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府的護衛,聽見聲音,來得很快。
他們趕來時,阮寧已經收起了她的秘密武器——銀針。
這可是她的獨門絕技!關鍵時候,保命用的!
玉鐘臉上都是慚愧,她嘶啞著聲音說,“奴婢該保護王妃的,卻叫王妃冒險救奴婢!”
“你別說話!你的嗓子被她掐壞了,我得叫裴郎中給你配些藥。”阮寧道。
王府的護院,懵了一陣子,才認出,這位“大丫鬟”竟然是王府的女主人。
“卑職護主來遲!卑職有罪!”護衛連忙拱手請罪。
阮寧擺擺手,“我故意撿了條沒人的路,也不能怨你們。但這女子,是宮里的宮女,她怎么會出現在燕王府?”
“且她打暈了一個丫鬟,看見我便動了手!她來者不善,是如何混進王府的?”
護院連忙道,“王妃放心!卑職這就去查!”
“被她打暈的丫鬟,在院墻那邊的屋后樹叢里,你們快去看看她可有性命之憂?”阮寧給護衛指明了丫鬟的位置。
侍衛們抬起白露之時,不由一驚。
“嗬!她內力渾厚,功夫卓著,卑職一兩個人,都未必是她對手……”護衛驚奇地看著阮寧,又看看玉鐘。
他們似乎十分詫異,這兩個女子,是如何從如此高手手底下逃脫,王妃還能安然無恙?
“是王妃……”
“是小花和玉鐘兩個,拼死一搏!把她打暈了!”阮寧說著,拍拍玉鐘的肩,摸摸花豹的頭。
玉鐘趕緊閉嘴。
花豹自豪的叫了一聲。
白露臉上、身上都有花豹抓撓撕咬過的痕跡。
侍衛們沒再多問,連忙把這女子給綁了帶走,并趕緊去查這女子究竟是如何混入燕王府的。
阮寧又是遇險,又是暴露。
她想溜出去耍,已然不可能了。
秦云川親自把她抓回了崇瑤院。
她的大胖兒子,正在嗷嗷待哺。
“不是給他準備了母乳嗎?”阮寧扶額。
丫鬟嬤嬤都無奈看她。
秦云川道,“兒子挑食,準備好的母乳,他根本不吃。”
若不是兒子嗷嗷哭著,不肯吃奶,他恐怕要等侍衛們去報,才知道阮寧竟然想“翹家”出去玩兒!
但看她竟然只帶了玉鐘,恐怕也未必是真的要離府。
她更像是在屋里坐月子,坐悶了,溜出門耍耍找點樂子。
可巧樂子沒找著,倒遇見個探子。
“抱過來我喂!”阮寧不信這個邪,她讓人把重八抱過來。
她拿小銀勺喂了一勺提前備好的母乳,重八二話不說,咕咚咕咚就咽了。
“啊這……”
“奴婢們喂了!可小世子不肯吃啊!”
嬤嬤和丫鬟們都要哭了,小世子這也太雙標了!
明明是同一碗母乳,怎么王妃喂,他就肯吃!還這么大口大口,小臉兒順從又滿足!
阮寧抱著兒子,不由唏噓……
喂孩子,可真是個辛苦活兒。
不但累,而且綁人。瞧她才溜出門一會兒,兒子就又哭又鬧。
阮寧知道,一旦她改變初心,燕王府隨時都能準備好一流的奶娘,排著隊等她挑。
但看著兒子圓潤飽滿的小臉兒,依偎在她的懷里,雖然他才這么大點兒,卻似乎已經認得她的味道,她的聲音。
看著兒子無比的信賴她,依賴她……她又覺得,似乎一切的辛勞,都化作甘甜,滋潤著她初為人母的心腸。
重八吃飽了就睡,只要阮寧在身邊,他就不哭不鬧,乖得很。
秦云川低聲道,“你若悶了就告訴我,我放下其他事,也會陪你解悶兒,今日之事……”
他話音未落,外院便傳來消息,說查出眉目了。
秦云川按住阮寧的肩,“我去看看。”
“同去!”阮寧拉住他的手,“不是說,陪我解悶兒嗎?”
秦云川抿唇看她,好一陣子沒說話。
半晌,他點點頭,“加一件薄的風氅,薄的!”
大熱天穿風氅,怎么看都有點兒不太聰明。
但秦云川深信,產婦未出月子,不能經風,否則要落下病根兒。
阮寧拿她神醫之名,擔保沒事兒!
秦云川都不信,愣是把一件很薄的風氅,把她從頭到腳包起來,又在她的軟轎里擺了冰盆……既怕她吹風,又怕她熱,還真是為難燕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