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笑了,“你是覺得我沒去過邊關,所以好蒙嗎?邊關有城邑,城邑中有將軍府,生孩子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盧雙支支吾吾,“王爺……王爺身體不好,他子嗣艱難。”
孛兒帖和古兒別剌聽聞此言,竟有點兒高興。
好像是背信棄義的“渣男”,終有報應一般。
阮寧垂眸看著自己的肚子……若不是她和秦云川“一擊即中”,說不定還真懷疑秦云川行不行了。
“再者,當初王爺還未受傷。他未娶正妻,怎么會讓我一個連名分都沒有的女子生下他的長子?奴家一個弱女子,對于王爺來說,不過是個泄憤的工具罷了!”盧雙楚楚可憐地哭訴道。
她在用自我貶低的話,以及眼淚,在博取同情。
阮寧發現,她的兩個外族婢女,都對盧雙憐恤起來。
她們看著盧雙的眼神里,充滿同情,甚至同仇敵愾。
她們甚至根本沒有分析,盧雙這話,并不符合邏輯。
“你說,王爺把你收入帳中,是為了拉攏你哥哥?”阮寧哼笑道,“而他拉攏你哥哥的手段,是把你當做泄憤工具?”
盧雙天真地眨了眨眼睛。
“所以,是王爺傻,還是你哥傻?分不清好賴?又或者,是你覺得我傻,特別好騙?”
阮寧說完,雅間里的氣氛有點兒異樣。
孛兒帖皺眉怒道,“狡猾的西朝女子!滿口胡言!”
盧雙眼睛一轉,她身形飛快地揉身而上。
阮寧只覺的一道冷風襲來。
她的肩膀被人握住,脖子底下涼涼的,一把鋒利的匕首,正橫在她的咽喉處。
“別動!你們敢妄動一下,我就拉著燕王妃,給我陪葬!我一個外室,一個小妾,拉上堂堂燕王妃為我墊背!是我賺了!”盧雙冷笑道,“沒想到吧?狡兔三窟,我怎么能不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起來!送我出去!給我準備一萬兩的現銀!一輛馬車!”
盧雙拉扯阮寧。
她手里匕首,刀刃緊緊舔著阮寧脖子上的皮肉。
阮寧能明顯感覺到痛楚,稍有不慎,匕首就會劃破她的皮膚。
她的血,可是很珍貴的。
“呵,沒看出來,你有孕了?”盧雙驚呼一聲,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誰的?”
她目光灼灼盯著阮寧的肚子,“這得有五個月了吧?四個多月前,你才剛跟燕王大婚……而那時,他病得起不了身!所以,絕不可能是燕王的!哈,哈哈,看看我發現了什么?
“燕王頭上綠油油的,你這個燕王妃,給他帶了這么一頂綠油油的帽子,你還敢耀武揚威?你就不怕燕王弄死你?”
盧雙興奮的兩手直抖。
“我剛沒了孩子……不如把你的肚子也剖開,看看你的孩子,是誰的?長得像誰?”
阮寧沉聲提醒,“把刀拿穩點。”
孛兒帖和古兒別剌也都緊張地盯著盧雙。
“放了王妃,否則,你走不出這里!”孛兒帖冷喝道。
“笑話!”盧雙十分得意,“放了她,我就能走出這里了嗎?”
盧雙沉默片刻,桀桀一笑。
“不過,放了你也行。除非你告訴我,這是誰的孩子?
“咱們打個商量,我們合作!你保住我,我幫你保住你肚子里的孩子,如何?”
阮寧冷哼,“你自身難保,還幫我保孩子?真當別人都是傻子?”
盧雙呵呵一笑,“我是太后娘娘的人,你保下我,我在太后娘娘面前美言。等燕王死了,叫你的孩子繼承王爵!
“燕王若好好活著,你和你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活得成?”
阮寧想了想,長嘆一聲。
“你說得也有道理,你過來,這個秘密我只能告訴你一個人。”
盧雙興奮地渾身發顫,“你們兩個,站遠點兒。”
孛兒帖和古兒別剌十分緊張,一動不動。
阮寧擺擺手,“沒事,站遠點。我現在可是她的保命符,她舍不得傷我。”
“還是王妃聰明。”盧雙笑著,把耳朵湊近阮寧。
阮寧動作極快,她藏在袖中的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很短,卻極其鋒利的利刃。
她在盧雙湊過來的脖頸,肩膀,右臂之上,猛地扎了幾下。
“唔……”盧雙吃痛悶哼,她手中的匕首,咣當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