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果兒拍拍胸口,索性跪在地上說話。
“黃忠說,他當時被人在背后偷襲,根本沒看見打傷他的人是誰。那人功夫高出他太多,他不是對手。
“但后來,那人在折磨他,問他是誰派去的人時,不慎掉了面巾,他看到了元亨的臉。”
秦云川聽到這兒,就想插言。
他明顯是聽出了疑點。
但阮寧抬手摁住他的手,暗示他,稍安勿躁,讓青果兒把話說完。
秦云川渾身一僵。
他的目光落在兩人交疊的手上。
她的手很軟,微微有些涼,她手指修長。
在他蜜色的皮膚上,她白皙的手指,更是被襯托的像白玉一般漂亮。
她微涼柔軟的手,仿佛不是放在了他手上,而是放在了他焦躁煩悶的心頭上。
一下子,把他心頭的煩躁給安撫下去。
青果兒繼續說道,“起初,黃忠看到他的臉時,很是絕望。黃忠的功夫是元亨教的,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元亨的對手。再者,他看到元亨的臉,元亨又怎么會讓他活著回來?
“果然,元亨的面巾掉了之后,就對黃忠下手很重,一副要折磨死他,要他命的架勢。
“但中途他被人叫走,離開了片刻。就是那短暫的時間,黃忠找到了機會,逃了出來……
“后來他越想越不對勁。就在奴婢陪著他說話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他想明白了!”
青果兒聲音忽然高亢,把屋里專心致志聽她說話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裴郎中拍了拍胸口,“臭丫頭,嚇老夫一跳!”
“他到底想明白什么了?是不是元亨啊?”心月也忍不住催問。
有說書人天賦的青果兒,這會兒說得上頭,已經忘記了恐懼。
她繪聲繪色道,“黃忠細細回憶,拉著我回顧整個,他被人打暈,被人虐打,逼問他是誰派來的過程……
“還別說,真叫他分析出了許多的細節……”
“快說!”眾人同聲催她。
“這就說到了,”青果兒連忙道,“黃忠說,他覺得那人是故意叫他看見‘元亨’的臉。那人明明有那么多機會,讓他無法逃脫,但偏偏他就逃了。而且,他想起來,那人是個左撇子!”
青果兒說完左撇子。
秦云川和裴郎中,都是猛然一震。
兩人震驚地對視一眼。
“是他?”裴郎中道,“既能惟妙惟肖地模仿出元亨,又是左撇子……”
“來人,傳元亨來。”秦云川沉聲下令。
元亨來得很快。
還不知發生了什么事的他,嬉皮笑臉的。
“王爺什么事兒這么著急……”
他話沒說完。
玉鐘直接揉身而上,從他左側,發起突襲。
元亨略微一驚,連忙側身躲避。
“王爺?王妃?”元亨一邊閃躲,一邊狐疑地看向主子。
但見兩人都目光專注地看著他,似乎是想考驗他的水平?
這玉鐘,別看是個女子,她的功夫,實打實地,全是從實戰中練就出來的。
又兇!又猛!又力求盡快制敵。
一點兒花架子都沒有。
元亨不敢有所保留,竭力抵抗。
人說,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
元亨也是這種打發。
“看出來了嗎?他的優勢手,是右手。雖說左右手都能進攻,但左手明顯弱于右手很多。”秦云川對阮寧道。
玉鐘很快撤了回來。
她拱手對阮寧道,“回王妃,他是右撇子。”
元亨撓了撓頭,“右撇子?哦,感情你跟我比劃,就是想看看我慣用哪只手?直接問不就行了嗎?”
元亨沒心沒肺地傻笑。
“問你哪兒能說實話呀!”青果兒在一旁道,“打傷黃忠的人,就頂著一張你的臉,是個左撇子!”
元亨先是皺眉一愣,繼而瞪大了眼睛,“不、不會吧?我說黃忠怎么看見我那么害怕,嚇得鉆進被子里,拽都拽不出來……誰呀?缺德帶冒煙兒的?為什么要扮成他元爺的樣子?”
說到這兒,他猛地一拍大腿,“盧宏方?是不是他?”
“他會易容術,跟我又熟!而且……他是左撇子呀!”
元亨說完,自己驚呆地張著嘴,看看裴郎中,又看看秦云川。
“是不是他?王、王爺,您、您給句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