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煞白著臉。
錯愕地抬著頭，看著跟前的伽夜。
她明明聽父親說。
伽夜如今要招收一個新的學生。
可她已經主動送上門兒來。
為何……
還會被他拒絕？
白靈想不通。
她垂下眼來，深吸了一口氣。
思來想去，只當伽夜是沒認出她的身份。
“伽夜老師，我是白靈啊，是院長的女兒白靈。”
白靈故意強調著自己的身份。
伽夜聽著她如此聒噪的話語，已然是愈發地不耐煩了。
“哦？白靈？白鶴的女兒？”他蹙了蹙眉，繼續隨意地掃了眼白靈。
白靈臉上，繼續恢復了光彩。
她再度嬌羞地垂下了頭。
很是羞赧地說道：“是的！伽夜老師！我爹說，您準備招收徒弟，所以我……”
白靈想說。
所以，她就過來了。
卻沒料到。
伽夜搖晃著手中白色的扇子。
細長的眼睛微微地瞇了瞇。
眼底閃爍著的，盡是嫌惡。
他冷冷地哼了聲，打斷了她的話。
“我方才還在想，這個模樣丑陋打扮庸俗的庸脂俗粉是誰，原來，是白鶴的女兒。白鶴可真是會教女兒啊！！”
話里話外，全是鄙夷。
白靈一愣，“伽夜老師……”
卻聽伽夜繼續道——
“這么丑的人，沒點自知之明，還想來當我伽夜的學生？簡直笑話！還不快滾！”
白靈的眼中，迅速地蓄滿了淚水。
全然不敢置信地看著伽夜。
萬萬沒有想到，伽夜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是院長的女兒啊！
是所有人都跟在后頭獻殷勤的人啊！
她顫顫巍巍地前去。
想要繼續解釋著什么。
卻是這時，她的目光再度看到了伽夜對面的白衣女子。
方才，她滿心只有伽夜。
沒有注意到這白衣女子。
此刻看著這女子，只覺得她的背影有些眼熟。
白靈眉頭皺起。
下意識地抬起腳來迅速前去。
等看清楚了月輕塵那張容貌時。
猛地踉蹌地后退了兩步。
失聲尖叫！
“是你——”
月輕塵側過腦袋，揚起紅唇，似笑非笑地看著白靈。
戲謔言道。
“白姑娘，好久不見……”
白靈看著月輕塵，瞬間惱怒地全身都在發抖——
她沒想到，方才那跟伽夜相談甚歡的女人，竟然會是她！
是那個在學院之外，扒了她衣服的鄉巴佬！
白靈陡地意識到了什么。
倏然滿眼急切地看向伽夜——
“伽夜老師，是不是這個鄉巴佬跟你說了什么？伽夜老師，您千萬不要相信她的話啊！她只是嫉妒我的身份，她不過只是一個從其余地方過來的身份低賤的人而已。她的話，不可信啊。”
一定是這個鄉巴佬做了什么！
否則……
伽夜老師怎會對她這般態度？怎會對她如此冷淡！
月輕塵站在一旁，聽著白靈這般口口聲聲地控訴。
不覺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
暗道一聲——
這白靈，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愚蠢自大。
至于伽夜，卻是目光幽幽地掃了眼月輕塵。
伽夜是看出來了。
月輕塵對他，似乎是有什么誤解。
如此……
不如趁此機會，讓月輕塵消除對自己的誤會。
于是。
伽夜倏然抬起腳來，上前道。
“白靈，你想做我的學生？”
“是的！”白靈重重地點點頭。
幾乎是破涕為笑。
絲毫不覺，因為方才的兩行淚，讓那張原本涂滿了脂粉的臉，顯得有多俗不可耐。
伽夜略一垂眸。
喑啞的嗓音，繼續響起。
“做我的學生，也未嘗不可。只是……你得需要通過測試。”
“測試？老師，您說。”白靈大喜過望。
眸色之中，全都是希冀。
當初，她乃是沈墟最得意的學生。
沈墟得到了沈家的神醫傳承。
更是將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教給了她。
不僅如此。
在她父親白鶴的各種丹藥的堆砌之下。
她的玄力以及各種綜合實力，都不弱。
她自信……
不管什么測試，她一定都能夠通過。
她抬著頭，靜靜地等待著伽夜給出的測試。
卻不防。
伽夜轉過眼來，看著月輕塵。
“月輕塵，若不然，這個測試，由你來？”
月輕塵的指尖輕輕一頓。
她挑起眼皮，看向伽夜。
卻見伽夜笑得跟個老狐貍似的。
一臉的老謀深算。
月輕塵忍不住扯了扯唇——
他這是故意的？
他故意尋了個法子，要給她出氣？
“不用，伽夜老師……”
伽夜這時，卻是幽幽道。
“月輕塵，你拒絕了當我的學生，惹得我很不痛快。不如……就替我想個測試法子。這樣，我便原諒方才你對我的不敬。”
月輕塵驚訝地看著伽夜。
她之所以第一面就對伽夜那般態度。
無非是因為他來自圣域。
她以為，他會與那錦夫人一般，是個奸佞小人之輩。
如今看來……
似乎不盡然。
月輕塵瞇了瞇眼。
想透過金鳳圖騰，前去一探他。
那道力量探過去，所感覺到的，卻是一片空白，再無其他。
月輕塵錯愕地收回了金鳳圖騰。
她的金鳳圖騰的力量，可觀過去，探未來。
這四年來，除了龍司絕她未曾探得出來……
就只有，眼前的這個人了……
月輕塵眸色微閃，收回了探尋前去的氣息。
再度對上伽夜那似笑非笑的眼。
略一沉吟。
“好——”
對面。
白靈整個人都是懵的。
她之前就聽父親說，伽夜老師想要收一個學生，卻被那學生給拒絕了。
卻根本沒想到，會是眼前這個鄉巴佬！！
此番聽著他們的對話。
白靈氣惱得雙拳緊握。
她死死地瞪大了眼，盯著月輕塵。
因為憤怒，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著——
憑什么？
憑什么伽夜老師愿意收下這個賤人鄉巴佬。
卻不愿意收下自己！
定然是這個賤人使了什么手段！
這個賤人，該死！
該死！！
她的眼底，透射著猩紅。
那架勢，似乎恨不得當場就將月輕塵生吞活剝！
便是這時。
跟前，月輕塵淡悠悠的聲音響了起來。
“白姑娘，既然你的伽夜老師讓我給你出題目測試，那我就卻之不恭了。那白姑娘，我就出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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