既然現在沒有抓她,那也許柳家顧念一點感情,又或者是借著她把李大明釣出來。
李大明沒出現之前,她都是有利用價值的。
向淮繞到一側,殷勤地替許星落打開車門:“星落,小心點。其實我們可以住七星級酒店的,我……”
他話還沒有說完,只見許星落眼中閃過冷銳的狠厲。
向淮瞬間意識到:“對不起,星落。我說錯話了,以后再也不提了。”
海城唯一一家的七星級酒店就是云鼎大酒店。
見證了許星落最狼狽,最落魄的一夜。
“向淮哥哥,你知道我為什么要住在這家酒店嗎?因為方悅在這里,我不能讓她白白打我。”許星落多少還有點人脈。
許家的小女傭會給她透露一些消息。
“向淮哥哥,你會幫我找回場子的,對吧?這就當是你送給我的新婚禮物了。”許星落挽住了他的手臂,胸前蹭了蹭。
向淮何時見過這么溫柔可人的許星落,當即就點頭。
哪怕許星落不說,他也會收拾方悅的。
“星落,你放心。以后有我護著你,向家不可能放棄我的。”向淮驕傲地說道。
他把自己看得很重要。
殊不知,向家利益當前也會把他拋棄。
“那我們進去吧。”
兩人到前臺開房登記。
向淮通過一些手段弄清楚了方悅的房間號。
半夜。
許星落穿著酒紅色的吊帶睡裙,一副春情泛濫的模樣。一看就是剛和向淮經歷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斗。
喂飽了狗,才能使喚他做事。
她一只手拿著手機,一手敲了敲房門。
“客房服務。”
房間內的方悅暴飲暴食,點了一大堆的外賣。
她心里苦悶,原以為要成為人上人,結果卻被喬惜和她老公打回原形。
她一邊吃著薯條,一邊惡狠狠地罵喬惜。
方悅還心存希望,柳家應該沒那么狠心真送她去坐牢的吧。
門鈴一直在響。
方悅不耐煩地說道:“來了?是不是我的盒飯到了?”
她打開房門,看見了許星落和她身邊高大的男人愣了一下,趕緊將房門關上。
可向淮擠了進去。
他的身軀高大,看著也挺嚇人。
許星落在一旁陰冷地笑:“是你的盒飯到了,你的死期也到了。”
夫妻將房門一關。
方悅連連后退:“你們做什么?”
她怎么都沒想到許星落會找上門。
許星落笑了一聲:“你說我做什么?你白天不是很威風嗎?向淮哥哥,把她給我抓起來。我要好好教訓她一頓。我諒她也不敢報警,畢竟是一個即將要被起訴的人。”
“不可以!我是柳家的千金小姐,你們打了我柳家不會放過你的!”
許星落不屑地看著她:“就你?你算哪門子千金小姐!”
她伸手掐住了方悅的臉蛋:“你看你長得有哪點像柳家人?向淮哥哥,給我抓住她!今晚,我要好好修理她!”
向淮制住方悅,像抓一只小雞仔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