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去那邊坐著吧。”阮寧拉著楚姣的手,到一旁的廊臺上坐下。
雖然外頭冷。
但楚姣說什么也不肯去屋里坐著。
她一定要守在梁子云的房間外。
其實,裴郎中要給他換衣裳,扎針,留針,取針,再套上衣裳……少說也得半個時辰呢。
“他不會有事的。”阮寧拍了拍楚姣的手。
她看楚姣是真的知道錯了,而且,在這樣大的壓力下,楚姣一點兒沒推卸責任,反倒把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
這姑娘實在是不錯,是值得交的朋友。
她正要給楚姣交個底兒,讓她安安心。
卻見客房門口,有人影一晃。
阮寧定睛看去,不由一愣。
她怎么也沒想到,會在大白天的,這么光明正大的,在燕王府里,看到楚太傅。
阮寧起身道,“楚太傅?”
楚姣一愣,也回頭去看。
“哥!”
楚姣大喊一聲,頓時哇地一聲哭出來。
她幾乎是哭著撲進她哥的懷里。
“怎么了?我怎么聽說,你把梁公子背到這兒來了?”楚太傅沉著臉問道。
“啊,我……”楚姣猛地抬起頭,看了眼阮寧。
沒等阮寧開口。
她搶著說,“我跟子云比試,打惱了……我不小心傷了子云。恰遇見燕王妃,她、她說王府的裴郎中醫術好,可以幫著看看,讓我別怕……”
“哥,我不是故意惹禍,我真的是失手……誰讓他總是吹牛他最厲害呢……”
楚姣邊說邊擦淚,演技倒是挺逼真。
“太后娘娘得知了此事,恐怕梁國丈立即就往這兒來!”
楚肖轉過臉,深深看了眼阮寧,“多謝,給你添麻煩了。”
說完,他又對楚姣道,“人在哪兒?不能把人留在這兒,快把人帶走!”
楚姣搖了搖頭,“不能帶走啊哥!裴郎中正在救他,救到一半兒,帶走,算怎么回事兒啊?萬一、萬一他……”
“竟十分兇險?有生命危險?”楚肖也驚了。
他大約是沒想到,自家妹子這么有本事。
“啊……沒,沒有吧?但要是帶走,就不一定了!”楚姣擦著淚,看向阮寧。
阮寧聞言,連忙點頭。
這會兒,恐怕還在留針呢!
若是現在把人帶走,暴露了針術……那她就真有生命危險了!
“你呀你……”楚肖皺起眉頭,瞪了眼自家妹子,“既然如此……”
話未說完,外頭就響起了打斗之聲。
“來得這么快!”楚肖一驚。
他帶著妹子轉身就向外走,“既然是你惹的禍,你去向梁國丈解釋……”
兄妹倆還沒能出了客房的院子。
梁國丈一身軟甲,手握長劍,帶著弓箭手就沖了進來。
兵貴神速,梁國丈這一招,可真是神速。
弓箭手瞬間就位,占據燕王府各處高地,張弓搭弦,瞄準了院中的每一個人。
“國丈爺別誤會,今日之事,實乃舍妹惹得禍。
“兩人比試,她失手打傷了小公子。燕王妃恰巧遇上,所以仗義帶回,請名醫裴郎中醫治!”
楚肖拱手解釋道。
梁國丈看起來有六十多歲,但身形挺拔健碩,一臉花白的大胡子,表情肅穆而顯得陰沉。
他冷冷看著楚肖,“楚太傅,你可清楚自己的立場?你在替燕王府作保嗎?”
楚肖臉色亦是陰沉,“國丈爺,楚某只是在陳述事實。舍妹不懂事,今日闖下大禍,楚某亦在教她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