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心怡在承認與否間,猶豫了不到三秒。
她微微一笑,“哦,是我忘記了。姑母說的那位沈公子,與世子爺是故交。
“有次遇見了,聽世子爺說起,他在研究什么牙膏香料的……
“所以,我就請那位沈公子做好了,給祖母送來,算我提前預訂的。
“有好些日子了,我以為那沈公子忘了,沒想到他倒還惦記著。”
太妃聞言,頓時被哄得很開心。
她似乎忘了當初,阮心怡為那姚家小姐求情的事兒了。
她反而親昵地拉著阮心怡的手,一邊笑一邊拍著她的手背。
“你是個孝順孩子,時時刻刻都惦記著祖母。
“你放心,等過些日子,你對這府里的人和事兒都熟悉了。
“祖母就把這府上中饋交給你!”
阮心怡聞言大喜,“多謝祖母!”
連平公主不屑地撇撇嘴,繼而她也熱切道,“原來世子妃在那沈公子面前,如此有面子啊?”
阮心怡低頭輕笑,“哪里是我的面子?是世子的面子。”
“夫妻一體嘛,你瞧,姑母這里只有一套,一只罐子這么小。不如你也給姑母再訂幾套吧?
“不用你貼錢,多少錢,姑母給!你只要跟他說一聲,幫姑母再訂上就是!”
阮心怡嘴角抽了抽……
她是硬著頭皮認下這禮物的。
她其實根本不知道這禮物是誰送的。
她跟那沈延,也從來沒說上過話!
她只是見過幾次,見世子與他走得近……
阮心怡笑容有點兒發虛,“不是錢的事兒。姑母這說得晚了……”
“喲?看不上姑母吧?”
連平公主冷冷一笑,對太妃道,“母妃,您看,不是我不親近這小輩兒啊!是人家看不上我!
“她一句話的事兒,都不肯幫我說!她聽您的,您說說她!”
連平公主雖然都是做祖母的人了。
但她年紀再大,在自己母親面前,也永遠都是“孩子”。
她拉著太妃的手,撅著嘴。
太妃不由轉向阮心怡,“昊兒既然跟那沈公子認識,你就去說說,幫你姑母訂上幾套。
“他是開門做生意的,賣給誰不是賣啊?我就連平一個女兒,是你們嫡親的姑母……”
阮心怡深吸一口氣,“祖母說得是,我這就回去跟世子說說去。”
連平公主笑逐顏開,“好好好,你快去,姑母就在這兒等著你的消息!”
阮心怡:“……”
她還就在這兒等著?!
這是說不成,就賴上她了唄?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連平公主臉皮這么厚呢?
阮心怡沒覺得是因為她自己好面子,好打腫臉充胖子。
她福身從太妃面前告退。
出了太妃的院子,她就問丫鬟,“世子在哪兒呢?”
丫鬟小聲道,“世子已經幾個晚上沒來正院兒了……您還真幫連平公主要牙膏啊?
“咱們自己院兒都沒呢……”
阮心怡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不要怎么辦?他自己姑姑的事兒,他不應付誰應付?
“正好,借著這事兒,把世子請回來!”
秦昊還真在家。
他也不知是怎么了,自打把錦瑟帶回府上,他就跟上癮了似的……有點兒離不開錦瑟。
有點兒時間,他就想沉醉在錦瑟的溫柔鄉里。
阮心怡派了丫鬟叫他去主院時,他心里分外不滿。
但丫鬟說,跟連平公主有關。
秦昊知道他那姑姑的脾氣,還是耐著性子從床上爬起來。
他在錦瑟臉上親了一口,“我去去就回,你等著爺。”
秦昊來到阮心怡面前。
阮心怡鼻子一動……就嗅到了女人的脂粉香,這是錦瑟在她面前立規矩時的味道。
阮心怡臉色不好,“連平公主說,讓世子爺在沈公子那兒訂幾套牙膏,錢她自己出。”
秦昊微微一愣,“什么牙膏?她出錢,她自己怎么不去訂,還得過我一道手?”
阮心怡沒好氣道,“世子爺送太妃那套牙膏,剛好叫她撞見……你既是以我的名義,送給祖母的,怎么也不告訴我一聲?今日祖母問起來,我差點兒答不上來!
“還有……這么好的東西,你……你為何不給我也備一套?”
秦昊一臉懵地看著她,“什么牙膏?什么以你的名義?你沒睡醒嗎?說什么胡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