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雅的老太太，捂著心口啞著聲說道：“你是記恨我以前折騰你嗎？我和你道歉。你有什么條件都能提。”
“不是。”
喬惜心里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狠下心腸說道：“師命難違，我不能答應您。”
聽到她這句話，柳秋霜有種“果然如此”的醒悟。
柳秋霜頓時泄了氣，臉色灰敗道：“我就知道，是我強求了。是我們柳家先壞了規矩，不怪你們。”
當年，柳宗云是陸半農治過的人，程寒是不會碰的。
她只是舍不得放棄那一絲的希望，其實她也知道小兒子很難醒過來了。
喬惜蹙著眉頭，又是規矩。
她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么事，程爺爺也沒有和她提過半句。
正當喬惜想開口詢問的時候，樓梯口響起錢嬸質問的聲音：“許小姐，你怎么跑到樓上去了？”
喬惜和柳秋霜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朝著那邊看去。
許星落撩了撩散落的長發，說道：“我去畫室看看。那里有我和行舟哥哥許多回憶，沒想到畫室還保持原樣。”
錢嬸平靜地說道：“家里太忙，改天我會重新整理的。”
絕對不是為她保留原樣！
“星落，太沒禮貌了。你是客人，怎么能亂跑呢。”柳老太太佯裝生氣訓斥道。
許星落摟住了她的胳膊撒嬌道：“對不起嘛，我一時忘記自己是個客人。以前我經常來，比喬小姐還要熟悉呢。”
她又抬眸看向喬惜說：“喬小姐，你不會在意的，對嗎？”
“在意。”
喬惜輕聲說道，“所以下回許小姐別亂跑了，行舟不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
她三句話不離霍行舟，一聲聲“行舟哥哥”聽得喬惜心里很不舒服。
許星落嘴角扯開一絲笑意，眼底冰冷沒有溫度。
柳秋霜心事重重地說道：“小喬，我們先走了。今天，你就當我沒求過你吧。”
“慢走。”
喬惜也不挽留。
許星落扶著柳老太太離開后，喬惜便接到了一個電話。
她神情認真對著電話那頭說道：“好的，我馬上來。”
半小時后。
喬惜打車到了醫院，直奔大會議廳。
醫院準備舉辦義診動員大會，派遣年輕醫生去鄉下做公益，給村民免費看病。
會議室里面坐了滿滿當當的人，都是醫院各科室的年輕醫生和護士。坐在后排的舒雪沖著她招了招手，“喬惜，這里！”
喬惜快步走到她身邊坐下，問道：“這次陣仗這么大？”
舒雪小聲嘀咕道，“醫院成立五十周年的義診，媒體都要配合宣傳的。各科室都要挑出兩名年輕醫生下鄉義診，自愿報名。”
喬惜恍然大悟。
“喬惜。”舒雪握住了她的手腕，“其實醫院領導有意向讓你去，因為你最近名氣比較大。但義診不是好差事，你可別輕易答應。”
“為什么？”喬惜不解地問道。
舒雪一副過來人的模樣，勸解道：“鄉下條件艱苦，方言不好溝通，信號不太好。一下雨，就容易失聯。還有些病人不講理，彪悍粗俗。”
喬惜一聽笑了，“還好，我就是鄉下長大的。”
舒雪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喬惜，你真是心大！你老公身邊一堆狐貍精呢，你就這么放心離開？”
聽到她的話，喬惜收起了笑意。
一個許星落，威脅就很大。不排除有其他人，覬覦霍先生。
“雪兒，我和他結婚是意外。如果沒有我的話，他會不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結婚呢。”
“天吶！什么叫意外，那叫天賜良緣！”舒雪驚嘆道，“你和霍行舟是領了證的，難道你不喜歡他？”
“喜歡。”喬惜輕聲說道。
“那不就得了嗎？喜歡就別輕易放手，喬惜你要爭氣啊！霍行舟身邊少不了鶯鶯燕燕！你更要……”
舒雪開始給她洗腦，給喬惜鼓足了勇氣。
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義診報名還有兩天截止呢，你就別去了，留給科室里單身醫生吧。”
喬惜點點頭：“好，我再考慮考慮。”
義診動員大會開始，許修遠代表醫院高層講話。喬惜關閉手機了音量和震動，卻看到了未讀消息，是霍行舟發過來的。
她一看到內容，嘴角克制不住往上翹。
喬惜低頭敲下一行字：“我在醫院開會呢。”
“結束后我來接你。”霍行舟言簡意賅。
喬惜抿著唇，握住手機回道：“好。”
舒雪見狀，嘖嘖了兩聲：“如膠似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就這樣，你還舍得去鄉下義診？”
喬惜捏了捏她的胳膊說道：“少說兩句。”
“害羞呢，老夫老妻的。”舒雪瞥了她一眼，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說道，“你們不會還沒……”
喬惜連忙捂住了她的嘴巴，驚慌地說道：“小聲點。”
舒雪伸出兩個拇指碰了碰，壓低聲音驚訝地問道：“真沒有啊？他雙腿不是好了嗎？難道外界傳聞他不孕不育是真的？連你都治不好？”
喬惜滿臉緋紅，“不是，我們……”
“沒經驗？你害羞？”
“不……”
“喬惜，不聊這個話題了。”
舒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待會去我辦公室，我有好東西要給你。”
“什么好東西？”
“一些正經資料素材，你回去再看。”舒雪說道，“絕對的高質量，我整理了很多年。”
會議結束后。
喬惜被舒雪送了一個優盤，她捏在手里反復打量。
走出醫院，喬惜就看到了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停著。
司機老陳下車，打開了后座的車門。身材頎長的男人，手指靈活地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擊著什么。
“霍先生。”
喬惜坐到了他的身邊，余光偷覷他的神情。
“怎么來醫院了？”霍行舟隨意地問道。
喬惜心想還沒有確定義診的名單，便說道：“臨時開會。”
“手里拿的是什么？”男人看到她手里露出黑色的一角。
“一個優盤，一些資料素材。”喬惜問道，“可以借用你的筆記本電腦嗎？”
她也很想知道舒雪整理了什么東西。
正好霍行舟帶了電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