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們都笑了,胤禵也乖乖裹上風衣,露出圓圓的腦袋,很是可愛。
但他坐不住,時不時跑去帳篷外張望,只知道遠處鬧哄哄的,像是有人在準備,奈何看不清。
十四擔心地問:「我們離得好遠,一會兒看得見嗎?」
胤裪跟來一起張望,說:「可是離得近,也太危險了,蘇麻喇嬤嬤說,鐵水能把金子都融化了,我們可得小心些。」
兄弟倆在帳篷前嘀嘀咕咕,胤禛見十三只是安靜地坐著,便問:「不好奇嗎,怎么不去看看?」
胤祥說:「我怕四哥一個人寂寞,十二哥陪著十四,我陪四哥。」
胤禛摸了摸弟弟的腦袋,不禁想起今日的事,十二阿哥性情簡單,什么事都掛在臉上,被胤禟辱罵是***種子,他心里不高興就全說出來,告訴所有人。
然而一樣是被辱罵了的胤祥,卻對此只字不提,即便他用拳頭捍衛了生母和養母的尊嚴,可自己受到的傷害,就全悶在心里了。
也許小孩子不記事,來看打鐵花就能忘卻煩惱,可胤禛心疼弟弟,盼著弟弟能敞開心扉,便問道:「胤祥,四哥想聽實話,你和胤禟打架,足夠你消氣嗎?」
十三愣了愣,還以為哥哥責備他不該輕易動拳腳,謹慎地應道:「四哥,我以后不打架了。」
胤禛心疼地說:「不,四哥不怪你打架,這樣的事就該讓人知道你的厲害,四哥只是怕你心里還存著委屈。」
十三這才揚起笑臉,大方地說:「哪有什么委屈,他就是那樣的人,我為了他不高興,那也太不值得了。」
胤禛很意外,問道:「真不往心里去?」
十三毫不猶豫地點頭:「不值得,他是從骨子里看不起我的出生,我從沒想著要讓九阿哥尊重我,但他冒犯我一次,我就打他一回,哪怕皇阿瑪罰我,我也不怕。」
可不是嗎,何必執著于無法改變的事實。
原想著開導弟弟,卻是自己豁然開朗,胤禛一時不知說什么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別打出性命傷殘來,你只管教訓他,四哥替你兜著。」
十三一臉不敢相信,看了看門十四蹦來蹦去的身影,轉過頭來問道:「可是四哥,阿瑪額娘,還有四哥您,不都教導我們不要輕易動拳頭。還有,十四方才都說,四嫂嫂教導他,真正的強者不能只有拳頭。」
胤禛道:「那是往大了說,四哥只是支持你在胤禟冒犯你的出身,羞辱敏常在乃至咱們額娘的時候,用拳頭教訓他,并不是要你到處去打架。」
十三居然松了口氣,憨憨地笑著:「我想呢,四哥怎么突然慫恿我去打架了。」
胤禛哭笑不得,但想弟弟還有孩童的天真,又覺得十分珍貴,說道:「不過最近,能忍還是忍一忍,以除夕為限好不好?看在去世的十一哥份上,看在宜妃娘娘傷心的份上,不然你和胤禟鬧得天翻地覆,最終還是皇阿瑪和額娘難做,但過了除夕,就不必客氣了。」
十三爽快地答應:「我聽四哥的,除夕前我再也不和他們打架。」
「哥……要開始了!」門外忽然傳來胤禵的嚷嚷聲,小家伙竄進來,激動地蹦跳著,「哥、十三哥快點,要開始了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