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鉚足力氣,趁其不備,兩指并在一起,猛戳他肩頭,胸椎,腰腹穴位。
秦云川悶哼一聲,忽然脫力……
阮寧終于能緩口氣時,他卻整個人壓了下來……
“沒聽說阮家有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兒!你究竟是誰?”
他如磐石一般,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動彈不得。
“你對本王用了什么邪術?”
阮寧一怔,他武功高強,竟然連點穴手法都不知道嗎?
“來人,把這假冒新娘……”
阮寧要捂他的嘴,但兩只手都被他壓在身子底下。
她急中生智,抬頭堵上他的嘴……用嘴。
秦云川瞳孔一震,錯愕地看著她。
“……你別喊!”阮寧嘴唇蠕蠕。
兩人呼吸相纏。
他臉上的鬼紋,愈發濃艷,他黑沉沉的眸子,更是亮得驚人。
他嗯了一聲。
阮寧這才放開他。
“這不是邪術,乃醫術!長話短說,阮家人一定會很快找來!給王爺演一出‘栽贓嫁禍’的戲碼。”
阮寧直視著這位臉上布滿血色鬼紋,氣勢冷峻可怕的男人。
“請王爺一定要信我!
“我乃忠義侯阮斌尚未發跡之時,在老家的原配所生。我娘嫁給他不足半年,他便進京趕考。
“我娘替他孝順公婆十六載,獨自撫養我長大。就在今年初,因沒錢買藥而病逝……至死都未能再見他一面。
“誰知,他竟在京都隱瞞自己有原配發妻之事,早已另娶左相家千金,生下兒女……
“皇上賜婚,他不敢違抗。卻也舍不得將自己現在的女兒嫁過來。這才把我從鄉下接來,做了‘替嫁’之局!”
“絕非我有意欺瞞王爺,是他們騙我……”
砰砰砰!
突然傳來敲門聲。
婆子焦急的聲音同時響起,“王爺!王爺!忠義候跪在外頭請罪,說是弄錯了……錯了啊!”
秦云川垂眸,深邃的眸子打量著阮寧。
阮寧道,“小女所言,句句屬實。”
他冷哼,“還不給本王解了邪術?”
阮寧正色道,“醫術!這是醫術!”
沒文化,真可怕!
“王爺運功試試?這一招只會叫人暫時脫力,不會對王爺的身體造成傷害。”
阮寧道,“請王爺看在我剛剛為王爺解了藥力,且還能為王爺解毒的份兒上……留我性命!”
秦云川不置一詞。
他起身打開門,婆子和侍衛恭候在門外。
他朝里看了一眼,“把她綁來。”
幾個孔武有力的婆子,立刻沖進來扭住阮寧。
“燕王!你不講武德!”
阮寧破口大罵,卻被婆子們堵住了嘴。
阮寧被帶到花廳,原主那便宜老爹和白蓮花妹妹,已經在花廳跪著了。
“姐姐,你怎么能迷暈了我,替我嫁給燕王?”白蓮花妹妹哭得梨花帶雨,“你縱使被京都的繁華迷了眼,愛慕王權富貴……也不能犯欺君之罪呀!”
阮寧心中冷笑,若非被反綁著堵了嘴,她都要鼓掌喝彩了!白蓮花妹妹好演技呀!
明明是他們嫌先皇忌憚燕王。
燕王又中毒頗深,命不久矣!
才把原主騙進花轎替嫁,又對燕王用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
若非她忽然穿來,又會醫術……還真是木已成舟了!
但他們也不想想,連先皇都忌憚的燕王!
能被他們這么坑了,還忍氣吞聲?
忠義侯阮斌叩首道:“實在是微臣疏忽。竟叫這逆女鉆了空子!迷暈她妹妹,穿了妹妹的嫁衣!”
秦云川冷笑,“無妨,真正的阮家大小姐,這不已經來了?留下便是。”
阮斌頓時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