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好奇地看著青果兒。
青果兒搖頭,想了想,繼續搖頭,“沒有,從來沒聽說過。”
阮寧微微一笑,“你別緊張,我就隨便問問。王爺若是沒有那一臉鬼紋,也是英俊得很。京都的男兒似乎十六七歲,就成婚了。再早點兒的,十四五歲定下的也有。
“怎么咱們王爺二十多歲了,也沒說門親事,倒忽然娶了我?”
青果兒一本正經道,“所以說,這是緣分吶!緣分就等在那兒呢,也不早也不晚,就剛剛好是王妃和王爺。”
阮寧噗嗤笑了,“青果兒,你作詩呢?”
青果兒臉騰地紅了,“王妃嘲笑奴婢!以前是有京都小姐給王爺送東西的,還有寫情詩的呢。
“但咱們王爺心思根本就沒在這上頭。先皇在的時候,想過給王爺指婚。
“但王爺說,他要先建功立業,若是不在戰場上打出功績來,他就不成家,還在宮宴上當眾發誓來著!”
阮寧看著青果兒一臉嚴肅認真的樣子,不由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
那秦昊說得,倒有幾分可能性了。
可能是他心里藏著一個不能娶的人,為了推脫先皇指婚,所以用“不建功績不成家”來作托辭。
既是不能娶,那會是誰呢?
阮寧一時沒想出眉目,馬車就已經回到燕王府,在垂花門外停下。
阮寧下車之時,冷不丁的瞧見馬車前頭停了一頂轎子。
轎子是簇新的粉緞,轎子四角垂著漂亮的芙蓉粉玉風鈴。
玉片隨風相撞,發出清脆悅耳的叮當聲,像是風在低聲吟唱。
“那是誰的轎子?”阮寧問道。
那么粉粉嫩嫩的轎子,肯定是女子的。
哪個男人也不能坐那么粉的轎子吧?
抬轎子的桿子都刷成了金粉色,陽光一照,金粉波光粼粼,好不耀眼。
“是個女人?花轎停在這兒?難道來客已經進了內院?什么客啊這是?咱們王妃不在府上,她都能徑直入內院,也太不把自己當外人了吧?”
青果兒瞪大了眼睛,驚訝道。
她話沒說完,常嬤嬤就在拽她。
奈何青果兒嘴巴太快。
青果兒說完,似乎也覺出了不妥。
她連忙看向阮寧,“王妃,奴婢瞎說的!該打!”
阮寧笑了笑,“緊張什么?”
她邁步進了垂花門,正好遇見府上下人。
阮寧把人叫過來問,“外頭的轎子是誰的?府上來客人了嗎?”
下人道:“是,王爺的表妹唐四小姐來了。”
阮寧還沒說話,她身后的丫鬟嬤嬤反倒齊齊抽了一口氣。
“唐四小姐現在人在哪兒呢?”阮寧問道。
“去了王爺的書房……”
阮寧身后的下人,又齊齊倒吸冷氣。
青果兒還小聲咕噥了一句,“王爺的書房,向來不許女子靠近,除了咱們家王妃,還沒聽說有女子能進書房呢?”
常嬤嬤掐她道,“你少說兩句吧。”
阮寧挑了挑眉,哦豁?說曹操,曹操到?
這位表小姐,難道就是秦云川“娶而不得”的白月光?
那她可得去見識見識。
“走,有貴客臨門,我怎么能不接待一下呢?”阮寧勾著嘴角帶著人,直奔書房去。
“王妃,等會兒要是需要動手,您千萬別親自動手!”青果兒把袖子一擼,“您只用吩咐一聲,奴婢有的是力氣!
“您親自動手,沒得給別人臉面,跌了您的身份!”
阮寧看著這丫頭又忠心,又耿直的模樣,不由心頭發暖。
常嬤嬤瞪了青果兒一眼,又看了看阮寧。
她也哼了一聲,擼起袖子,“還有老奴!王妃千萬別生氣,您需要奴婢們作什么,您只管吩咐!”
“安啦,”阮寧擺擺手,“咱們是去待客的,又不是去掐架的,你們這么激動干什么?”
還沒走到書房,就瞧見管家急匆匆往外走。
管家看見阮寧,連忙小跑上前見禮,“見過王妃!”
“管家走這么急,有什么事嗎?”阮寧問。
管家道,“表小姐要在王府住幾天,王爺叫小的去收拾出一套客房院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