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臻臻這邊就簡單多了,給爹爹和哥哥們留個信兒,再讓竹依和纖柳給幾個閨中密友捎個話,稱自己近日有事不見客,這自然是做給外人看的。千湯這邊囑咐一番,府里的陣法再加強一下,待到空離出了城,她便一個遁地遁出城。
竹依隱隱猜到了什么,亦或是無意間聽到了什么,一臉的憂心,“姑娘這一路遠行,可要保重身體。”
纖柳倒不擔心,神色俏皮地道:“你看姑娘哪次出門不是全須全尾回來的?咱們在府上安心等著便是了。不過姑娘,這次還是什么都不帶么?”
姬臻臻:“你們當我去游山玩水的?帶那大包小包的,逃命都礙事。”
纖柳樂道:“只有別人在姑娘面前逃命的份兒,哪有姑娘逃命的份兒。”
姬臻臻嗷的一聲,“打住打住,這種話說不得,萬一這叫我遇到個厲害的大佬,我打不過的話照樣得逃命。”
她雖自傲,覺得自己很牛掰,但人外有人,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她時刻謹記著,該高調時她不會低調,但該低調時她也絕不高調,以至給自己招麻煩。
此次去明共山,一為救人,二為打探虛實,在未知事物面前,行事謹慎為上。
半日后,空離將燕京城里的事情安排妥當,乘坐一輛低調的馬車出了城門,特意在鎮國公府門口逗留稍許,叫暗中那些還注視著他的目光知道他這是要出門游歷了。
也叫外人知道此一趟只他一人,姬家沒有任何人相隨。
駕車的是凌云,凌風接手的核心事務多,燕京這邊暫時離不了他。
本來凌澤給了梅夕芝之后,凌云就頂了他的缺,跟在姬臻臻身邊當貼身護衛,然而凌云做事比較莽,遠不及凌澤那般有眼色,姬臻臻用了沒多久還是讓凌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若是只要個人駕車,她平時找府里的福來便可,至于侍衛,可有可無。
待馬車出了城門,又走一段行程,駕車的凌云放緩行車的速度,喊了一聲,“公子,尾巴沒了。”
這尾巴也忒沒耐心了,這才跟了多久就不跟了。而且他光聽那腳步聲就知道對方內力不如何,他一劍就能把對方挑倒,甚是無趣。
車內閉目養神的空離睜眼,看向旁邊貼在車壁上的小紙人,“八娘,可以了。”
小紙人一雙小黑點眼瞅著他,姬臻臻的聲音從小紙人身上傳來,“你當我耳聾啊,凌云嗓門那么大。”
空離:“……我也覺得這小子嗓門越來越大,你說,會不會是凌云日日陪咱爹和幾位哥哥操練,受了他們的影響?”
小紙人頓時沉默了。
爹和哥哥們都喜歡切磋,父子兄弟之間彼此熟悉,切磋沒意思,于是空離帶來的這幾個風華正茂的侍衛就成了陪練的。
凌風還好,還算穩重,但這凌云就是個莽的,切磋那是真切磋,一點兒不讓著主人家。爹和幾位哥哥揍了他不少拳頭,也吃了他不少拳頭,雙方卻是越揍越喜歡。
尤其三哥,都跟人稱兄道弟了,還起了把人忽悠去他的神策軍的心思。
幾個哥哥里,屬三哥嗓門最大,這跟三哥待久了,可不就被三哥影響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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