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還是收下了沈延的禮物。
因為這禮物,實在太合她心意了。
至于秦云川那個醋精……
唔,他若不問就不說,他若問了,就好好哄他吧。
阮寧坐在馬車上,愛不釋手地把玩著每一樣首飾,反復的練習著它們的機關。
只有她足夠熟練,并且和“兵器”磨合出默契,才能在關鍵的時刻,用它們救命。
阮寧只顧忙著自己的事兒。
她都把張氏那茬子事兒給忘了。
她已經交給秦昊了,至于秦昊能不能辦,能辦成什么樣……那就看他的本事了。
張氏覺得自己睡了好長好長時間。
她還做了一個奇美無比的夢……是個春夢。
她已經有好多年,沒有做過這樣的夢了。
在夢里,她仿佛回到了二十來歲的時候,青春無限,魅力無限。
京都風流俊俏的公子哥兒,都為她折腰。
他們眾星拱月的圍在她身邊,把她伺候得那叫一個酣暢淋漓……
張氏舒服地輕哼著,緩緩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竟然是一張清秀無比,又年輕的俊臉。
他狹長輕挑的鳳眼,媚眼如絲,挑撥著她的心弦。
張氏咕噥咽了口唾沫……這男子,比夢里看見的還撩人呢。
“夫人,您想要奴怎么伺候您?”
男子朱唇輕啟,聲音繞梁更繞心頭。
張氏渾身顫栗,心潮澎湃……
不對……他叫自己,夫人?
理智回籠,張氏低頭看自己……嗬!這是婦人的衣裳。
她是阮張氏,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是忠義侯阮斌的正妻!
這不是夢!那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這是哪兒?你……你干什么?”
張氏忽地坐起來,拽著自己的衣領。
面前那男孩子,看起來才更軟弱可欺。她這把年紀,在男孩子面前裝柔弱,似乎有點兒可恥。
男孩子眼圈紅紅的,小心翼翼地問,“是奴伺候的不好嗎?夫人哪里不爽?”
張氏深吸一口氣,茫然四顧……
“這里是……楚館?”
她雖然沒來過,但聽外頭有飲酒作樂之聲,更有放浪形骸的艷曲。
這是有龍陽之癖的男人們的消遣之處啊!
她怎么會在這兒?
“是啊,夫人您點了我們九個伺候您,還不知道這里是哪兒嗎?”男孩子如鹿的眼睛,無辜又勾魂兒地看著她。
張氏嘴角抽了抽,“我沒點!有人陷害我!”
她眼神慌亂,趕緊整理自己的衣裳。
她是過來人,吃過豬肉,生過孩子……她的身體,是否發生過什么,不用問,她也能知道。
被人陷害到這種地方,肉沒吃到,還惹得一身騷,實在太不劃算了!
張氏想到這兒,不由鬼使神差地伸出咸豬手,在男孩子細皮嫩肉的臉上摸了一把。
呵,這手感,細膩嫩滑如羊脂白玉。
她情不自禁地又揉了好幾下。
男孩子的臉,都被她搓紅了,“夫人……”
“叫姐姐!”張氏瞪他。
“姐姐,弟弟會好好伺候您的,您別忙著走啊!”男孩子撩人的眼睛,帶著小鉤子,勾得張氏兩腿發軟。
“今日不行!改日,改日姐姐一定好好疼你!”
張氏吹了個牛皮,改日?改日她就有這個膽了?
“這里可有后門?你帶我從后門走!”
男孩子瞪大眼睛,“您還沒結賬呢?是要吃‘霸王餐’?”
張氏:“……”
缺德帶冒煙兒的!把她坑到這兒,竟然還不給她付錢?
張氏摸遍了全身,只找到一包碎銀子。
她交給小倌兒。
小倌兒一掂那重量,眼神都變了。
帶著小鉤子的媚眼,立時變得冷冰冰的。
但“職業素養”讓他忍住了沒翻臉,“姐姐下次出來,記得帶夠錢啊?從這屋出去,走廊走到盡頭往左拐,穿過過堂,就看到后門了。”
小倌兒說完,拿著碎銀子就走了。
“誒……你不給姐姐帶路嗎?”張氏急道。
小倌兒在門外翻了個白眼,對同伴比口型道“窮鬼”。白瞎了他那么努力。
張氏穿好衣服,蒙住臉,順著小倌兒說的方向疾走而去。
誰想到,她正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底下一行人上來。
她和其中一個沒長眼的撞在一起。
“哎喲這位姑……姑姑沒事吧?”
誰是你姑姑?
張氏差點兒啐他。
但見這人有點兒眼熟……好像在自家府上見過?
“誒?侯爺,您快看,這位‘姑姑’竟有點兒像侯夫人啊?”
男子竟然拉著她,興奮地喊忠義侯阮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