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目光灼灼,興奮地盯著大宮女。
彩月卻臉色發白,屈膝跪下,“回……回稟娘娘,沒……沒有。”
太后柳眉高挑,興奮的眼神,轉瞬間化作犀利的毒箭。
“沒有?什么沒有?跟哀家說清楚!”
“燕王府的宴席……沒有出亂子,沒人中毒,沒人謾罵,甚至……名滿京城。”
“好多百年的世家,家中管事兒的貴婦們,都跟燕王妃交好起來……也、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錯?”
“啪——”太后抬手,一個耳光打在彩月的臉上。
彩月直挺挺跪著,不敢躲,不敢哭。
她年輕柔嫩的臉上,很快浮現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子。
“不知哪里出了錯?”太后眸子冰冷,“你就這么向哀家回稟?哀家要你何用?”
彩月趕緊叩首請罪,“奴婢愚鈍,奴婢沒用!”
太后冷哼,“那廚子相好的宮女叫什么?”
“回娘娘,叫紅苕。”彩月趕緊答道。
太后瞇了瞇眼睛,本就冰冷的眸子,此時更像淬了毒。
“定是那廚子不盡心!你替哀家,好好管教紅苕!吃哀家的,用哀家的!替哀家辦事兒,還敢不盡心?!”
太后去掉護甲,狠狠地攥著拳頭,“這次是警告,他若不頂用,紅苕……便也沒用了!哀家身邊,不留沒用的人!”
“是!”彩月趕緊叩首,“奴婢曉得了!”
“等等!”
彩月正要退下,太后又喚住她。
“好好教訓,但不要留下痕跡,明白?”
彩月怔了片刻,連忙點頭,“明白,奴婢明白!”
她退出正殿,長長松了一口氣。
在太后娘娘面前回話實在太叫人緊張了!她后背的衣裳,已經被汗沓濕,全貼在脊背上。
彩月穩了穩心神,“把紅苕帶去刑房。”
“彩月姐姐……彩月姐姐饒命啊!”
“肯定是哪里弄錯了!他不會不盡心的!他答應我的!不會不辦事兒!”
“娘娘能給奴婢出宮見他的機會,奴婢感恩戴德!怎么會不好好替娘娘辦事兒呢?”
紅苕被綁在刑房之中,痛哭哀求。
彩月蹲在她身邊,在她耳邊低聲道,“你也別怪我,咱們都是奴才,給主子辦事兒的。主子因為此事,非常生氣……莫說保你了,我自己都差點搭進去!”
因為兩人離得近,紅苕看見彩月的臉上蓋了厚厚的脂粉,卻腫著幾根指頭印子……
她頓時咽下話音,彩月是主子身邊的大宮女,尚且說打就打。
她這樣,因為跟燕王府的廚子是同鄉,且是青梅竹馬的鄰居……才被提拔起來的宮女,豈不更是……
“啊啊啊——”
長長的針,扎入紅苕的指頭尖兒。
十指連心,她疼得慘叫連連。
一旁的嬤嬤卻趁機把布頭塞進她嘴里,堵住她的嘴。
“彩月姑姑放心吧!咱們肯定叫她長記性,日后為主子辦事兒,不敢不盡心!”嬤嬤說道。
紅苕疼得泛著淚花……她痛苦且無力的搖頭。
“奴婢沒有!沒有不盡心!”
“為何盡心盡力為主子辦事兒!還要被折磨?誰能保證只成功,不失敗?”
“失敗就一定是奴婢們不盡心嗎?”
紅苕被塞了嘴,只能嗚嗚咽咽。
又粗又大的針,一下下扎進她的腋窩,她的大腿窩……凡是私密之處,都被狠狠蹂躪一番。
紅苕幾次疼暈過去,每次疼暈,都會被叫醒……她眼底從不甘,不忿,漸漸爬上仇恨的血紅色。
而此時,正殿之中。
太后娘娘忽然抬手捂著胸口……她氣悶,胸痛,特別是兩胸之中,疼得厲害。
“張易之!”太后喚道,“哀家好疼!”
張易之正在給她按腿,聞言,連忙靠近檢查她兩胸。
“啊!疼!”
太后娘娘像是本能,抬手一耳光,狠狠摑在張易之的俊臉上。
張易之被打愣了……他長這么大,還沒被人這么扇過耳光。
“你弄疼哀家了!”太后狠狠瞪他一眼。
張易之垂下眼眸,“娘娘,微臣沒敢用力……是娘娘胸中有硬塊……”
“啪——”
張易之話還沒說完,臉上又挨了一巴掌。
如果說,剛剛那一耳光,還是太后因為突然之間太疼的本能反應……那么這一耳光,就純粹是她不滿的泄憤了!
張易之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疼的面頰,心中不免憤懣。
他原以為做了男寵……至少能有實際的好處!
可他這么賣力的伺候,卻連一點點特權都不給他!在太醫院,同僚們表面敬著他,背地里都在罵他。
他想要點特權……卻每每都被拒絕!
如今看來,他只是太后娘娘泄欲的工具罷了!
“你說哀家胸中有什么?”太后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