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市醫院。
病房內。
醫生拿著一打“X光片”說道:“其他都還好,就是右手無名指骨碎,哪怕愈合后也會影響到手指的靈活度。”
他知道喬惜是醫生,醫生的手指出了問題,那是斷送了醫學生涯。
“沒有別的辦法?”
霍行舟看著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的喬惜,輕聲問道。
“這種傷勢恐怕連嚴醫生都沒辦法,我想只能找國醫程寒試試術后理療。”主任醫師好奇地看著他的雙腿,卻不敢多問什么。只是猜測霍行舟可能找到了程寒。
“我知道了。”
霍行舟淡淡地說道。
醫生又叮囑了一些話,便離開了病房。
病床上的喬惜身體微微顫抖,閉著的眼睛眼角落下淚來。
她沒有睡著,他們說的話她都能夠聽到。
找程寒治她的傷?
想都不敢想。
她自己就是醫生,哪里不清楚自己的病情。
她的手,毀了。
霍行舟轉過身,便看見她胸口微微起伏,無聲地啜泣著。他伸出手,指腹輕輕擦過她臉頰的淚痕。
“喬惜,你可以哭出聲。”
他眼底藏著心疼,聲音輕緩。
喬惜咬著下唇,死活不肯發出聲音。
霍行舟俯下身,將她抱進懷里:“別害怕,會好的。喬惜,給我兩天的時間。”
喬惜的十指全都被紗布包裹著,她深吸一口氣說道:“霍先生,舒雪的手機被砸壞了。我能請你幫我買一個嗎?我轉賬給你。”
“好。”霍行舟應道,“你還想做什么?”
“我……我想……自己待一會兒。”她拼命穩住顫抖的聲線。
霍行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走出了房間。
房門關上。
喬惜的心口像是被厚重的棉絮堵住,她呼吸急促,難以控制地發出哭聲。
泣不成聲。
找到程寒,難如登天!
王大富跑了,舒雪的手機被砸碎,證據被毀。
她知道無證行醫加上手指殘廢,她的這一條路被堵死了。
隔著一道門。
霍行舟聽到里面壓抑絕望的哭聲,握緊了拳頭。
周煜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他一副暴虐的模樣。
“霍二!”
他喊了一聲,視線落到了他健全的雙腿上說道,“消息已經全面封鎖,他們不知道你的雙腿已經痊愈。你爸媽要來醫院,被我攔回去了。”
他剛從警局回來,便及時和霍行舟匯報消息:“卓峰被抓了,沒有供出幕后主使。王大富夫婦跑了,還在抓捕。卓峰這次突然對喬惜下手,一定是聽到什么風聲。”
“是霍北庭指使的。”霍行舟毫不猶豫地說道。
“那狗東西就會來陰的,恐怕卓峰不會說真話。喬惜的傷怎么樣了?”周煜看了一眼病房門,有點擔心。
“不樂觀。”
霍行舟的面色冷淡至極,又問道:“網上關于喬惜的輿論怎么樣了?”
周煜嚴肅地說道:“熱度很高。需要我花錢減少熱度嗎?但喬惜無證行醫的影響很大,連中醫協會都發布公告了,明令禁止她行醫,剝奪終生資格。”
事態發展到這里,王大富是否裝病,已經不重要了。
“除非喬惜證明,她不是無證行醫。”周煜補充道。
霍行舟那張臉凌厲又肆意,嘴角勾著沒有溫度的笑:“去炒熱度!雇傭水軍把這件事鬧大,鬧得越大越好。”
怎么還火上澆油啊?
周煜皺著眉頭問道:“為什么?那樣喬惜就……”
突然他意識到了什么,睜大眼睛看向霍行舟。
霍行舟的眼底透出前所未有陰郁,開口說道:“我要他們架起高樓,難以收場!”
“是,我馬上去做。”
周煜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喬惜的師傅可是國醫程寒!
霍行舟在鄉下一定知道些什么,他有把握打一場漂亮的翻身仗。
“把喬惜的傷,透露出去。霍北庭在醫院一定有眼線。”
“好的。”
周煜明白他的意思,讓霍北庭高興一陣。
“再去買一個新手機,送給護士站的舒雪。”霍行舟將喬惜的話,記在了心上。
“哦。”
周煜悠悠地看了他一眼。
霍行舟從前肆意張揚,什么時候為這種小事上心。
“周煜,想辦法先找霍北庭收點利息。”他收斂了滿身戾氣,平靜地說道。
夜幕深深。
海城市中心繁華的五星級酒店。
霍北庭披著浴袍,手里拿著一杯紅酒,慢悠悠品著。他翻看手機上的消息,嘴角露出了滿意的笑。
聽說卓峰將那小村婦,虐打得很慘。
她的手還毀掉了。
算是狠狠出了一口惡氣。
他一口一口喝著紅酒,目光落在浴室磨砂玻璃上。
很快,浴室水停。
穿著酒紅色吊帶絲綢睡裙的女人,妖嬈多姿地走到他的身邊,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試試沙發?”
方安妮柔弱無骨地靠在霍北庭的懷里,“你看著心情很好。”
霍北庭嗅了嗅她的脖頸說道:“好香啊。洗澡還噴香水呀,看來你今晚是不想讓我走了。”
他的視線落在她的臀上,男人看臀像是動物本能。霍北庭也喜歡這種身材豐滿的女人,尤其是方安妮長得艷麗,還知情知趣。
方安妮的唇吻到了他的耳側,輕輕說了三個字。
霍北庭像是受了刺激似的,將她按在沙發上,挑開她的肩帶。
方安妮嬌笑著,將他摟得更緊了。
上次沒懷上,她就多多努力,總能懷上霍北庭的孩子。再怎么說,這也是霍家下任繼承人。
衣服散落一地。
沙發和地板摩擦,發出聲響。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霍北庭有點不耐煩。
方安妮抽空看了一眼,聲音甜膩地說道:“是蘇薇薇呢,接吧。”
他們緊緊貼在一起,霍北庭伸出手拿過手機接了起來:“喂,什么事?”他的手還不規矩地在方安妮的身上亂摸。
“北庭!王大富跑了,要是被警察抓到會不會供出我呀?我好害怕。”蘇薇薇驚慌地說道。
她蠢,第一次做這種違法的事。
霍北庭語氣不太好:“他做的事最多坐兩年牢,你給了他五十萬。他只要不蠢貨,都知道把這事扛下來。”
王大富不會招供的。
蘇薇薇心里安慰許多,又問道:“北庭,那你在哪里呀?我們……”
“我還有事,先掛了。”
霍北庭急不可耐地掛斷電話,身下的方安妮挑弄著他,發出一串笑聲。
“看我怎么收拾你。”他兇狠地說道。
“來呀。”
方安妮夾著聲音說道。
只是他們還沒有做什么,方安妮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還是蘇薇薇打來的。
方安妮看了霍北庭一眼,笑著說道:“要不要再玩點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