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布袋子,兜頭套下。
女子還未叫出聲,就被人一個手刀劈暈過去。
女子被人扛在肩頭,無聲無息地帶走。
馬車悄悄駛出黑暗,駛離玉帶橋。
一間靜謐的屋子里,點著數盞燈。
阮心怡抬了抬下巴,“把她綁好了,頭套摘下來。
“在這種情景下,跟姐姐見面,還挺有意思呢。”
女子被反綁著手,丫鬟唰地揭開她頭上的黑布袋子。
阮心怡定睛一看,“這是誰?”
丫鬟聞言,仔細看去,“不是大小姐?”
阮心怡瞇了瞇眼睛,“確定那是世子的別苑?”
“不會弄錯的,家仆一直跟著世子爺呢。”丫鬟點頭道。
阮心怡道,“把她弄醒,問問她。”
丫鬟扶著阮心怡,到了屏風里頭。
兩個嬤嬤上前,掐著女子的人中,把她弄醒。
女子嚶嚀一聲,睜開眼來,“饒命……你們是誰?我身上沒錢,只有五兩銀子,你們若要就拿去。”
“問她是誰。”阮心怡道。
嬤嬤一個耳光抽在她臉上,“閉嘴,沒問你哪兒那么多話!問你什么答什么!”
“是……”女子連連點頭。
“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嬤嬤問道。
“奴家錦瑟,是畫舫的人。被世子包下,安置在玉帶橋……”錦瑟抖著肩膀說道。
阮心怡倒吸一口氣,氣得冷笑連連。
好啊!好一個秦昊!
還未大婚,他連外室,都安頓好了。
“世子這些日子,都是在玉帶橋住?跟你在一起?”嬤嬤問道。
錦瑟顫抖著點點頭。
阮心怡氣得牙根兒癢癢。
忽而,她眸光一閃,讓丫鬟問道。
“你說,世子包下你……怎么,世子沒為你贖身嗎?”
錦瑟小臉騰地一紅,她眼圈兒也委屈地泛紅。
她搖搖頭,“沒……沒有。”
“就你這姿色,你這身段兒,也不會很貴吧?世子怎么不為你贖身?”
丫鬟的問題,叫錦瑟幾乎無地自容。
她又窘又怕,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落下來。
她抽抽搭搭,自然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只是顛來倒去地說,“本來說要好要為奴家贖身的……可是后來就變卦了。畫舫的姐姐們說,男人的話最不可信……嗚嗚。”
阮心怡聞言冷笑。
丫鬟請示她,這女子該怎么辦?
阮心怡勾了勾嘴角,“今日之事,叫她別說出去。嚇唬一番就放了吧。”
嬤嬤提小雞仔兒似的,提起錦瑟,推搡著她往外走。
“慢!”阮心怡忽然叫住丫鬟。
“小姐還有什么吩咐?”丫鬟道。
阮心怡站在屏風一側,盯著錦瑟的背影道,“你說她像誰?”
丫鬟愣了愣,“身段兒有點兒像大小姐,咱們不就是把她當成大小姐,才給抓來了嗎?”
阮心怡眼睛危險的瞇在一起,“呵,我明白了……”
阮心怡明白什么了,丫鬟不敢亂猜。
她只覺得,自家小姐的笑容譏諷又透著殘忍。
“一個弱女子,就別叫她自己回了,找人送她回去吧。”阮心怡勾著嘴角說。
丫鬟點點頭,正欲離開。
阮心怡又在她耳邊交代的一番。
丫鬟冷不丁地打了個哆嗦……一石二鳥,小姐好計謀啊!
錦瑟莫名其妙的被人抓走,打暈,又吃了一耳光。
她還沒弄明白,自己為何被抓……對方又把她給放了?
不但放了,還用車把她送回了玉帶橋。
錦瑟正暗自慶幸,梁王世子雖然沒替她贖身,但他的名頭還真好用!
她謝過車夫,正往別院走時,忽然一個女子從道旁的陰影里沖出來。
“錦瑟!就你一個畫舫女子,也配東施效顰?也配學我的樣子?”
那女子厲聲斥責,抬手朝錦瑟的臉上劃了一道。
速度之快,錦瑟根本沒反應過來。
待她回過神來,只覺自己的臉火辣辣地疼!
她抬手一摸,“血……”
只見她滿手都是血。
錦瑟回頭,朝劃傷她臉的女子看去。
那女子早就跑遠了。
倒是有個嬤嬤追著那女子,壓低聲音喊著,“大小姐,大小姐您等等老奴啊……”
錦瑟喃喃道:“大小姐?”
錦瑟捂著臉,跌跌撞撞地跑回別苑。
她是畫舫里的姑娘,是靠臉吃飯的。
如今臉被毀了,那不是砸了她的飯碗,毀了她的生路嗎?
她剛回到別苑,就見秦昊從內院出來。
“你跑哪兒去了?這么晚才回來?”秦昊瞧見她,闊步上前,“你,你的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