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渾身冷的徹骨。
串起來了。
當初那個茶博士子苓,在她的奶茶里下毒,想要她的命。
子苓說,是掌握她家人生殺予奪大權之人,要她下毒。
只要她答應,那人就可以安排她的家人,免受流放之苦。
阮寧當初問過秦云川,是誰脅迫子苓?
秦云川說,宮里。
如今看來,明顯是太后娘娘,想要自己的命啊!
強勢、不能娶、手握大權……
每一條,都對得上啊。
阮寧眼睛看著秦云川,但她腦海里浮現的,卻是那天,在阮家二門處的情形。
他愣怔看著盧雙,明顯的失態,讓阮斌和張氏都有所察覺。
所以,他當初是不能娶當今太后,而非……不想娶?
“哦……我知道了。”阮寧點點頭,忽然不想再問下去了。
一個古代的男人,二十多歲了,還沒娶妻,沒小妾,沒通房丫鬟。
雖然他當初不是為自己“守身如玉”。
但至少她白撿了個干干凈凈的王爺。
自己對他,有救命之恩,并且還是他兒子的母親。
她這燕王府的正妃,再怎么著……也不會過得太差!
人得學會自己勸自己。
阮寧這么一想,頓時覺得心里痛快多了。
“好,王爺這么坦誠相告,那咱們之間就沒有什么嫌隙!”
阮寧伸手拍了拍秦云川的肩。
她這動作,弄得秦云川很是一愣。
他怎么有種……倆人不是夫妻,而是兄弟的錯覺?
秦云川皺眉看著她,一把抓住她的手,攏在手心里。
阮寧道,“那我也把我的計劃告訴王爺。我打算將計就計,順著盧氏的話音。假意跟她合作,哄騙她供出更多的信息!”
秦云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似乎想勸,又怕傷及她自尊。
遲疑片刻,他還是說道,“盧氏狡猾,詭計多端,一開始把本王都蒙騙了,你去哄騙她?”
一副阮寧是不自量力的語氣。
阮寧笑了笑,“當局者迷,王爺看她像故人,心思沒用在分辨她的話是真是假上,才會被蒙騙,她的騙術又不算高明。”
秦云川皺了皺眉,“怎么覺得你這話,像是意有所指?”
阮寧搖搖頭,“王爺聽錯了。”
秦云川道,“如今黃忠已經醒了,真相也算是明白了。盧氏……”
“王爺別管了,當初不是說好了,盧氏的事情交給我處理?”阮寧目光狡黠,“怎么?除非是你舍不得了,這才要毀了你燕王的誠信來反悔?”
秦云川搖頭,“沒有要反悔,是交給你了。”
阮寧挑眉道,“那是王爺信不過我?怕我不是假意哄騙她?”
秦云川深吸了一口氣,“倒不至于在這上頭懷疑你。”
他老是說“她信不過他”,如今倒被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秦云川苦笑,他算是自食其果。
“這么說來,王爺信得過我?全權交給我處理?不反悔?”阮寧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秦云川被她拿話,逼到了墻角。
如若再反對,他倒成了信不過她,還出爾反爾的小人。
“一定一定小心。”秦云川道,“需要人就開口,別再被人拿刀逼在脖子上。”
“不會了。”阮寧點頭。
秦云川這邊說定。
阮寧也沒跟他客氣,直接要了人手,駐防在莊子上。
免得盧氏的哥哥,偷偷把她劫走。
阮寧在府上休整了一日,趁著秦云川對她有幾分心虛理虧之時,她問起小豹子的事兒。
“好好給你養著呢,它老是跟爆米花呆在一起,會更像貓,反倒少了豹子的兇猛野性。”
“就在書房后院,你想它可以去書房看它。”
秦云川頓時覺得,這個主意真好。
讓她有了去書房找他的借口。
再次日,阮寧才去了莊子上。
盧雙躺在沾了血的草甸子上,聽見開門聲,她轉過臉來。
“你說的不錯,”阮寧一臉沉郁,還隱約透出些緊張,“真是元亨!元亨為何要殺黃忠?黃忠是我的人!”
“呵呵呵……”盧雙得意地笑了起來。
阮寧看她,“你笑什么?”
“正因為黃忠是你的人,元亨才要殺他呀!燕王妃,你可真傻!”盧雙嘲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