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看!”
秦云川和阮寧倒是有默契,兩人同時吩咐道。
元化和玉鐘同時跳下河床,快步向橋洞底下走去。
不多會兒,玉鐘從橋洞底下鉆出來,神色驚慌。
“是他!他受傷了!頭上破了,還在流血呢!”
聞言,阮寧和裴郎中,都快步往橋洞底下走去。
梁國丈口舌發干,嗓子里冒煙兒……
他不是渴,是緊張!
究竟是不是他兒子?
是燕王府給他演的一場戲?
還是兒子當真受傷有危險?
他正遲疑著,要不要邁步也下去看看呢……
畢竟,燕王妃在底下!
如果是騙局——他就拿住燕王妃當人質!
燕王不是挺在意他這個小王妃的嗎?
“是他!就是他把人藏在這兒的!”
一旁,丐幫的小乞丐,忽然指著走過來的兩個男人說道。
兩個男人也看見了河道邊上,以及橋洞底下的人。
他倆正準備逃跑——沒想到,卻被一個小孩兒認出來了!
兩人慌忙對視一眼,“分頭跑!”
秦云川揮手,“把人拿下!”
丐幫的弟兄,以及秦云川的暗衛,皆在第一時間沖上前去。
這兩個人功夫不俗,卻被絆住了腳步,一時無法脫身。
梁國丈皺眉看著兩人的功夫身法……
他越看,眼底的疑惑越重……忽然,他面色一僵!
“跟我上前,把人拿下!”
梁國丈忽然嚷了一聲,他親自帶人,沖了上去。
秦云川在一旁,凝眸狐疑看他。
“這種時候,哪里用得著他親自上場?堂堂國丈爺,豈是用來對付小毛賊的?”
秦云川瞇眼思量片刻。
他朝一旁的宿衛勾勾手指,在宿衛耳邊吩咐道,“盯著這倆毛賊!如果有人,故意放走他們,就跟上一段兒……”
“等離開河道這邊,離開這里人的視線之后——將人拿下!”
宿衛雖詫異,卻也連忙拱手答應,安排人手準備。
這么多人,抓倆毛賊,怎么會還能把他們放走?
宿衛念頭剛過,就看見,在梁國丈的“鼎力抓賊”之下,打亂了燕王府和丐幫的節奏。
兩邊的人,既怕傷了他,又本就沒有合作過。
這節奏一亂,就跟沒頭的蒼蠅似的,亂作一團。
不是燕王府的人打了丐幫,就是丐幫幾人摁住了燕王府的宿衛……
這邊自己人絆了自己人的跟頭!
倆賊也確實不算“毛賊”,他們功夫不俗,趁機分頭逃了!
宿衛暗暗心驚!
王爺果真,料事如神!
梁國丈這才松了一口氣,但他立刻滿臉痛惜,“唉!怎么叫他們跑了!不能叫他們跑了呀!”
“究竟是誰!是誰與老夫過不去?連老夫的幼子都不放過!”
還沒等他表演一個“捶胸頓足”。
阮寧就從橋洞底下出來,她臉色發白。
“王爺,附近有醫館嗎?或者有方便的地方嗎?梁子云……不太好,他有……有性命之憂!”
梁國丈的聲音,霎時一哽。
他瞪大眼睛看著阮寧,“不!不可能!你騙老夫!”
他再顧不得,橋洞底下是不是詐!
他飛身躍下河床,立刻鉆進橋洞底下。
只見梁子云臉色蒼白的躺在那兒,連嘴唇上,都沒有血色。
他身上更是臟兮兮的,衣服還有破處,狼狽不堪。
“兒!我兒啊!”
“子云!你醒醒!爹來了!爹爹來了啊!”
梁國丈抱起梁子云,摟在懷里。
他一摸梁子云的頭,立刻覺得手里黏黏糊糊的。
橋洞里有點兒黑,但不妨礙他辨認手上的顏色……發烏的血色!
“我兒!”梁國丈魂兒都要嚇沒了。
梁子云頭發一縷一縷的粘在一起,原來是血!是他頭上流出的血,把頭發粘住了!
“不!你不能死!你說你要學本事,孝順我,保護我呢!”
“你還沒學到本事!你不能死!”
“我這么大年紀了!你不能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子云!子云!”
梁國丈幾乎崩潰,頭腦缺氧,眼前一陣陣發黑。
“來不及了!”阮寧攥著拳頭,將心一橫,“把他拉出來!”
“王爺,索布德,用你們的心腹之人,在這里給我搭個人墻!莫叫人窺伺!”
秦云川伸手抓住阮寧的手腕子。
他黑沉沉的眸子,凌厲盯著她……
她想救他!
可他……不想讓她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