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露餡兒了!
只見阮寧怔了片刻,忽然伸出自己的手,在面前翻來覆去地看。
“啊!是啊,我好了!我能看見了!什么時候好的?怎么就忽然好了?太神了!”
阮寧臉不紅心不跳的裝腔作勢。
她還伸手攬住秦云川的脖子,“謝謝王爺!一定是王爺救了我!嗚嗚,我以后再也不跟王爺鬧脾氣了!眼睛看不見太嚇人了!”
她流露這般的小女兒態……讓秦云川又好氣又好笑。
“你從王府,一聲不吭地搬走,還說,是本王把你發落去莊子……就因為這‘腳脖子’?”
他挑眉問道。
阮寧悶悶地哼了一聲,“當然不是,是因為那太監用瘋馬撞我的馬車,然后,他還畏罪自殺了。”
“我這個人貪生怕死,肚子里還揣著一個,不想冒這樣的風險了。”
秦云川呼吸一滯,渾身僵直。
他把阮寧抱進懷里,輕拍著她的后背,“明日隨我進宮,你親眼看看某人的腳脖子崴了沒有。”
阮寧搖頭,“不,我不進宮。王爺說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敢進宮。”
秦云川呼吸,再次一滯。
他抱她更緊些,“本王發誓,不會再誅殺博爾氏一族。”
蘇布達公主姓博爾氏。
阮寧聞言一愣,她仰臉看著秦云川,“你發誓了?”
秦云川也垂眸看著她,“你不是都聽見了。”
阮寧漂亮的大眼睛,又恢復了昔日的神采,甚至因為有魔瞳的增益,愈發明亮璀璨。
“那我也可以發誓,我只是把沈延當哥哥,從來、從來沒有別的想法!他這輩子,也只可能是我的哥哥。”阮寧認真說道。
秦云川輕嘆一聲,摸摸她的頭。
“原本,讓你和沈延結拜,就是我為你留的后路……以便將來,情況危急,可以讓沈延帶你離開京都是非之地。”
“但是現在,本王后悔了……我舍不得讓你離開。本王會竭盡所能保護你們,但若真有危險,你們也只好陪本王沉淪了。”
他深邃的眼眸,專注而明亮,看著她時,更亮得驚人。
阮寧點點頭,“好。”
經此一番波折,阮寧的眼睛好了。
她和秦云川之間的芥蒂,似乎也化解了。
神婆倒是得了一大筆封賞,高高興興地回了城南,又做起她的老本行。
青果兒不明白,“神婆既有了錢,何不安享晚年?還做這營生呢?”
神婆呵呵一笑,“這是命。老奴既通靈,就要做這等事。替活人死人,了結心愿。”
燕王府倒是平靜了。
但接到世子府“報喪”的阮家,可不平靜。
“突發急病,暴斃了?”阮斌接到女兒的死訊,當即腿一軟,噗通坐在地上。
張氏更是兩眼一翻,直接昏死過去。
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本就是世間最痛苦的事之一。
更何況,阮斌還對這個二女兒寄予厚望,對姑爺的未來,寄予厚望!
女兒一死,姑爺就不是姑爺了……
阮斌胸悶氣短,整個人瞬間老了十幾歲。
他被下人攙扶著,踉踉蹌蹌來到世子府,想再看女兒最后一眼。
卻見世子府雖設了靈堂,掛了白布,卻但連個祭奠送葬的人都沒有?
“這是怎么回事?”阮斌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心怡好歹也是世子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正妃!她年紀輕輕,忽然……走了……”
“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嗎?”
阮斌說著,眼圈兒發紅,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他不用裝,這是真的悲從心起。
秦昊一身黑衣,并未穿素白衣服。
阮斌難掩憤怒地看著他,“一夜夫妻百日恩!心怡待你如何,不用我多說!她才剛走,尸骨未寒……”
“太后下令,一切從簡,不準辦葬禮,不準祭奠。”
秦昊打斷他道,“這靈堂也是我求太后格外開恩,叫至親之人,前來告別,見最后一面所設。”
阮斌渾身一軟……幸好下人攙扶住他。
“這……這是為何?”
秦昊沒有回答他為何,反而又說了一句,令他更加難以置信的話。
阮斌聽聞此言,恨不得當場把秦昊宰了!把梁王府燒了!
“心怡不能葬入秦家祖墳。忠義侯的意思是,把她葬回阮家祖墳?還是我另外給她買一塊地安葬?”
阮斌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