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里懊悔,也忍不住暗暗埋怨阮心怡故意誤導她們。
眾人不動聲色地甩開阮心怡之后。
張懷玉湊了過來。
“表姐……”
阮心怡臉色不好,她也見不得別人笑盈盈的。
“聽說你如今在你祖母院里學規矩?”
她知道張懷玉最近日子過得辛苦,所以故意哪壺不開提哪壺。
果然,張懷玉的臉色一沉。
“我聽說,表姐也在太妃面前立規矩呢?
“至少,我伺候的是自家祖母。伺候別人家祖母的感覺,如何呀?”
阮心怡手心猛地一疼,她蓄起的指甲,都握斷了一根。
她深吸一口氣,笑道,“妹妹還沒嫁人,你不懂。
“既嫁了人,他的便是我的,那也是我的祖母,怎么是人家的祖母呢?
“況且,隔代親,太妃對我可好了,說是立規矩,其實是在教我打理王府的事務呢!”
張懷玉冷笑一聲。
“表姐,別裝了。我又不是外人,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強?
“都怪阮寧!如果不是她……你的日子比現在好過多了!
“我也一樣……我恨不得她死!”
阮心怡心中一驚,她狐疑看向自己這小表妹。
這才多久不見,張懷玉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她小小年紀,說話間竟有些陰翳之氣。
雖然她以前也不討喜,但不像如今,竟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讓人靠近她,就不由得心生壓抑。
“別這么說,她小時候生活在鄉下,受了許多苦,心里有怨恨也是應該的……再怎么樣,她也是我姐姐。”阮心怡聲音軟軟地說。
張懷玉冷笑一聲,往她手里塞了兩只瓶子。
瓶子都很小,也就和大拇指差不多大小。
細口大肚兒,彩色瓷制。
“這是什么?”阮心怡看著手里一紅,一青,兩只小瓶子。
“我祖母是苗女,會很多草藥蠱毒之術。”張懷玉笑了笑。
她那么年輕的臉,笑起來的感覺,卻是冷森森的。
阮心怡忍不住打了個顫。
張懷玉道,“紅色的那只,是劇毒,進入人的肚腹,能讓人從里頭潰爛。五臟六腑都爛了,人才會死去。死得痛苦無比,死狀凄慘。而且……”
張懷玉說著,貼近阮心怡的耳朵。
“就連大夫,都看不出是中毒。”
阮心怡冷不丁地又打了個顫。
“那這只……”
張懷玉道,“青色瓶子里那個,是給表姐你用的……聽說,世子最近有了新歡,都領回家里去了。”
阮心怡臉色僵硬,手不由攥緊。
張懷玉笑道,“表姐你這才大婚幾日呀?世子就喜新厭舊了?”
阮心怡正欲把瓶子還給她。
張懷玉卻神秘兮兮道,“那青瓶子里的藥,是苗藥,助興用的。你知道我祖父當年,本可以娶高門女,卻偏偏對我祖母死心塌地,寧肯跟家里鬧別扭,也一定要娶我祖母,是為什么嗎?”
張懷玉說著,往阮心怡手里看了一眼。
“因為我祖母有這秘藥,表姐你和世子同房之前,給世子用上這個,保證世子再也離不開你。”
張懷玉說著,對她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阮心怡只覺得,這小表妹,根本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女孩子。
她說話也太大膽放肆了!
“我不要……”
阮心怡正要把藥還給張懷玉。
張懷玉卻扭頭走了,“今日我什么都沒給過表姐,表姐若用不到,扔了就是。”
張懷玉很快走遠。
阮心怡卻不由地攥緊了兩只小瓷瓶。
“紅色斃命,青色助興?”
阮心怡沉吟片刻,微微一笑。
她把那只紅色的瓶子,放入荷包里,仔細地放好。
青色的那只,卻一直握在手中。
紅色的那只,帶回去給家里的錦瑟……
青色的嘛……就讓阮寧當眾試試效果。
張懷玉給的東西……阮心怡可不敢隨便用在自己這兒。
阮寧跟著楚姣來到她的雅間。
已經有好幾個身著麻利騎裝的年輕女子在雅間里等她。
“楚姐,你怎么才來?”
“撿個球而已,你撿哪兒去了?”
“該不會是看見哪家的俊俏公子,走不動道兒了吧?”
“楚姐天天看著楚太傅那樣的‘玉面郎君’,什么樣的俊俏公子,能入得了她的眼呀?”
雅間里的女子,頓時朗笑起來。
楚姣也不生氣,她跟著一笑,“給你們介紹個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