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檸再見到云深,是一個星期后,楚絕準備回萊北的時候。
云深接了她去家里一起給楚絕送行。
說是給楚絕送行,但做的滿滿一桌子的菜,都是她愛吃的。
楚絕簡直是強行扯出的笑臉,這一桌子菜,他反反復復的吃了十來天,現在就算知道這一次燒出來的不會有什么問題,可他還是一口都吃不下了。
黎諾看著他比哭還難看的臉,主動給他夾了菜,“多吃點,等你回萊北可就很長時間吃不到了。”
“我謝謝你啊,這些菜我媽也會做。”楚絕拿著筷子,臉上都是難色。
云深也給慕晚檸夾了菜,然后盯著她的臉看,“味道怎么樣?好吃么?很久沒下廚了,怕掌握不好。”
慕晚檸每樣菜都嘗了嘗,“挺好吃的,跟以前的味道一樣。”
“那就好。”云深松了一口氣,轉頭看了看楚絕。
楚絕對他使了個眼色,表示他才是最大的功臣。
“你還喜歡吃的話,以后我有時間可以經常做給你。”云深又低聲道。
慕晚檸輕輕點點頭。
楚絕離開之后,云深就會時不時的來玖號院,下廚做些慕晚檸愛吃的菜,產檢也會陪著她去做,甚至還陪著她去添置了不少嬰兒用品。
見他們兩個的感情恢復如初,慕嵐也很是欣慰,雖然這中間經歷了很多事,但最終也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慕晚檸懷孕八個月的時候,云深也搬到了玖號院,慕嵐不方便照顧她,他也擔心她晚上有什么狀況,他在旁邊時時刻刻的盯著她才安心。
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就會開始規劃未來的事情。
云深說打算等孩子滿月以后,就開始準備他們婚禮的事情。
到時候找個海島,辦個小型的婚禮,也不邀請外面的人和媒體,但婚禮的細節一定要策劃好。
又說到婚戒和婚紗的事。
慕晚檸側頭看著云深,暖色調的燈光仿佛給他披了一層薄紗,讓她有些恍惚,一切仿佛都回到了從前。
“粉鉆做主石怎么樣?”云深開口問。
慕晚檸下意識地點頭,“好啊。”
云深摸出手機,“這個周末正好有一場拍賣會,公開的部分拍品里面,就有一顆11克拉的粉鉆。”
慕晚檸看著他手機上的照片,“會不會太大了?”
“可我想給你最好的。”云深說著頓了頓,“拍賣會在游輪上,游輪會出海3天2晚,不然你跟我一起去吧,前幾天產檢的時候,醫生也說你現在可以適量的運動,我看行程安排除了一場酒會和拍賣會,剩下的都是自主安排,應該不會太累,我們也很久沒有出去度假了。”
慕晚檸垂下眼,想了會,才點了點頭。
“明天我再去問問醫生,看看有什么注意事項,要準備什么東西。”云深又道。
慕晚檸笑著看他,“你忘了,我自己就是醫生。”
“那也不行,那也要聽更專業、更有經驗的產科醫生的話。”說完云深站起來,“那你早點休息。”
“好,你也早點睡,晚安。”慕晚檸看著他出了門,輕輕抿了下唇,這段時間云深雖然搬到了玖號院,但也只是住在客房,和她之間也完全沒有過太越矩的行為。
也許,等生了孩子之后,能好一些吧。
她輕輕嘆了口氣,站起來走向床邊。
慕晚檸上一次和云深出去旅游,還是那一年的圣誕準備去看煙花,雖然也有過計劃出海,但是因為后來他工作太忙一直都沒能成行。
這一次游輪出海,也算是補上以前的一個遺憾。
云深帶了一男一女兩個助理,女助理主要是照顧慕晚檸的事情,畢竟這種場合難免寒暄,慕晚檸懷孕也不方便一直陪著他,放她一個人呆在哪他也不放心,所以只能帶了個助理陪著她。
上游輪的入口處就有人在仔細地檢查邀請函以及每個人帶的物品。
等待的過程中,慕晚檸聽到有人叫自己,她轉頭看去,聲音陌生,人也陌生,“你好。”
“慕小姐可能不認識我。”謝鐸的目光在她肚子上轉了一圈,“我是謝翎的叔叔。”
聽到他說這個,慕晚檸的臉色微微變了變,收回了目光,不打算繼續理會。
“上次謝翎做的事情,我很抱歉,不過,她也受到教訓了。”謝鐸繼續道。
慕晚檸輕輕皺了下眉,依舊沒有說話。
云深也低頭看她,輕聲詢問,“什么事?”
慕晚檸微微搖了搖頭。
謝鐸倒是沒有避諱,開口解釋,“謝翎不懂事,嫉妒慕小姐,所以退了她,導致她差點流產,現在慕小姐的身體沒什么事,我也算放心了。”他說著頓了頓,“謝翎不久前在酒吧喝醉了酒,摔倒的時候,不小心摔到了碎了的酒瓶上,臉上縫了很多針,大概很難不留疤,小姑娘愛美,已經好久沒出過門了。”
慕晚檸怔了下,轉頭看他,見他說的也不像是假話,但是這事顯然沒有那么巧,說是自己摔了,但實際上的可能性也有很多。
謝鐸看著她,笑容里帶著幾抹深意,“那就不打擾云總和慕小姐了,回頭見。”說完他就往旁邊走去。
“謝翎大概率不是自己摔倒的。”云深擰著眉開口道,“但他也不像是來質問的。”他說著輕輕頓了頓,才問,“謝翎什么時候推的你?你怎么都沒跟我說過?”
“在萊北的時候。”慕晚檸頓了頓,“我老師的葬禮上,謝家也去了。”
云深眼里閃過幾抹歉意,抬手輕輕攬住她的肩膀,“抱歉,我沒能陪在你身邊。”
“這不是沒什么事么?他不說我都快忘了。”慕晚檸看著他們的物品被檢查好,轉身跟著引導的工作人員慢慢往里面走。
云深看著她的身影,那會是在萊北,能知道細節的,大概也就是季琛,所以謝翎的事,是誰做的顯而易見。
他剛冒出這個念頭,心里就冒出一股奇怪的感覺,一抬頭,便見到二層的甲板上有人靠在欄桿邊看著他。
不是別人,正是季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