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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湄說到做到,果然暫時搬到了她的侯府。
不過,她沒有明著開大門,只是暗地里搬了過來。
她把丫鬟錦屏和照影都帶了過來。
侯府打理得很好,薛湄養了不少的下人,反正她有錢,養得起。
她過來住,一切都會很便捷。
蕭靖承養病的日子,薛湄每天都伴其左右,陪著他說說話,曬曬太陽,小范圍的散散步。
沒過幾天,宮里就知道蕭靖承受傷的事。
皇帝特意派了心腹的魏公公,登門探望。
魏公公像個慈祥的老頭,外表很普通,并沒有什么陰柔氣。
他和藹問蕭靖承:“王爺,感覺如何了?”
蕭靖承便說:“已無大礙,過幾日便可進宮給父皇請安,望父皇勿念。”
魏公公打量了他幾眼,欣慰點點頭:“王爺瞧著,氣色倒是還好。”
蕭靖承:“我是命大,幸虧有成陽侯在,否則我小命不保。
待我好了,定要查出是何人所為。
誅其九族,也難以消恨。”
靖王性格魯莽霸道,一番話說得鏗鏘有力,但魏公公并未往心里去。
若靖王不這么干,反而倒不太像那個紈绔了。
魏公公安撫他:“王爺還是先養好傷,其他等傷好了再說。
莫要耽誤了養病,怒極傷身啊。”
“公公說的對。”
蕭靖承給他幾分面子。
皇家的兒子,哪怕再驕縱,也知道看形勢。
魏公公代表皇帝,他是不敢在魏公公跟前造次的。
魏公公回宮之后,就對皇帝如實稟明:“殿下的傷,看著是挺重,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臉色也蒼白了些許。
不過性格還是那么橫,要找出背后之人,誅其九族。”
皇帝笑了起來:“九族?
不用九族了,光這一族就會把他自己牽連進去。”
他的聲音帶笑,態度也溫和,但魏公公聽得膽戰心驚。
“爺爺,你莫要多想。”
魏公公說,“這些皇子們,奴婢看著長大的,個個都聰明,不會做出手足相殘之事。”
皇帝輕輕的嘆了口氣:“人心會變的。”
魏公公:“……”皇帝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認定靖王的傷是兄弟所為?
“算了,也由不得朕,就讓他們去吧。”
皇帝說,“在背后下手的,不是老五,就是老大。”
至于靖王是被牽進了哪一派的勢力,皇帝也拿捏不準。
魏公公見越說,皇帝情緒越陰沉,趕緊轉移了話題。
他說起了薛湄。
“成陽侯這些日子搬回了侯府,她府邸與靖王府相鄰,這些日子倒是多虧了她照料,殿下才能好的如此之快。”
魏公公說。
“她?”
皇帝一愣,進而沉思了片刻說,“那下手的定是老五了。
雕蟲小技,一個個,全是乳臭未干的孩子。”
在皇帝眼里,這些計謀真是見得太多了。
靖王雖然受了重傷,但依照他這個兒子的脾氣,以后出入會更小心謹慎,這對他來說是好事。
皇帝沒有再多問什么。
而薛湄搬回侯府,時常到靖王府串門的事,被人抖落了出來。
之所以被人抖落,是因為有三四位貴小姐,聽聞靖王受傷了,紛紛上門探望。
第一回來,瞧見了成陽侯在;第二回來,又瞧見了她。
三番五次,幾個人對了一番情報,發現成陽侯幾乎每天都在。
貴女們再一打聽,靖王府隔壁就是成陽侯府,一時都氣呆了。
“真不要臉,近水樓臺先得月。”
“我聽說,靖王妃在世的時候,對她不薄。
王妃剛剛去世,尸骨未寒,她就惦記上了人家靖王。”
“真是毫無教養,品行敗壞。”
另有貴女很氣憤,好像她自己登門,就真的只是為探病似的。
消息傳開,不少人看熱鬧。
成陽侯是新貴,她又是梁國的成陽郡主,名滿天下,技能無雙,醫術能起死回生,算是個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現如今她身后又有莊親王。
所有的人都以為,她即將會是莊親王妃,不曾想她卻和靖王這個有名的紈绔王爺攪和在了一起。
故而,有人不相信那些貴女們的話,只說成陽侯肯定單單是去治病的。
把那些貴女們氣的半死。
此事也傳到了四皇子吳王的耳朵里。
一瞬間,四皇子心急如焚,急匆匆跑到靖王府去探病,只可惜靖王不見他。
他又順道去了趟隔壁成陽侯府。
侯府大門緊閉,看門的小廝說侯爺不在家。
但傳言說薛湄就住在這邊。
四皇子吃了個閉門羹。
七日之后,蕭靖承的傷基本無大礙,他可以下床活動,也可以進宮去。
他拖著重傷之軀,去告狀了。
他口口聲聲咬定是五皇子對他下手,皇帝問他:“你可有證據?”
“沒有,但兒臣知道是他,兒臣不會饒過他的。”
蕭靖承胡攪蠻纏。
皇帝對這個兒子很頭疼:“沒有證據,你這便是誣告,朕要罰你的。”
“我受了重傷,還得受罰?”
皇帝:“誣告便是如此,需得杖責五十庭杖。”
蕭靖承:“那算了,我不告他了。
他是私下里派人殺我,那我也私下里去解決此事。”
皇帝:“不可胡鬧。”
他警告的話,不咸不淡。
蕭靖承果然也沒聽進去:“總之,我得出這口氣,否則旁人都以為兒臣好欺負。”
皇帝:“……混賬東西,滾吧。”
從來沒有人覺得你好欺負,人家想要對付你,那都是籌劃多時。
蕭靖承在皇帝這里備了案,就放心回到了靖王府。
他說他要想個辦法,給五皇子找點麻煩。
薛湄笑問:“怎么找麻煩?”
蕭靖承說:“自然是要讓他沒面子,我要拆了他的門面。”
他說這個話的時候,薛池正好也在。
薛池聽了,沒想到一向嚴肅寡淡的蕭靖承,居然也會做這種事。
薛湄笑說:“那此事肯定很有趣。”
然后,她轉頭問薛池,“大哥你要不要也參與?”
薛池搖頭:“莫要拖上我,跟我無關。”
他對蕭靖承上門打臉這種事,一點興趣也沒有。
薛湄則覺得很好玩,攛掇蕭靖承直接去,當面和五皇子對峙。
蕭靖承則說:“直接去倒是沒意思,玩一點花哨,氣死他。”
薛湄似乎從來沒有見識過調皮搗蛋的蕭靖承,她一時也跟著玩心大起,問他:“怎么折騰五皇子?”
蕭靖承讓她附耳過來,把自己的計劃簡單和她說了。
薛湄覺得他的計劃一點也不復雜,非常符合靖王草包的脾氣,同時又有背后推手的跡象,很是高明。
真真假假,會讓五皇子成為笑柄。
薛湄就等著看笑話。
蕭靖承也不顧后背的疼痛,往五皇子府去了。
他還有些鋪墊要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