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之呼吸一滯,大腦宕機。
什么情況?
這夫妻倆咋個回事?
一個捉奸,是把當事人喊來“捉”。
另一個,直截了當的承認,就是他?!
難不成……王爺是想借著他捅出來這機會,把那女子,收入府中?
不是說……好些人給王爺送“瘦馬”,都被王爺劈頭蓋臉給罵回去了么?
也許這回,那女子,正對王爺胃口?
張易之還沒想明白。
秦云川吩咐道,“元亨,去把那女子帶過來。”
玉鐘聞言,大吃一驚,她悄悄拽了拽阮寧的袖子。
“王妃……不、不會弄巧成拙吧?”
阮寧依舊云淡風輕,“該發生的,早晚都會發生。不該發生的,也不會因為趕巧了,就發生。”
秦云川回頭看阮寧。
只見阮寧目光溫柔且堅定地看著他。
她面帶笑意,眉目之間盡是恬淡。
秦云川也對她點頭一笑……如此情境之下,她還能安之若素地相信他!
他秦云川,也絕不會叫她失望!
很快,一個錦衣華服,頭戴朱釵的女子,就被帶了過來。
女子低著頭,但遮掩不住,她又紅又腫的臉頰。
她那張漂亮的臉蛋兒上,大巴掌印子,太顯眼了!
玉鐘暗暗吸了口氣,“不……不會吧?元亨打的?”
元亨耳朵靈。
聞言,他趕緊扭過頭,瞪了玉鐘一眼!
這話可不敢亂說!他元亨不打女人!
要是叫青果兒聽說,他打了女人……更不愿嫁給他,可怎么辦?!
女子不但臉腫著,就連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認識嗎?”秦云川似笑非笑地問道。
張易之見到那女子,明顯一驚,他趕緊搖頭,“不,不認識!”
女子也搖頭,“不認識……”
“哦?不認識啊?”秦云川嗤笑一聲,“這女子沒眼色,好好走著,竟往本王懷里跌?”
“嘁,本王今日的衣裳,可是王妃親自挑選的,給本王蹭臟了怎么辦?”
嘖……這顯擺的口吻。
連一旁的元亨和暗衛,都暗暗抿嘴齜牙。
“本王,豈是誰想碰瓷,都能碰上的?”
秦云川有幾分邀功似的看了阮寧一眼,“可惜連平公主的駙馬,沒本王這反應速度。”
“竟叫這女子把他撞了滿懷!連平公主身邊帶的嬤嬤,那可是宮里刑事房出來的!”
“連平公主的脾氣,想來你也知道。”
玉鐘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
“原來不是元亨打得呀?”
元亨又瞪她一眼。
阮寧勾了勾嘴角,“王爺這叫‘借刀殺人’,嘖嘖,王爺這男人夠奸。不過,我喜歡。”
秦云川回頭看她。
阮寧立刻用手指,給他比了顆小心心。
秦云川頓時笑容滿面。
他回過頭看張易之和這女子時,笑容轉瞬成了陰沉。
“張太醫,這女子是你安排的嗎?”
張易之呼吸一滯,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
他連忙搖頭,“不是不是……臣只是碰巧遇見,多嘴多舌,臣該死!”
秦云川又垂眸看那女子,“是他安排你來碰瓷本王嗎?”
女子也搖頭,“沒有……今日奴家失態,并非有意為之……”
秦云川淡漠道,“不承認啊?”
“那她沒用了,抬起來,扔湖里!”
湖里的荷花長得茂盛。
有點兒生活經驗的人都知道……要想荷花開得好,又肥又壯的淤泥不可少!
這湖光景色,美不勝收。
湖里的臭淤泥的味道,恐怕可不怎么美妙。
“不不不……”
女子被兩個暗衛抬起來,站在湖邊,兩人數著“一二三……”
準備把她往湖里扔!
女子嚇得驚慌大叫,“認識認識認識!奴家認識他!”
兩個暗衛停下手里的動作,卻并沒放她下來。
女子卻已經嚇哭了,“疼疼疼……求求燕王,求求大爺們!快放奴家下來吧!”
“是他,是張太醫給奴家了錢,奴家的衣裳,首飾,也都是張太醫給準備的!”
“奴家本是今日宴席上獻舞的舞姬……但張太醫買通了下人,讓奴家混到宴席上,去糾纏王爺……嗚嗚……”
女子先是挨打,如今再受驚嚇,內心已經崩潰,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把知道的都說了。
張易之聞言,整個身子一軟,癱軟在地。
秦云川也將目光轉向他,“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