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叫元亨元化兩兄弟,把地牢里的玉官提出來,交給梁子云。
這事兒自然瞞不過秦云川。
元亨元化去提人之前,先稟明了他。
“王爺……要交給他嗎?”元亨遲疑道。
秦云川垂眸想了想,“既是王妃的交代,自然要交。”
“那梁小公子他……”元亨撓了撓頭。
“卑職去跟著。若梁小公子故意、或是大意,叫她逃脫了,卑職立時將人拿下!”元化拱手道。
元亨看他哥一眼,“我跟你一起!”
秦云川微微點頭,“去吧,你們都去。那玉官功夫不俗,小花和玉鐘能拿下她,必然有僥幸的成分,也是她大意輕敵。”
“梁子云不管是不是故意,都絕不是她的對手。”
“是!”兩兄弟齊聲拱手。
秦云川在書房又坐了片刻,回了崇瑤院。
他的小王妃,正坐在涼快的榻上,左邊躺著兒子,右邊躺著貓。
她左擁右抱,好不快落!
秦云川上前,擠開爆米花,在阮寧右邊坐下。
“讓你把玉官交給我,你不肯。反倒二話不說,給了梁子云?”秦云川故意重重哼了一聲,“本王生氣了!”
阮寧斜睨他一眼,呵呵一笑。
秦云川板著臉,“本王生氣了,你還笑得出來?”
他的大胖兒子,聽見他的聲音,也將臉轉向他。
兒子又圓又亮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的方向,嬰兒藍的眼睛,純澈美麗。
秦云川看見兒子,立刻繃不住臉,咧嘴笑起來,“重八,快叫爹爹抱抱!”
他伸長手臂一撈,隔著阮寧,就把兒子抱在懷里。
兒子感受到父親的氣息,在他懷里,咯咯笑出聲來。
“重八長得真像乃父!嘖,不愧是本王的兒子!就是俊啊!”
阮寧在一旁,哭笑不得,“究竟是夸兒子?還是自夸?”
秦云川故意哼了一聲,抱著重八轉過身去,將脊背對著阮寧。
“咱們不理阿娘,她對爹爹心硬,折騰起爹爹來,從不手軟!”
“可她對外人,卻婦人之仁!豈不知,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
秦云川對兒子說完,用余光瞄了眼阮寧。
阮寧笑著搖了搖頭,她坐累了,枕著手臂躺了下來。
她望著帳頂,好一陣子才道,“某些人,要記得現在說過的話。過后,莫說我殘忍。”
秦云川聞言一愣,狐疑看她。
“王爺,元亨元宿衛求見!”玉鐘在門口說道。
秦云川詫異,“他才離開不久,這么快就回來了?難道是出了什么事?”
“叫他過來回話吧。”阮寧從榻上坐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她衣衫整齊,倒也沒什么不方便的。
正好,還能叫青果兒和他碰個面……兩人的關系,也不知發展到何種地步了?
元亨進來稟報。
瞧見小世子在王爺懷里抱著,他連忙壓低聲音,“稟報王爺王妃,那梁小公子……真是出人意料!”
“他見到宮女玉官,就灌了她一大碗藥。卑職去打聽了,那藥是他求裴郎中給他開的!叫什么、什么化骨散!”
“喝了那藥,人是清醒的,但任憑她再高的內力,再好的功夫,都發揮不出來!”
秦云川聞言,瞇了瞇眼睛。
他不經意的瞥到,阮寧臉上,根本沒有半分驚訝。
好似,她早料到梁子云的“出人意料”。
“然后,他叫人駕車,帶著那宮女離開王府,奔昨日掘墳驗尸那地方去了!”
元亨繼續道,“元化跟著呢,卑職回來稟報一聲……對了,昨日那婆媳說,今日要給父子倆遷墳,遷到祖墳去,梁小公子帶人往那兒去,豈不是還要撞見?”
元亨不由瞪大了眼睛。
“他不會是想……”
阮寧語氣平靜道,“他想懲惡,想為那對婆媳報仇。昨日他挨了一頓撓,豈能白挨?”
元亨詫異看阮寧一眼,“王妃早就料到了?卑職……卑職告退!”
元亨也想跟去看看!看看王妃猜對了沒?
秦云川揮揮手,叫元亨離開。
他轉過臉看著阮寧,“你還猜到什么?”
阮寧垂眸道,“梁子云如果恢復記憶,那么他應該明白,玉官只是刀。這刀可惡,握刀的人……更可惡。”
阮寧說完,忽而抬眸看著秦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