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族人有多兇猛,他們是知道。
雖然他們遠在滄瀾,沒有接觸過魔族人,可他們卻是看著仙盟那般繁榮強盛的頂級勢力被一群魔族人給嚯嚯得整日焦頭爛額。
那還是黃階的一群孩子,又是怎么應付的五十個魔族人?
“嗯,四個孩子是空虞曦、蘇語安、沈傾、龍玨。”莫紹昀又道。
夏侯族族長疑惑道:“除了羲和公主,這另外三人是誰呀?聽都沒聽說過。”
聽到圣傾的名字,亞洛和伏池臉色微微一變。
亞洛道:“我更好奇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從報名信息來看,空虞曦實力是黃階七境,剛突破不久,根基不穩,至于沈傾和蘇語安,分別是黃階四境和黃階三境,后者也剛突破不久,龍玨的嘛,他是黃階九境。”
說到龍玨時,袁遠臉上滿是欣慰。
如此優秀的孩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沈傾和蘇語安什么時候成為魂印師的?”萬俟族族長顯然知道兩人,此時不由得驚愕。
袁遠聳了聳肩:“誰知道呢,或許得到了什么機緣吧。”
軒轅族族長嗤道:“什么機緣,我看是為了參加招生,謊報自己的實力吧。”
亞洛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挑釁道:“承認別人優秀有那么難嗎?莫非軒轅族長還在記恨沈君臣當年一劍挑了你們軒轅族?”
聞言,軒轅族族長面色鐵青,他咬牙切齒道:“教皇大人可不要胡言,當年的事早就過去了。”
亞洛笑:“是嗎?”
莫紹昀這時出聲,打斷兩人的針鋒相對:“許是那幾十個魔族人偷渡過來,耗盡了力量,所以才被四個孩子打敗了。”
如此一說,倒是能解釋了。
“我這次叫你們來,就是通知你們,魔族誕生了新的首領。”莫紹昀繼續道。
“怎么可能?”亞洛第一個不信,“魔尊不是死透了嗎?”
莫紹昀嘆了口氣:“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空虞曦說,她親眼看到那群魔族人唯霍秀秀馬首是瞻。”
眾人沉默。
心里卻覺得荒謬,她一個青鸞后人,怎么可能是魔族人。
但空虞曦與霍秀秀是好友,她沒有理由去污蔑她。
“還有就是,霍秀秀的青鸞是假的,她的伴生魂靈是赤尾渡鴉,因挖了青鸞的魂骨,才偽裝成了青鸞,如今她已經離開了問天峰,無論如何,都要找到她才行,絕不能讓她禍害滄瀾。”
莫紹昀說完,眾人凝重地點頭。
西眠山,深谷。
在清澈見底的青湖旁,獨角天馬將圣傾和迦藍放了下來,迦藍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圣傾身上。
圣傾連忙抱住他。
“兩位大人,這片青湖蘊含濃郁的魂力,有療傷之效。”獨角天馬溫聲道。
圣傾謝過它后,半扶半抱地帶著迦藍來到了湖水里。
清涼的湖水頃刻間打濕了兩人的衣服,迦藍一頭黑發一點點地變成了如月光凝成的銀發,散在清幽的湖水中。
“阿傾,我沒事。”迎著圣傾擔憂的目光,迦藍輕輕道。
“你忘了我們締結了靈魂契約嗎?”圣傾凝著眉,強烈地感受到了迦藍的神魂在一點點地變得虛弱。
迦藍握著圣傾的手,剛想說什么。
突然,萬里無云的蔚藍天空被烏云覆蓋,只一瞬間,天光暗淡,黑云壓頂。
狂風突然而起,伴隨著轟隆雷鳴在天穹炸響。
獨角天馬不安地在岸邊踱來踱去。
迦藍神色頓時凝重下來。
圣傾也怔了怔。
太熟悉了。
無論是天降異象,還是這風雨欲來之勢,都與她被殺的那天一模一樣。
那日的審判臺,云仙界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
他們高高在上,漠然地看著她。
仙盟新任盟主細數一樁樁一件件她做過的惡事,最后由眾元老審判,對她定下死罪。
她記得,在死刑執行時,有道雷劈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她就徹底死了。
迦藍卻是能明顯感受到天罰是奔他而來。
他皺眉,是被發現了嗎?
通天樓里。
正準備離開的眾人不約而同被這天降異象驚動。
萬俟族族長萬俟彥妮撩了撩長發,嘀咕道:“好端端的怎么變天了。”
而伏池和莫紹昀的面色卻是瞬間凝重。
“是雷劫……”莫紹昀艱難道。
“說天罰更合適。”伏池出聲。
所有人因為二人的話臉色大變。
“天罰,是一萬年前覆滅召喚師的那個天罰嗎?”萬俟彥妮急聲問。
而兩人都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道:“那個方向……是西眠山?”
莫紹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西眠山。
幾乎是在迦藍進入魂印的下一秒,天空中的烏云散去了。
那些瑟瑟發抖的魂獸們一個個仿佛劫后余生般,以各種姿勢坐到了地上,安撫受驚的心臟。
圣傾秀眉微蹙。
雷劫是奔著迦藍來的。
難道是天道?
此前她一直不信天道這東西。
現在卻是真真實實感受到了來自它的恐怖力量。
說是毀天滅地也不為過。
而在這股力量下,她渺小如螻蟻。
圣傾緊了緊拳,變強的決心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堅定過。
突然,“龍玨”胸口處散發出一陣微弱的金光,是被他貼身放在胸口處的東西散發出來的。
圣傾不假思索地將手從衣領處伸了進去。
也就是在這時,迦藍進入龍玨的身體,那雙緊閉的金瞳睜開,兩人的目光對上。
圣傾的手指還停留在他的胸口處,指下是細膩的皮膚。
圣傾頓時耳熱,想收回手,迦藍卻按住了她的手,那雙金瞳純粹得不含任何雜質,以一副很乖的語氣道:“阿傾摸我很舒服。”
圣傾:“……”
她一本正經地教誨:“這叫占便宜知道嗎?”
迦藍點頭:“只讓阿傾摸。”
圣傾:“……”
她另一只手摸了摸他濕漉漉的銀發,嘆氣道:“今天是乖乖藍。”
鬧歸鬧,圣傾還是把那個金色的東西取了出來。
這場聲勢浩大的雷劫突然而至,又突然離開,令問天書院內眾人如臨大敵。
當事人卻是沒一個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