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九點。
孫威猛如蝗蟲過境,席卷了霍家小別墅的太太樂和小玩具離開。
只剩下抽屜里的一盒老版太太樂,還是當初月亮村拆封的那一盒。
男人修長的手指捏著盒子,看向喬惜問道:“消耗一下?不用會過期。”
他坦蕩,毫不掩飾展現對她的覬覦。
喬惜的杏眸明亮又羞澀,嗓音軟軟的說道:“我也不喜歡浪費。”
言下之意,十分清楚。
霍行舟輕笑,充斥著肉眼可見的興奮和愉悅。白皙的手指貼在她后背的拉鏈處,食指和拇指內側有常年握筆留下的薄繭,掃過她后背。
一陣酥麻。
“等等,我先確認醫院情況。”喬惜想起上回被打斷,便拿過手機詢問今晚值班醫生,得到一切正常的回復,這才安心。
“洗澡。”
霍行舟將她抱了起來,邁著長腿走進浴室。將她放到了洗漱臺上,兩人視線齊平。他深深吻住她的紅唇,喬惜喘息著將他抱緊。
她也是想的。
今夜也不錯。
惱人的手機鈴聲響起。
“霍先生,是你的電話……”她氣息不穩地說道。
“不管。”
他鐵了心不去接,喬惜被他親得無力招架,嗚咽出聲。
“少爺!”
“少爺,出大事了!”錢嬸敲著房門。
霍行舟眉眼陰郁,被喬惜推搡著出了浴室門,“錢嬸找你,一定是大事。”
男人在她嘴角親了一下,說道:“下回出去開房,不準帶手機。”
喬惜乖巧懂事地點頭。
霍行舟將房門打開,便看到錢嬸一臉焦急。
“錢嬸,什么事?”
“許家來的電話,我本不想打擾您的。但許大少又打了好幾個,他說……他說……”錢嬸看了一眼房門內的喬惜,壓低聲音咕噥了一句。
霍行舟聞言,冷嗤了一聲:“我能治病?”
“他還說要您回他一個電話,十萬火急。”
“知道了。”
霍行舟跟著錢嬸下樓,喬惜聽到他們的腳步聲走遠。過了沒一會兒,別墅外響起了引擎聲。
她跑到二樓露臺一看,霍行舟和司機老陳連夜離開了。
應該是和許家有關吧。
喬惜的心底有隱隱的不安。
這夜,她睡得并不安穩。凌晨五點,就被一通電話給吵醒了。
只一句話就讓她徹底清醒!
“許星落割腕自殺了!”霍思嬌語氣驚詫又有點害怕,“昨晚送進海城市醫院搶救。”
喬惜那顆心終于沉了下去,原來昨晚霍先生是去醫院了呀。
許星落居然會自殺!
“嫂子,昨天你們走后,許星落被我好一通奚落。然后葉夫人出面將許家和向家以及那個阮希,都拉入了黑名單,不準再參加榮德慈善拍賣。”
“那位葉夫人就是你救的孩子母親,原來榮德拍賣行是她娘家留給她的資產。”
昨天,許星落面子里子都丟盡了。
霍思嬌心里堵得慌,“是不是我刺激了她?”
她看不慣許星落,但沒想要她死。霍思嬌本質是善良的,無法漠視生命。
“別害怕。我今天上班的時候,了解一下她的情況。”喬惜輕聲安慰道。
“好。”
霍思嬌惴惴不安掛斷了電話。
喬惜深吸了一口氣,揉了揉酸脹的腦袋,再也沒有半分睡意。
她起床下樓,發現錢嬸早早起來了。客廳里還有兩個穿著工服的陌生男人。
“少夫人您醒了。”
“這是……”喬惜疑惑地看向那兩人。
錢嬸也一頭霧水:“少爺派來檢查智能家居系統的,可往年都是年底一次大檢修。”
“哦。”
喬惜也沒多想,她心里藏著事沒胃口。錢嬸硬生生給她塞了兩只薺菜鮮肉煎包,喬惜拒絕不了,拎著包子打了出租車。
車內。
她心事重重地刷著朋友圈,突然刷到白天鵝頭像。
許星落:無論何時何地,你最終會來到我的身邊。
配圖是一張病房的照片,身材頎長的男人露出冷峻的側臉,眉目凌厲。
熟悉得很,昨晚這眉眼還沉淪在無邊的欲海中。
喬惜抿了抿唇,給霍思嬌發了短信問她有沒有刷到許星落的朋友圈。
霍思嬌回復“沒有”。
喬惜明白這是僅她可見的朋友圈。
她安撫了霍思嬌兩句,說許星落沒事。
畢竟已經能夠發朋友圈了,字眼都透著一股甜蜜和炫耀,還能有什么大事。
喬惜一走進醫院,舒雪就湊了過來吐槽道:“昨晚我值班,2122號病房住著許星落,前后探病的人不少,我還看到你老公了。”
“嗯。”
“你把我的話放心上,好好抓牢男人的心。該用的手段都用上,你若是有許星落十分之一的心機,霍行舟保證唯你是從。”
舒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我找醫生打聽了一下,她手腕傷口很淺,都不會留疤。”
看著嚇人而已。
“你趕緊下班回家休息吧,看這黑眼圈和熊貓沒兩樣了。”喬惜勉強擠出笑意,催促道。
“行吧。你也別多想,我看霍總人品挺好的,應該沒有舊情復燃那回事。”
舒雪啰嗦了兩句,便離開了。
喬惜換上白大褂,照例早巡房。她是2121號柳宗云的主治醫生,不可避免地經過2122號病房。
房門掩著,露出了一條縫隙。
里面傳來許星落嬌弱的聲音。
“行舟哥哥,我想吃水果。”
身影晃動,喬惜看到了霍行舟還在病房內,一時之間心臟無端抽疼。
許星落說什么做什么,她都可以不信。可現在是親眼所見,霍行舟真的將果盤遞到了許星落的面前。
“行舟哥哥,你喂我嘛。”
許星落央求道,嬌嫩的臉蛋泛著淡淡的血色,壓根不像是自殺的人。
喬惜聽到她的話,呼吸一窒。
正想推門而入,肩膀被人拍了拍。她被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是霍建成。
“爸。”喬惜輕聲喊道。
霍建成招了招手,示意她跟著他走。
喬惜和這個公公單獨相處的次數幾乎沒有,平時也很客套尊重。這會兒霍建成有事要說,她也只能跟在他后邊。
霍建成推開醫院的應急門,走到了樓道里。
這才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