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信,有個男人,能寵你一輩子?”秦云川收起玩笑,嚴肅問道。
阮寧卻嬉皮笑臉,“王爺,這世上一切都是會變的,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呀!我并非是不相信王爺的人品。只是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早時不算計,過后一場空。誰的命運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他日王爺若需要幫助的時候,我希望自己不是只能以淚洗面的嬌弱女子。
“而是即便沒有強悍母族,也能站直了腰桿兒。不說為王爺遮風擋雨了,起碼能與王爺同舟共濟呀!”
秦云川渾身一震,錯愕又驚訝地看著她。
為他遮風擋雨?
這話雖然讓他有點想笑……但莫名其妙的又很感動。
他心里暖熱一片。
這會兒又如何舍得浪費她的溫情美意?
即便,他還是懷疑,她是在用花言巧語哄騙他。
但……若是能被她這樣哄騙上一輩子,也挺好。
“沒用膳就出來了,餓嗎?”秦云川問。
先前他直覺等待的時間漫長煎熬,看見她出來,就很開心,連時辰都沒注意。
大婚的宴席,哪有那么早開席的?
她自然是空著肚子出來的。
雖然她說,不讓他插手女人之間的事兒。
但他還是越想越氣。他的王妃,他自己都舍不得讓她餓著,渴著,凍著,累著。
好么,來給梁王妃接新娘,白干活兒不說,還要受委屈、餓著肚子離開。
他掌心里的寶,被人當根草?
簡直豈有此理!
這事兒絕不能這么算了……只是得小心,不能讓她知道。
他家的“小奶貓”長大了,想自己亮出尖牙利爪,試試本事了?
秦云川看著正就著酥油茶啃點心的阮寧,不由地伸手輕撫她的頭。
那動作,跟阮寧擼貓時,如出一轍。
“起開,這發髻青果兒梳了兩刻呢!”阮寧端著點心盤子,躲開他的手。
手上一空,秦云川收回手,淡淡一笑。
“無妨,反正也要換一身行頭。”他說,“帶你去個好玩兒的地方。”
阮寧挑了挑眉,“哪里?”
秦云川沒說。
他只讓她換了身小廝的衣裳。
她也不知道自己扮得像不像,好在小廝的發髻很好梳,她也就折騰了三四回吧。
只知道秦云川看著她搖了搖頭,“算了,就這樣吧。”
阮寧很快便知道,“好玩兒的地方”是哪里……
他竟然帶她來了賭場!
真是開了眼界了。
這賭場裝飾奢華豪橫,地方極大,烏泱泱地好多人。
一樓大廳里有好些張賭桌,每一張桌子周圍都圍滿了人。
或是篩盅,或是葉子牌,各有許許多多的玩兒法。
氣氛熱烈,與賭坊外頭簡直是兩個世界。
二樓則是大大小小的各種雅間,雅間里可能玩兒的比較大,與一樓不是一個階層。
“王爺帶我來這兒干什么?我不會賭啊。”阮寧一邊好奇的左看右看,滿臉興奮,一邊佯裝膽小無知。
畢竟,她是村姑嘛,村姑怎么可能見過這種地方?
秦云川帶她上了二樓,卻見她一直盯著一樓某處賭桌。
“想玩兒?”秦云川問。
阮寧連忙搖頭,“不不,我不會。”
秦云川哪能看不出她眼底的興奮。
“沒事,去試試。贏了是你的,輸了算我的。”秦云川道。
本是哄她開心,哪想到她眼睛一瞪,“王爺以前說過,我是你的王妃,你的都是我的!”
秦云川微微一怔……前后跟著這么些人呢!
他老臉有點兒紅。
但見元亨等人,連忙低下頭,肩膀微微抖啊抖的。
肯定是在憋笑呢!
秦云川深吸一口氣,“對,本王說過。你想玩兒只管玩兒,咱輸得起。”
“賭錢沒意思,我們賭點兒別的。”阮寧眼底閃過狡黠的光。
秦云川挑了挑眉,“你要跟本王賭?”
“我去下頭玩兒,但想跟王爺要點兒彩頭。”阮寧道。
她哪里是不貪心?
她是太貪了!
她下去玩兒也就罷了,竟然還讓他添彩頭?
秦云川哼笑,“說吧,你要什么彩頭?”
“我若是贏了,王爺就答應我……以后別沉著臉嚇唬我了,成嗎?
“您有什么話可以好好跟我說。您只要臉色一沉,我就害怕,話都說不好了。”
阮寧如小鹿一般純澈明凈眼睛,亮晶晶地盯著他,似乎在等著他一句承諾。
秦云川心頭咚咚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