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湖邊,一吻畢!
喬惜耳根滾燙發紅,垂眸低聲喊道:“霍先生……”
他向來冷淡高傲,怎么會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做這樣的事。
“突然想了。”霍行舟壓下更為灼熱的情潮。
昨晚兩人的關系有了突破,哪怕沒到最后一步,可也沒有什么區別了。男人面對喜歡的女人總是食髓知味,不知饜足。
聽到他的回答,喬惜熱得頭頂冒煙。她的眼底閃爍著羞澀的碎光,望進他的眼底,有滿腔的話語不知道怎么說出口
向淮踱步過來,看著霍行舟說道:“我們聊聊吧。”
喬惜知趣,松開抱住霍行舟的手說道:“霍先生,我去那邊看煙花。”
她腳步輕快地離開。
向淮厭惡的視線從她背影收回,對著霍行舟說:“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讓星落傷心后悔。”
“你喜歡許星落,別將所有人都當成舔狗。”霍行舟眉眼疏闊,淡淡地說道。
“她的心病是你!”向淮厲聲道,“那份心理報告看了吧,她是車禍后創傷應激障礙,發展成重度抑郁,只有你能救她!那場車禍,她也是受害者,是你們霍家欠她的!”
向淮情緒激動,神情暴戾:“霍行舟,你是不是覺得她拋棄了重病的你出國?得知你成為植物人,她情緒失控,試圖自殺。”
“是許家強行送她出國,星落從沒想過要離開你!”
霍行舟神情淡漠,聽著他一聲一聲質問,開口說道:“所以呢?”
“和村姑離婚,娶星落。”向淮不客氣地說道。
霍行舟嘴角微微扯開,譏諷道:“你沒事吧?”
向淮冷聲質問道:“霍行舟,你忘了十年前了嗎?那時你答應許家,會護她一生周全。”
“我沒忘。”
霍行舟眼眸半垂,所以當初對許家仁至義盡。
清湖另一側,碧波拍打著岸,岸邊怪石都長滿了濕滑的青苔。
喬惜望著漫天五光十色的煙花,嘴角上揚。
“喬小姐。”
身后,響起一個不合時宜的女聲。
許星落穿著那身黑色優雅小短裙走到了她的身邊,她嘆了一口氣說道,“他以前從不會干這種掉價的事。”
喬惜蹙起眉頭看向她。
許星落釋然地一笑說道:“如果沒有那場車禍,我和行舟哥哥這個時候應該已經訂婚了。”
訂婚?
那蘇薇薇算什么?
車禍后找來頂包的?
喬惜臉上的笑意漸漸收起。
許星落緩緩道來:“我們是青梅竹馬,海城公認的金童玉女。”
喬惜咬了咬唇,問道:“你到底要說什么?”
“沒什么。只是覺得你有點可憐,好心提醒你。我和行舟哥哥有十多年的情誼,你和他……”許星落的眼神憐憫,同情。
喬惜微微垂下杏眸,她和霍先生只相處了幾個月。
許星落又問:“聽說你是星月基金會資助的大學生?其實那個基金會……”她說了一半,捂著唇又道,“我怕你知道真相會傷心的。”
她話里有話。
喬惜的手指深深嵌入手心,真相是什么?
許星落的桃花眼里充滿了算計,她握住了喬惜的手低聲說道:“你們這場婚姻是從錯誤開始的,他親口說過愛你嗎?說過心甘情愿娶你嗎?”
喬惜有些恍惚,他沒有說過。
甚至一開始就用協議限制了兩人的關系,等時間一到,協議就會生效。
許星落低喃道:“男人和女人,有時候因為荷爾蒙的沖擊,會做出親密曖昧的舉動。這很正常,我和行舟哥哥……做過的比你更多。”
她羞澀一笑。
喬惜失神,他們……
“喬惜,他和我賭氣鬧別扭呢。我不希望我們兩人的愛情,傷害了你這個無辜的人。你若不信,我們賭一賭。”
“賭什么?”喬惜順著她的話,往下問。
許星落突然笑了,拉著她往清湖中跳。
喬惜毫無防備地跌入了冰冷幽深的湖中,連著嗆了好幾口水,溺水的恐懼籠罩了她。
喬惜在水中撲騰著,肺部的空氣被擠壓出來,窒息感撲面而來。意識模糊間,她看到那個矜貴禁欲的男人脫下外套躍入湖中,朝著許星落的方向游去。
她的一顆心沉到了底,像是被寒冬臘月凜冽的颶風吹過,血液凝固。
喬惜無力地閉上眼睛,整個人沉入水中。
絕望之際,一只手突然攥住了她的衣服,輕蔑地說道:“霍行舟救許星落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只有我大發慈悲,救你這一條賤命了。”
向淮的語氣厭惡,喬惜耳邊嗡嗡響,腹部墜墜地疼。
“喬惜,識相的話,就趕緊和霍行舟離婚吧。”
喬惜虛弱至極,眼眸翕合間看到霍行舟摟著許星落往岸邊游去。
尖銳的疼痛毫無預兆地從心口擴散到全身,她的心比春末清湖的水還要冷上幾分。
向淮將她帶到了岸邊,這里已經站滿了賓客。他們圍著梨花帶雨的許星落和霍行舟,噓寒問暖,百般呵護。
只見,許星落嬌弱的身姿顫抖,渾身濕透,雙手死死摟抱著霍行舟的腰。
她眼角那顆淚痣打眼,和霍行舟脖頸的那顆紅痣遙相輝映。像是在昭示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喬惜就是突然闖入的過客。
“看到他們有多般配了嗎?”向淮嘲諷道,“沒有我,你就淹死了。霍行舟才不會管你的死活,他只會救許星落。”
向淮抓著機會就挑撥離間,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是使了手段才造成了這樣的誤會。
喬惜捂著心口嗆咳,一身濕漉漉站著。
那身旗袍已經沾了淤泥,狼狽不堪。
賓客零星的目光落到她身上,都是憐憫和輕視。
今夜,他們都看到霍行舟對許星落的情,海城流傳十幾年的金童玉女堅不可摧。
哪是一個鄉下村姑能夠打破的童話呢。
人群里,許星落緊緊攥著霍行舟的襯衣,眼神單純清澈地說道:“行舟哥哥,你快去看看喬惜吧!”
她探著腦袋看向喬惜,揚聲問道:“喬惜,你沒事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落水,好像有人推了我一把,我下意識就拉住了身邊的人。”
那些賓客一聽,都懷疑地看向喬惜。
當時,只有喬惜和許星落站在一起。許星落總不會傻到自己往水里跳吧?
所以是喬惜推了許星落?
喬惜緊繃著身體,心底涌現出濃烈的委屈和怒意。
那些擠兌和沖動促使她走到許星落面前,揚起手扇了過去。
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在許星落的臉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