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姣聽她哥那么大聲說話,不由一愣。
“我怎么不能來?”
她又看了她哥身后的房門一眼,“你屋里藏人了?”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準的可怕。
楚肖瞪她一眼,“胡說什么呢?”
楚姣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幾眼,“男人女人?”
楚肖長嘆一聲,“又沒錢花了?”
楚姣一聽這話,果然炸了,“誰沒錢花了?誰沒錢了?好像我一來找你,就是來問你要錢似的?
“我可是你親妹妹,我來探望我哥,我想你了不成嗎?真無情!”
楚肖輕嗤一聲,“這次要多少?”
“八百兩,現在就要,你這兒有嗎?”楚姣仰著臉看著她哥。
楚肖皺眉,“有是有,你要八百兩干什么?張嘴就要這么多,這個月不是才給你了三百兩么?”
“嗐,別說了!真是氣死我了!
“這次真不是我亂花錢!還不是那個燕王妃!她個小傻子!小慫包!”
楚姣話音未落,她哥的房間里忽然傳來一絲響動。
楚姣年少習武,功夫不俗,耳力也不俗。
她當即一閃身,突破她哥的防御,一把推開房門……
屋里安安靜靜,空無一人。
只有酒桌上,放著一只酒壺,一只酒盅。
“你跟人喝酒?”楚姣盯著那酒壺道。
楚肖輕哼一聲,“你看清楚,一只酒盅,我跟誰喝酒?”
“你一個人在喝悶酒呀?怎么了?有心事?”楚姣難得關心她哥。
問完,她又湊近了嗅了嗅,“也沒酒味兒啊?”
“還沒來得及喝,正要去準備一盤花生米,你就來了。”楚肖面不改色道,“你剛剛說燕王妃?燕王妃怎么了?”
楚肖說著,把他妹拽了出來,并把門重新關上。
“今日在角斗場,她第一次看,差點看吐了。
“我看她臉色不好,就說,先送她回去吧……誰知她聽見一個小姑娘的哭喊聲。
“她心軟,非要去看看究竟。結果,真是個特別小的小女孩兒,恐怕還不到十歲呢!”
楚姣說著,嘖嘖搖頭,暗嘆角斗場越來越沒人性了。
“她非要救那小女孩和她姐姐。角斗場的看守不肯放人……我們就要放棄了,恰遇見太后娘娘來了。
“她哭著求太后娘娘,給她個恩典……說她看見那小姑娘,就想到了她自己。
“長姐如母,她當年太窮沒能救她母親,今日想救那小女孩兒和她長姐,就當了卻心頭遺憾……”
楚姣說到這兒,又插了個題外話。
“對了,哥你知道嗎?那忠義侯,根本不是他叔伯,什么好心過繼她?那是她親爹!
“她娘是忠義侯的結發妻,原配!給忠義侯伺候那么多年的父母雙親……
“結果忠義侯在京都另娶高門女,連個名分都沒給結發妻!”
楚姣的思維,就是跳躍性的。
一會兒在角斗場,一會兒又在吐槽忠義侯渣男、沒人性。
楚肖沒被她帶偏。
“你說她跟太后哭求……然后呢?”
“哦對,我還沒說完!”楚姣拍了下腦門兒,“氣死人的就在后頭!她也太好欺負了,任人捏扁搓圓!”
屋里又傳來一聲細微的動靜。
楚姣抬手就要推門。
但這次,她哥卻早有預判。
楚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別看了,是風。趕緊說!八百兩要不要了?”
“要要要!”楚姣道,“太后看她哭得可憐,于是讓嬤嬤給了她對牌,說給她這恩典,讓她把人領走。
“可你猜怎么著?那角斗場的看守,看她年輕好欺,兩個女奴竟然要八百兩!否則不讓她領走!
“她明明拿著對牌,卻不敢跟看守叫板,傻乎乎地拿錢去了。
“我氣不過她那么慫,好心要幫她。她還不讓我多說……我就先走了。后來聽說,她竟是借了高利貸……
“哥,是不是燕王爺對她不好啊?否則,她怎么不敢回王府拿錢?”
楚姣趁著她哥微微愣神之際,猛地推開門沖進屋里。
還騙她說是風!
她剛剛明明聽到屋里有異樣的動靜!
她哥肯定是藏人了!
楚姣在屋里翻箱倒柜的找。
楚肖眸色深深地站在門口,負手而立,“找到了嗎?”
楚姣一臉茫然,她找遍了屋子里所有能藏人的地方,都沒有!
她又抬頭看房頂,高高的房梁上,臘月初才打掃過的,一塵不染,半個人影都沒有。
“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