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話落,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這叫她險些以為自己的神交符根本沒有畫對。
可若真錯了,那符文又豈會金光流淌,那分明是符成之象。
直到片刻后,一道囁囁嚅嚅的聲音順著神交符傳來,“八娘。”
姬臻臻癱著臉:“……哦,阿可姑娘你在啊,我還以為我這符箓畫失敗了。”
阿可又是一陣沉默。
“我畫符不易,阿可姑娘能不能同我多說幾句?”
阿可沒有再糾結遲疑,同她道:“八娘,我知道你的來意,我只能說,我給不了你什么承諾。即便我是客棧器靈,我也要遵循它自建造以來便已存在的行事原則。”
姬臻臻心思一轉,一臉理解之色,“我明白阿可姑娘的難處,所以我不強人所難,我只是想問問阿可姑娘,若我們當中有誰不小心被你‘吃’了,這吃了之后可有生路?”
阿可似乎在糾結措辭,頓了好一會兒之后才回道:“八娘,我無法告訴你一個確切的答案,但我可以說,吞噬的另一端并非死亡,只是牢籠,你若有破開牢籠的能力,你可以重返牢籠之外,但……但這很難。
自我誕生起,還從未有人可以從吞噬另一頭的牢籠里離開,這些違反規則之人,注定一輩子都要待在牢籠里。
可是八娘,我覺得你同他們都不一樣,或許,你能打破這個先例呢。”
姬臻臻:……
她覺得器靈說了很多,但又說的像是一堆廢話。好在這廢話里搜刮一番的話還是能得出一些有用信息。
“你家主子為何避而不見,他是不是預料到了什么?他可有未卜先知的本領?”姬臻臻繼續問。
掌心符文的效力在飛快消逝,這神交符從成功連接上器靈的神識后,就在飛速地消耗靈力。
阿可的法力遠比她以為的還要渾厚深遠。
而由此也可推斷出,上回仇掌柜在她掌心繪制的那神交符很不簡單,至少那符文叫她撐了更長的時間,而眼下,她卻已經同阿可說不了幾句話。
阿可答非所問:“八娘,我主子他這輩子活得很難,不管他做什么都有他的理由,我信他,請你也一定相信他。”
姬臻臻:……
不是,我問的是這個嗎,你怎么答非所問呢?
然而,正當姬臻臻還要再問時,阿可的神識卻迅速淡去,片刻后,她已是連絲毫神識也感應不到了。
掌心之中,神交符徹底淡去,再看不到一點兒閃爍金光,就像是一條流淌的金河被廣袤大地吸干了水分。
姬臻臻回頭,對幾人道:“阿可姑娘雖是客棧器靈,卻也要受規則限制,不過這客棧吃人并非是真將人吃到肚子里,而是……”
姬臻臻話未說完,塵雪聽了一半難受得緊,“小主母,咱不興說話說一半啊!”
姬臻臻搖了搖頭,“有些話說不得,說出來我要吐血的,你想要我吐血?”
塵雪嚇了一跳,趕忙擺手搖頭,卻還是遭了空離的一記眼刀子,“多做事,少說話。”
“今夜,警戒。”空離淡淡道,眼底卻有殺意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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