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寧,我們是好朋友吧?”楚姣行禮之后,連忙上前拉著阮寧的手問道。
阮寧點點頭,“當然了。”
“那你能不能……”楚姣眼睛提溜轉了一圈,“送我個好東西?算是我……求來的?”
阮寧聞言,有些茫然,“怎么還是你‘求’來的?你想要什么,但凡我有,我能給,你直說啊?”
楚姣搖頭,“不不,得是我‘求’來的,這樣顯得誠意足……”
可能更靈驗?
阮寧哭笑不得,“你到底要什么?”
“嗯……”楚姣托著下巴想了一陣子,“男女都能用,對身體有好處,立竿見影……能放在屋里用。就這些吧。”
楚姣倒是說的夠“具體”。
阮寧卻完全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是你用,還是要給別人用?”阮寧問道。
楚姣想了想,趴在她耳邊說,“給我哥用的,不算是你贈的,是我求來的!”
男女授受不親,阮寧贈楚太傅東西,這不妥。
阮寧點點頭,難怪楚姣一直強調是她“求來的”。
她給楚太傅用的……恐怕是治療楚太傅的“失味癥”吧?
她過年的時候,給過楚太傅一個香囊。
不過這么久了,香囊的味道肯定已經散盡了。
“你等我一會兒,我知道送你什么了。”阮寧笑笑,讓人給楚姣上了奶茶以及精致的茶點。
楚姣雖然也喝茶,但燕王府這種“奶茶”,她還是第一次嘗。
“唔……她真是個妙人兒!這牛乳茶奶奶的,甜甜的,香味濃郁醇厚!味道真好!”
楚姣瞪大了眼睛,新奇不已。
阮寧則去取了她前陣子做的一種線香。
這種線香,剛燃起來的味道有些辛辣,就像清晨沐浴著陽光晨露的花椒樹,但過幾分鐘之后,香調就會柔和起來,像雨后滿是松柏的森林。
等線香燃盡,那味道會漸漸變淡,更像是下過一夜雨,雨后初晴的味道。
這種線香的藥性,對楚肖的失味癥,有刺激和調理的效用。
若是能配合針灸,只需三次,他就能恢復嗅覺和味覺。
但鑒于針灸在西朝是禁術,還是讓他慢慢調理吧。
“喏,這種線香,點在屋子里。最好在書房,而不要在臥房用。因為它會讓人興奮,精力之中,難以入眠。”
阮寧把線香遞給楚姣。
“哇!香!這東西好!有靈性!”
阮寧:“……”
線香,跟靈性有什么關系?
“你這茶不錯……”楚姣欲言又止。
她似乎想問茶的方子是什么,但這茶她以前都沒嘗過,又恐怕是人家私藏的私房茶。
貿然追問,很不禮貌。
“我雖知道方子,但她們也是反復試了很久,才做出這個味道。你若喜歡,叫你的丫鬟留下來,跟茶水房的丫鬟學學。”阮寧隨口說道。
楚姣驚訝地看著她,“你……怎么這么大方呀?如此好的私房茶,等你辦宴席,招待賓客的時候拿出來,一定會驚艷眾人的呀!你就這么交給我?”
“難怪人家說你是‘仙姑’,你是沒有一點兒私心的‘傻仙姑’啊!”
楚姣瞪著她,驚嘆道。
阮寧眨了眨眼……呃,奶茶而已呀?還用藏私?
“唔,你也說了,我們是朋友嘛。”阮寧笑著說。
楚姣一把抱住她,“寧寧,你對我太好了!你放心,我楚姣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的人!”
楚姣拍了拍胸膛,寶貝似的捧著她從阮寧這兒“求來的”線香,去了她哥的草堂書齋。
楚姣來的早。
她哥還未從宮中回來。
楚姣在她哥的書齋里翻找了一陣子,終于找到一鼎漂亮的童子騎牛黃銅香爐。
她把那線香點上,剩下的線香,連同盒子,她都給她哥放在書桌一角。
她拍了拍手,深吸一口氣。
“咳咳……好辛辣的味道。”楚姣用手在鼻子前頭扇了扇,忙不迭的離開了。
天色近黃昏。
楚肖從宮里回來,他一推開草堂書齋書房的門,整個人都頓住。
撲面而來的空氣,讓他瞳孔一震。
沒有嗅覺的人,忽然嗅到如此清晰的味道……那種感覺,無與倫比。
楚肖深呼吸,貪婪的吮吸著空氣里的氣味。
他如同置身幽靜的森林,呼吸間嗅到了清香的松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