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同見了鬼似的,驚恐地頓在原地,看著遠處那很友好攀談的二人。
只看到月輕塵似乎正煞有介事地教誨著。
而羅培丹神,則是不住地點著頭,似乎很是受教。
不知過了多久,只見到月輕塵竟伸出手來,很認真地拍了拍羅培丹神的肩膀。
“小鼻涕蟲,你很不錯,能有今日,的確不容易。丹神,這么多年來,能夠達到如此境地的人,寥寥無幾。”
羅培的呼吸再度微微一緊。
臉上也不覺暈染出了一點激動的紅光。
師祖在夸贊他呢!!
羅培丹神掀開唇畔,情不自禁地,嘴角之際,發出了“嘿嘿嘿”的笑來。
上方,東后以及老府主,全都屏住了呼吸。
上次在忘川海畔,東后便曾見到丹神與月輕塵之間友好交談。
彼時她只以為,是月輕塵幫助了丹神一把,丹神在對月輕塵表示感謝。
現在才知道,似乎,事情遠遠不止自己想的那么簡單。
她的目光認真地在月輕塵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忍不住也自豪地輕笑了出聲——
她家兒媳婦,果真是與眾不同的!!
“好了!”一旁,老府主也終于回過神來。
他抬起拐杖,重重地在地上敲了兩下。
偌大的日月廣場上,瞬間回蕩起了老府主的聲音。
“看來,今日的比試,也見分曉了。”
他有些惋惜地看向了祝瀲滟以及陸家父子。
今日之前,他一直是準備將老府主的位置讓給陸元的。
可是今日之事,非但讓老府主意識到這陸家人不堪如此重任。
煉丹的實力是一方面……
更重要的是,陸元一家子的眼皮子太淺,格局太小。
如此淺薄之人,若是成了日月府的主宰,只會是日月府的災難!
老府主長長地嘆息了一口氣,有些空洞的目光,再度自下方掠過。
“這新任府主的人選,容后再議,一切急不得。”
下方,來自三個家族的人,紛紛應聲。
“是!”
今日雖說是老府主的壽宴,但是,老府主早已無心過壽了。
只是看向東后,想要盡快離場,好好地與她說些體己話。
他拄著拐杖,在兩個侍從的攙扶下,一步步地靠近了東后。
他的嘴唇輕顫,正想說話。
然而……
遠處,方才被羅培丹神砸倒在地祝瀲滟,卻已經緩緩地站起了身來。
“老府主,你自己說的,在場的眾位弟子之中,誰若是勝出,便將府主的位置傳給誰。我承認,阿元或許不敵這個姑娘,但是,這姑娘并非是我日月府中的人,她根本不作數!”
“老府主,您此番見到白如欣歸來,就突然反悔。身為日月府之主,您卻不尊信守諾,以后,誰人敢聽從你的號令?”
祝瀲滟強忍著身上的疼痛,站起了身來。
她必須要為自己的兒子謀劃到一切。
她知道,今日若是陸元拿不到府主的位置,往后,只怕希望更加渺茫了。
老府主眉頭緊緊一皺。
陸元又仰起頭顱,對著底下數千個日月府的成員。
“我陸元如今不過二十歲,卻已經抵達了丹圣巔峰,如此實力,放眼偌大的神域,都找不到第二個。我不知道這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與丹神大人結識,讓丹神仙大人對我有了偏見,但是我自問,論煉丹,日月府無人天賦比得上我。”
陸元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憤慨。
一派大義凜然的模樣。
一番話,聽得下方的一群人,一個個地也都一陣唏噓,旋即沉默。
祝瀲滟與陸元說得都不錯。
若是老府主當真因為一個外人,亂了這里的計劃。
那,的確說不過去。
陸元跟祝瀲滟見此刻形勢大好,繼續以言語攻擊。
“老府主如今一見白姑娘歸來,立馬就改了主意,莫非是藏有私心?”
“日月府這么多年來,一直和諧祥和,從來沒有人有過異心。”
“身為日月府的府主,最忌諱的便是藏有私心。若是真的藏了私心,那便不配當我們的府主!”
“更何況,當年,老府主的兒子從日月府逃離,女兒又與人私奔離開。老府主,也許,真是您教育有問題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字一句地朝著老府主砸去。
每一句話,幾乎都扎在老府主的心上。
聽得老府主渾身氣息驟涼。
是的。
他一共只有一兒一女。
可是,兒子在二十多年前驟然失蹤,再也沒有任何蹤跡。
隨后,女兒也離經叛道,離開了日月府。
這件事,是他這么多年來心底的刺。
哪怕是現在聽到了,他還是感覺到渾身的血液一陣凝固,一陣冰寒。
東后拳頭緊握,她反手,拍了拍老府主那干枯的手背。
而后往前走去一步,似要說些什么。
卻是這時,從長空之中,一道勁風呼嘯而起。
下一刻,低沉的嗓音,從虛空之中飄蕩而來。
聲音由遠及近,仿佛古老的鐘鳴一般。
“并非是老府主教育不當,而是有人,刻意而為之!”
冷冽的聲音,透著幾分喑啞。
聲音劃過之際,長空之中,一道道狂風呼嘯而起。
劇烈的狂風,幾乎吹得眾人睜不開眼來。
等那狂風稍稍散去。
眾人這才看去,卻是看到一個黑色的身影,正只手負于身后,自半空之中飛馳,朝此而來。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緊緊地拽著一個奄奄一息的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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