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人的呼吸相互纏綿……
阮寧才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太近了!
他怕是借機突破“三八線”呢!
“我沒說什么呀!睡覺!寢不語啊王爺!”阮寧猛地轉過身去,面朝墻壁,給他了個后腦勺。
身后傳來他嗤嗤的笑聲。
阮寧臉上發燙,閉著眼睛在心里哼催眠曲。
也不知是她的催眠曲好用,還是孕婦本就嗜睡。
她倒是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秦云川輾轉反側了大半夜……一點兒沒影響她的高質量睡眠。
阮寧一覺到天明。
她醒來時,枕邊早就空了。
常嬤嬤進來伺候她起身時,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恭喜大小姐,賀喜大小姐!”常嬤嬤神采飛揚。
阮寧:“……”
敢情她一個全球頂級醫術繼承者的價值——全靠一個男人在不在她這兒留宿體現出來?!
真是無語他媽給無語開門!
常嬤嬤一邊給她梳頭,一邊樂呵呵地說,“王爺晨起特別早,怕驚醒您,他都是小心翼翼,輕手輕腳出門的。
“還交代下人們,不許打擾您睡覺,讓您睡夠了再起。
“您滿京城打聽打聽,誰家的媳婦兒能過這樣肆意的日子?
“特別是新媳婦,過門兒頭三個月,哪有不被婆婆磋磨的?
“光是晨昏定省立規矩,那都得脫一層皮!
“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說得就是新媳婦的日子!”
阮寧:“……”
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所以說,現代的姐妹為什么恐婚啊?肯定是從古代的女性基因里繼承的呀!
阮寧在眾多下人艷羨的目光中,洗漱更衣,用罷早飯。
她把丁菀叫來面前。
她特意看了看丁菀的臉。
丁菀是用右側臉對著她的,但隱約還能瞧見,她左半邊兒臉還有點兒腫。
她敷了厚厚一層粉,倒是看不出指頭印子。
阮寧只當不知道她挨打的事兒,清了清嗓子道,“昨兒我被蛇咬了,雖說傷口不大,但腿還疼著。
“昨夜里伺候王爺,十分疲累辛苦,力不從心……”
秦云川是沒在這兒。
他要是在這兒,聽見這話得炸。
她怎么伺候他了?
她呼呼睡得跟頭小豬似的,還疲累?辛苦?
女人的嘴,才是騙人的鬼!
阮寧可能也有點兒心虛。
她頓了頓,小聲問,“丁菀,你愿意為我分憂,伺候王爺嗎?”
丁菀一愣,猛地扭頭看著阮寧。
速度之快,差點兒閃了脖子。
“愿意嗎?”阮寧也看著她。
阮寧注意到,她的呼吸節奏略微加快,瞳孔微微收縮。
這是緊張和急切的生理反應。
阮寧笑了笑。
卻見丁菀屈膝跪下,垂眸道,“奴婢……不愿意。”
“哦?為什么?”阮寧的聲音里,帶著些意外。
“奴婢想伺候王妃一輩子,像我娘一樣,將來嫁個能做管事的。生個一男半女,平平凡凡地過完這輩子。”丁菀低著頭,聲音帶著些顫抖。
阮寧看到,她垂在袖子下頭的手,收握成拳頭。
這話違心了?
說出來要用很大力氣嗎?
“那倒是可惜了,你這么漂亮,又細致周到,若是能伺候王爺……更是能幫我不少忙呢!”阮寧笑著說。
丁菀叩首,“回王妃……奴婢不敢做這癡心妄想。
“王妃才剛剛大婚,也不必急于給丫鬟們開臉。
“等……等將來有側妃、妾室入府,您再做這打算不遲。”
阮寧呼吸一滯……難道將來,她還要面對那么一天嗎?
這朝代的男人,一妻多妾似乎很正常,更何況秦云川是王爺。
他現在沒有那些鶯鶯燕燕,是因為,她剛過門,而且,他的毒還未肅清。
等他身上的毒、傷病完全好了,就不是這么一回事兒了。
這么一想,她連“卸貨”都不是那么期待了。
至于她今日問丁菀,本就是試探。
“你說的也對。但你大好年華,也不能白白耽誤了。你可有意中人嗎?”阮寧問道。
丁菀連忙搖頭,“回王妃,沒有。奴婢還想多孝敬父母幾年。”
阮寧道,“既要孝敬,就要問父母的意思,父母眼里的孝敬才是真孝敬。叫周嬤嬤進來。”
丁菀身子一顫,眸中既有疑惑,更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