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只要一只,不如也給我一只?”阮心怡覺得,她夠屈尊降貴了!
她挑阮寧挑剩下的呀!
這在以前,想都不可能想!
然而現在……阮寧是燕王妃,從秦昊那邊兒說,阮寧是他嬸嬸。
阮心怡讓她是“長輩”,讓她先挑,夠給她面子了。
豈料,沈延竟然放下馬車厚厚的棉簾子。
“不巧,剩下兩只,沈某人自己也非常喜歡,不送人。”沈延歉意地笑笑。
阮心怡心頭一滯。
被人這樣一再拒絕……是她從未有過的經歷。
她甚至有那么一瞬間,覺得這世界不真實。
她恍惚地倒退了一步。
沈延那么巴結阮寧——一個鄉下村姑!
卻一再拒絕自己?
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您就別再提買不買的了,沈某人不送,自然也不賣。”沈延率先開口。
阮心怡臉上一陣熱辣。
沈延是西朝巨賈,用錢砸他……無異于班門弄斧。
阮心怡臉上掛不住。
若不是想要討好連平公主……繼而哄好了太妃,獲得管家之權。
她絕對不會,繼續在這兒受氣、受辱。
然而,想到她的真正目的。
她攥著拳頭,咬著牙,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阿姐,我聽說,你送給連平公主一套牙膏?不知你那里還有沒有了?可否勻出一套給我?
“或者,你有多的,賣給我一套?”
阮心怡第一次,用如此恭敬的聲音,跟阮寧說話。
阮寧看她一眼,又看了沈延一眼。
沈延許是怕她誤會,連忙道,“牙膏做好,我就讓人給世子妃送了一套。
“您怎么還來要燕王妃的?是沈某送的那套,沒有收到嗎?”
阮心怡聞言一愣,“送我?什么時候……”
她頓時明白了!
原來今日送到太妃手上的那套牙膏——原是送她的!
沈延回頭問隨從,“我叫你安排送的,沒送到嗎?”
“送到了呀!小人親自送到梁王府門上,說是世子妃訂的!”
阮心怡一臉懊惱。
“嗐,許是府上的下人蠢笨,也沒說清楚是誰送的,竟給送到了太妃院子里,說是我給太妃定的……所以……”
阮心怡欲言又止,求助地看向阮寧。
“阿姐,你那里若是有多的……”
“沒有。”阮寧微微一笑,“你把自己的送給太妃,搏孝順的美名,又來盤剝我?我是大怨種嗎?
“沒有,一點多得都沒有。”
阮心怡一再跌面子,她氣急,口不擇言,“你沒有多的,還送連平公主?
“我送給太妃,起碼是孝道,是盡孝了!你送給連平公主,不是巴結是什么?
“你連自己的爹娘都沒送,卻送給外人?真是貪慕虛榮,勢利眼兒!”
阮寧揉了揉小豹子頭上的毛。
“妹妹不聽話,還敢在王府門前教訓姐姐?
“小豹子,咬她!”
那么小一只,長相奶兇奶萌的小豹子,沖著阮心怡哈了一聲。
威武不足,軟萌有余……
周圍之人,不論是主子還是下人,都忍俊不禁。
只有阮心怡尷尬地想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太……太丟臉了!阮寧簡直太過分了!
“不給就不給!你少在這兒羞辱人!”阮心怡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阮寧笑了一聲,“你送上門兒給我羞辱,我干嘛要對你客氣?”
“你……”
“再說,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沒見過人家是怎么求人的?”
阮寧笑了笑,“跪下,磕三個頭,說你錯了,你一直在算計我,陷害我,你對不起我。
“你若誠心誠意地道歉認錯,我或許能把我的那套,勻出來給你。讓你拿去做人情。”
“你……”
阮心怡雙目猩紅地看著她。
“好你個阮寧!今日的羞辱,我都記下了!
“你別犯在我手里!等你落在我手里時,我必十倍百倍的奉還給你!”
阮心怡咬牙切齒。
阮寧呵呵一笑,“不肖子孫!來人啊,去把梁世子給我叫來!在我燕王府門前,他媳婦就敢這么威脅嬸嬸?!
“我好害怕啊!如今的晚輩,目無尊長!沈公子,你可以給我作證吧?”
沈延笑而不語。
阮心怡先是一驚……知道阮寧并非當真要叫秦昊來,她又氣又恨。
“哼!”她重重哼了一聲就要走。
“站住!本王妃叫你走了嗎?你這小輩兒還真是不懂事啊?告退的禮節都不會嗎?
“青果兒,教教她規矩。”
阮寧抱著小豹子,笑容優雅又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