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慕晚檸回到金城，落地就給云霆發了信息，他依舊是隔了許久才回復，讓她好好休息，他過兩天回來。
她坐在車上，翻看著信息記錄，云霆差不多每一次都說過兩天。
但過了兩天又兩天，就是不見人影。
最開始那幾天偶爾給他發視頻他還接，后來視頻不接，信息回復變慢，電話也很少能打得通。
她又給韓霖打了個電話，韓霖說他們還在小白海，也不太清楚什么時候能回去。
于是慕晚檸在家等了兩天，還是不見他，就直接定了船票。
云霆輕輕搖了搖頭，沒說話。
“云霆，那天白茉說，我們在金城安安生生過日子，根本不知道他一個人在萊北是怎么生活的，我心里確實一下子就被堵住了，我們以為把小葡萄留給他，能讓他有個念想，但可能他一個人的日子，就算帶了小葡萄，也沒有那么好，可我真的希望他好好的。”
“好。”季止答應著他，目光卻盯著云淺淺身上一動沒動。
“那可不好說。”季琛輕笑了一聲，“小孩子會喜歡誰，誰說得準呢，就像阿止當初不是一直黏著我？”
“阿止知道大概要吃醋了。”季琛看著他。
季琛看著窗外的玫瑰花，“隨緣吧，金城比我在萊北有煙火氣，日子也許能過得好一點。”他說著擰了下眉，轉頭看向她，“女孩子真的叫土豆？合適么？”
隔了會，云霆才道，“戒了煙，還有點不習慣，不然點根煙有些話就好說了。”
季琛在開車，隔了會才回信息，行，那我明天早點過去下廚。
“但如果很久不去看小葡萄，他也會難過。”慕晚檸看著他，“我想過，萬一真的沒留住，那也是緣分不到，我們也不可能因為任何事忽略小葡萄。”
他看著她，“其實我本來想，也許再過幾天，我應該能想通，我就可以裝作什么都沒發生，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找我。”
“但其實不是我不記得了，就沒發生過。”
“生的出來再說吧。”云霆抱著女兒往外走，顯然一秒鐘都不想給他多看。
云霆也站在原地，隔了會才低聲問，“你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聲，我好去接你。”
“可以是我，也可以是季琛。”
他甚至在想，她本來是不愿意來小白海這邊的，特意過來找他，可能是等都不想等了。
“阿止還有你這個干爸疼，你說我要不要給我女兒也找個干爸？”云霆想了會又道，“不行，女孩子叫人家干爸容易被誤會。”說完他警惕地看著季琛，“你可千萬別想著讓她跟阿止一樣叫你干爸。”
云霆應了一聲，等他走了兩步，才開口道，“你管誰叫晚檸呢？是你叫的么？你明天不用來接小葡萄了，你不要再來我們家了，小葡萄想回去的時候我會送他回去，他要是不想回去，正好我兒子女兒一起養。”
“我以為你在這里很忙。”慕晚檸輕輕皺了下眉。
云霆看著他出了門，才轉身往回走，見慕晚檸出了房間，趕緊走過去扶住她，“怎么出來了？不是讓你在床上好好休息么？”
“淺淺。”季琛低聲念了遍，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勾了勾唇，“淺嘗輒止。”
云霆側頭看了一眼，才抬手摸了摸季止的頭，“陪妹妹一會，爸爸跟干爸聊兩句。”
他轉身往回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轉頭看她，“還是你打算留幾天再回去？”
慕晚檸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隔了會才低聲道，“我那幾天真的很擔心，我不知道你這邊的事情怎么樣，季琛的狀態很不好，我想跟你說，有那么幾次我甚至都怕你要是趕不及過來，大概見不到他最后一面。”
“管你叫爸爸還是我錄下來的，你那會都快沒氣了。”季琛看著他。
剛走出玄關，云霆也走了出來，大概是因為聽到了聲音所以出來看看，只不過應該沒想到她會來，所以顯然是愣了下。
再加上這里本來就算是個三不管地帶，多少有些灰色的生意，云霆說是有分寸，不會做的太過，也無非就是賭場和一些聲色場所，所以她也不愿意過來。
“可不是，我現在一想到我女兒長大了出門要是吸了二手煙，我肯定心疼。”云霆頓了頓，“所以你能不能在七日試一試，先禁煙？”
“嗯，確實有點忙，不過……都處理好了，本來也是打算收拾一下回去了。”云霆說著頓了頓，“你先休息會，我去把東西整理好。”
“三哥這個人，本來就不按常理出牌。”云霆輕輕嘆了口氣，“我還是得多防著他點。”他說著低頭靠在她耳邊，壓低了聲音，“而且我現在覺得小葡萄越來越向著他，都快忘了我這個親爹了，我可得看好我女兒，那才是我的貼心小棉襖。”
云霆擰了下眉，隔了好一會，才低聲道，“你說吧。”
云霆走到搖籃身邊，摸出手機給季琛發信息，你要蹭飯就蹭飯，自己又不是不會下廚，還點什么菜？
慕晚檸看著他笑，“你先試試穿得邋遢點自己能不能接受。”
也可能確實是真的想通了，才會來金城定居。
“諾諾陪我去的。”慕晚檸開口道，“我也讓她不要說，本來想給你個驚喜。”
“真的叫土豆么？”小葡萄追了上去，“爸爸，叫土豆不好聽啊，換個別的名字不行么？”
“好像……好像是我一直在勉強你。”
“所以之前的兩三個月，你都不讓我碰你，是因為這個？”云霆說著抬頭看她，“可我們兩周去一次萊北，經常坐飛機你都沒有說，萬一出什么事……”
“我在那個夢里，一點都不想醒過來，我希望那個才是真的。”
慕晚檸沉默了會，“云霆，我有兩件事跟你說。”
“好。”慕晚檸點了點頭，又招了招手，“明天做明天的，今天媽媽單獨給你做，你想吃什么都行。”
“因為阿深的事，不管我自己遭遇什么我都認了，可季琛是因為我們才牽扯進來，身上的藥，也是這件事。”
“我只記得你追著我到處跑，送給我各種各樣的東西，后來哪怕我明知道那些不是送給我的，早就都被丟掉的東西，我又很努力的去找回來，很多找不到了，但找回來的，我也視若珍寶。”
“確實，好好休息吧。”季琛說完離開了房間，走到客廳的時候，見云霆和季止蹲在搖籃前看著還在睡著的云淺淺。
“這次季琛生病，我們要去萊北的時候，我還挺擔心的，怕出問題，但好在她挺頑強的，過了三個月，一直想跟你說，但你一直沒回來，我想這件事總要當面跟你說，有點急，才過來找你。”
“我們不是說過，以后有什么事，一起面對，一起承擔？”慕晚檸看著他，“我跟季琛的事沒打算瞞你，你倒是和韓霖一起來騙我，我還以為小白海的事情有多復雜，一直擔心，我不知道季琛已經給你打過電話了，他病得那么重，我擔心你也沒敢跟他說太多，要不是你偶爾還能回信息接電話，我真的以為你出事了。”
季琛轉身走到窗邊，靠在窗子上看著外面，“三十多奔四的人了，哪還想那么多？你不是也說，人生不只有愛情么？我在學校的論壇上匿名問了問，他們說穿得邋遢一點，偶爾有些別人受不了的怪癖，比如隨地吐痰什么的，那些學生應該就不會再纏著我了。再來一個白茉，我恐怕要舊疾復發。”
“這次小白海的事，是三哥的人做的。三哥給我打了電話，說人他已經處理了，讓我直接去萊北就行。”云霆繼續道，“大概是三哥的人看他病的重，希望你去照顧他，但又不想我在，所以找個事纏住我。”
“云霆，我不想讓他死，我那幾天心里好慌，我甚至都冒出過如果我跟他在一起，他能多一些活下去的信念都可以的念頭。”
慕晚檸擰了擰眉，“你從萊北回到金城，就直接來小白海了？”
“我只記得我們在一起那些開心、美好的時候。”
慕晚檸看著他，“那你呢？你怎么了？有沒有什么要跟我說的？”
他們去萊北也好，云霆回小白海也好，都算是常住的地方，生活用品和衣物全都是備好的，來回基本上不需要帶什么東西。
“那不行，我兒子已經讓他搶走了，女兒還給他？”云霆擰起眉，抬手抱住她。
云霆抿起唇，怪不得有段時間慕晚檸非要他做措施，大概那會就在收集了，“試管是不是很疼，你也不跟我說。”
“我唯一覺得，我能留住你的東西，我唯一覺得我和其他人與眾不同的地方，其實早就沒有了。”
“我每天胡思亂想，想了很多很多，我有時候想去你面前問清楚，可我又想，再等等吧，你熬了那么久才熬過來，我甚至沒有陪過你一天，我再熬一熬，也能熬得住。”
“我這幾天一直想，我不是我哥，我沒辦法完全占據你的心，跟你在一起的那天，我就知道，所以我什么都能接受，我只是……需要點時間。”
“我只記得我車禍昏迷的時候，聽到你在我耳邊說，不會讓我出事的，雖然明明那時候心里厭惡你，可還是覺得很安心。”
他說著抿了抿唇，“爸爸，干爸說他小時候在孤兒院，總是有人往他的飯菜里放蟑螂老鼠，還有人放過瀉藥什么的，后來還有人下毒想要毒死他，所以他喜歡在家里自己做飯吃，他也不是經常來，我們就下廚在家吃吧。以前你們來萊北看我的時候，干爸偶爾也會下廚的，現在干爸來我們家，我們是不是也要下廚招待他？”
慕晚檸微微吸了口氣，走到沙發邊坐下，等了半響，云霆那邊也沒什么動靜。
云霆和季琛出了門，站在院子里，誰也沒動，也沒說話。
云霆抿了抿唇，“或者，你想離開我也可以，我只是希望你過得好，是不是在我身邊沒那么重要。”
“你熬過了那些最難熬的日子，愛情你對來說，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黏著你他也是先管我叫爸爸。”云霆擰起眉。
“我不太好再懷孕，所以我去做了試管，這樣也能確定性別，是你想要的女兒，已經三個月快四個月了。”慕晚檸抿了下唇，“因為我的身體情況，所以不太穩定，就一直沒告訴你，怕你白開心一場，想著等三個月穩定之后再說。”
“我只記得你替我擋了一槍差點命都沒了。”
“我還想這兩三個月你不讓我碰你，是不是你對我的可憐也都耗光了。”
“我跟季琛……”慕晚檸說著頓了下，微微想了會，才低聲道，“有天晚上季琛燒得厲害，我和他一起睡的，但并沒有真的發生什么。”
云霆點點頭。
“我現在都想她以后要是談戀愛了遇到渣男可怎么辦？”云霆又道，“我最近晚上想到這些都睡不好。”
“嗯。”云霆應了一聲，又道，“他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決定來金城，我感覺他是來搶淺淺的。”他說著低聲嘟囔，“盯著我兒子，盯著我老婆，現在又盯我女兒，他就算救過我，也沒必要這么盯著我全家吧？”
“有時候還會想，如果你被三哥帶到懸崖上的那次，回家之后我沒有勉強你，如果我們之間一直都是順其自然，如果那會我能像三哥一樣克制，或許我們也不會在一起。”
云霆點點頭，進了衣帽間。
“我只記得看到小葡萄出生的時候，我覺得不管以前發生過什么，那一刻都值了。”
小葡萄抿了抿唇，看向云霆，“干爸也是這么說的，他說你是小氣鬼，肯定會說出去吃，還說你明知道他不喜歡在外面吃飯。”
她收回目光推了他一把，“我還不如跟季琛睡了，讓你胡思亂想死了算了。”
“挺好的。”慕晚檸點點頭，“希望季老師，能遇到對的人。”
“行。”慕晚檸抬手推開他，“去看著你的小棉襖吧，小葡萄過來，媽媽下廚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么？”
“你知道么？那次從島上回來，我昏迷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我夢到我們第一次見面的那天，我沒有把你扔在雨里，我下了車，把你帶回了家，你知道我不是我哥，我也知道你是我哥的女朋友，我陪你度過了那些你最難熬的日子，我們也還是在一起了，是真的相愛，不是……不是把我當成一個替代品，也不是可憐我才跟我在一起。”
他當然沒必要帶什么換洗衣服。
“我現在哪有那么嬌弱？”慕晚檸的目光落在小葡萄身上，“季琛走了？”
云霆沉默了會，才低聲道，“我知道，我也希望他好好的。”
季琛輕笑一聲，“是啊，自己戒煙，還逼著身邊的人都跟著戒煙，你怎么不讓金城的人都戒煙呢？”
“我沒有調整好，藏不住，也不知道該怎么跟你聊，我怕你來跟我說分手。”
慕晚檸擰了擰眉，走過去，在他旁邊坐下來，“發生什么事了么？”
小葡萄之前已經看過妹妹照片，但真正見到還是第一次，他新奇地看著妹妹，像是怕吵到她，很小的聲音問，“媽媽，妹妹叫什么？”
“那也沒有那么怕。”云霆也摟住她的腰，低頭看著她，“我本來也挺矛盾的，我挺怕你倆總見面，他現在來了金城，真想偷人的話，可方便太多了。”
那次在萊北的事，大概確實是季琛病得太重，以為自己快死了，死前大概不想帶著什么遺憾，所以什么都不顧慮了。
“三哥是不知情的，不然他直接開口說想見你，又或者你想留下來陪他，我也不能說什么。我到的那天早上，看到你和他睡在病床上，我不知道怎么辦會好些，所以就離開了醫院。”
她笑著抬手摟住他的腰，“那你可看好了，別讓他把你的寶貝女兒偷走。”
慕晚檸在和云霆結婚紀念日的前一天生下了女兒，女兒滿月的那天，季琛帶著小葡萄來了金城。
“嗯。”季琛應了一聲，“你們要帶二胎，以后也不能總是跑來跑去，小葡萄不能和你們分開太久，現在又有個妹妹跟他分享，以后生分了就不好了。”
“你這胡思亂想的病，怕是好不了了。”慕晚檸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云霆垂下眼，沒說話。
云霆抿著唇，隔了會問，“你說我女兒什么時候會管我叫爸爸？”
“神經病吧你。”季琛看了他一眼。
進了門，里面的燈亮著，她換了鞋往里面走。
“什么時候去的？”慕晚檸低聲問。
“我還以為……”云霆說著頓了頓，沒再說下去。
“我還想，三哥小時候，在季家出事之前，家庭和睦，他爸媽對他很好，他知道什么是被愛的感覺，你也是，你從小被家人疼，后來也有我哥愛你，你也知道什么是愛什么是被愛。只有我……只有我把你對我的可憐當成是愛。”
云霆怔了下，他本來以為，第二件事，慕晚檸大概要跟他分開了。
季琛擺了擺手，懶得搭理他，拉開車門上了車。
不過云霆在這里的住處，她來過，路算熟，密碼也知道。
慕晚檸想了會，季琛剛昏迷那天，她問云霆什么時候到，云霆說兩三天，“你看到我和季琛在一起了？”
“你聽聽，你聽聽。”云霆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明知道我不吃辣，還專門挑辣的吃，而且最多是蹭個飯，還開始點菜了，明天不下廚，出去吃。”
“你說的話，我想過了，但我也沒做過別的事，想來想去，在金城當老師的日子還算不錯，就再回來體驗體驗。”
“土豆。”云霆說著把女兒抱起來，他總覺得季琛盯著他女兒的目光不懷好意，“看什么看，想要自己去生。”
慕晚檸知道他也就是念叨念叨，季琛來金城的事，云霆和靳恒他們也沒少攛掇，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了，距離太遠，走動自然會變少，他們都在金城，季琛又在金城生活過一段時間，當然也就希望他再來金城。
“回去吧。”慕晚檸開口道。
“嗯。”慕晚檸帶著他往廚房走，“想吃什么，隨時跟媽媽說。”
他說著頓了頓，轉頭看向她，“而且以前，我總是盼著你們來萊北，你們走了，我和小葡萄就一起算著日子，確實是把自己困住了。”
“所以想一個人呆著么？”慕晚檸低聲問。
之后她在孕晚期之前和云霆又去了幾次萊北，季琛的身體已經沒什么問題，甚至于小葡萄身體的里的藥傅云崢他們都找到了，季琛的態度便又恢復到之前，保持著足夠的距離，不逾矩，不多話，私下里也很少跟單獨她相處。
進了門，才看見云霆靠在衣柜坐在地上，沒有整理任何東西，就是單純的坐在那。
甚至不用說云深自己，就連那個假的云深回來之后，慕晚檸都再也沒有多看過別人一眼。
往小白海那邊去，只有游輪或者私人飛機，游輪路上也不快，又要觀光，她到島上也是三天之后了。
“無論我再做什么，也都沒那么重要了。”
她抿了抿唇，站起來，也往衣帽間走。
云霆，……
“我就算生，我也不會生個土豆。”季琛無語地看著他。
他說著頓了頓，他其實也在想，如果現在是她跟云深結婚了，她跟云深在一起了，還會和別人牽扯么？
可這個不能說，因為他知道答案。
“你也不會再因為我跟我哥長得像，就對我區別對待，現在這張臉在你眼里，也一樣不重要了。”
“有時候淺嘗輒止不是壞事。”慕晚檸看著他。
慕晚檸伸手拉過他的手，掀開他的衣袖，看著他手臂上纏著的紗布，眉心蹙得更緊，“不打算聊聊么？”
“不想，我想你了，但最近情緒不好，不想帶給你。”云霆垂著眼。
云霆不太經常來小白海這邊，事情大部分都交給別人處理，所以她來的也不多。
小葡萄這才跑到她身邊，抬手拉住她的手，“那我想吃清蒸魚，還想吃蝦，我再想想……其實我有好多想吃的，但是干爸說我們以后在金城不走了，那我隨時都可以吃了。”
“你聽他胡說。”慕晚檸說著頓了頓，“淺淺，云淺淺。”
慕晚檸就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我有的時候，對他的感情確實挺復雜的。”
慕晚檸笑著收回目光，看向季琛，“聽云霆說，你打算留在金城了？”
這句話說完，也不等云霆說話便補充，“再說我也想吃，媽媽，好不好？”
“我覺得我們一開始就錯了，是我錯了。”
“沒什么。”云霆說著頓了下，側頭靠在她肩膀上，“我最近有點累。”
“我……”云霆閉了閉眼，隔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我去了萊北，跟你一個航班回來的。”
小葡萄依舊盯著云淺淺，“今天吃什么都行，干爸說他今天有事，明天過來接我順便吃晚飯，媽媽你明天再下廚吧。”他說著頓了頓，終于轉頭看向慕晚檸，“媽媽，干爸說他想吃豉汁排骨，黑椒牛肉，辣椒炒肉，剁椒魚頭，辣子雞，他說可以辣一點，他喜歡吃辣。”
季琛微微搖了搖頭，“我以為你找我是想聊聊晚檸的事，你有女萬事足，那你繼續吧，我先回去了，還有些事要處理，明天來接阿止。”
云霆閉上眼，像是微微平復了會，又問，“第二件事呢？”
“我不知道現在這會算不算合適，我大概算過，預產期是我們結婚紀念日前后。”慕晚檸說著頓了頓，又補充，“我本來想把預產期定在你生日附近，但我又怕你多心，覺得你跟阿深同一天生日，定在那附近，你可能不覺得是為了你。”
你想吃什么可以告訴我，我給你做，并且不會嫌棄你不會下廚。季琛又回了信息。
云霆懶得搭理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去哄女兒玩了。
季琛垂眼看著手機上的信息，唇角微微勾起一抹笑，金城確實比萊北更有煙火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