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玄聽完這話沒有說什么,空離一時不知他是何態度。
恰在這時,一只小諦聽器靈出現在了自己的本體之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
較之剛進門的時候,小諦聽已經胖了兩圈。
它瞅瞅空離,再瞅瞅那墻壁上多出來的畫卷,嘀咕道:“怎么又來一個?這是……畫中鬼修?怎么是道士裝扮?喂,小老頭,你是何人,姬娘子為何把你掛在這里,你生前不會是個道士吧?”
洞玄慈眉善目地朝那小諦聽看去,沒有回答它的一堆問題,只是端詳片刻后道:“你身上財氣靈氣都吃得極夠了,可修為卻未能更進一步。”
小諦聽挺胸抬頭,望著他問:“小老頭有何高見?”
洞玄回道:“你若想修為更進一步,需得多多聆聽凡人心聲。”
小諦聽一臉氣餒,“吾何嘗不知,但這鎮國公府里的人腦子一個比一個簡單,聽來聽去也就那樣。”而空離這樣的,心思又太復雜,它聽不分明,一聽就腦仁疼。
洞玄呵呵笑了聲,“何不去那尋常百姓家,聽聽那些尋常百姓的柴米油鹽醬醋茶。”
小諦聽凝思片刻,回道:“好主意,吾受教了。”
“師父,您不必理會它。”
突然出聲的空離將小諦聽嚇了一跳。
它猛地回頭一看,空離那雙眼眸子居然正正好盯著它。
“你能看到我?!”小諦聽一副驚悚表情。
“不對啊,你什么時候能看到我的?你以前不是看不到我嗎?整個鎮國公府也就姬娘子和那倆刺猬還有那幾個鬼侍能看到我?你怎么也看到了?”
空離敷衍地回了句:“就突然有一天能看到了。”確切地說,是八娘說他七竅全開之后。
小諦聽神情不自在了。
突然有一天是哪一天啊。
那它最近時不時吐槽空離心思復雜,說他陰險狡詐那些話,空離聽到了沒有?
不過小諦聽很快就關注別的去了,“你喊這小老頭師父?你拜師啦?你拜了個死道士為師?”
小諦聽口中的死道士單純是字面意思,絕對不是在罵人。這道士死了化成鬼了,在小諦聽看來可不就是個死道士么。
洞玄沒有同它一般見識,對空離道:“你且把那鱉寶取來為師看看。”
鱉寶還在那符陣里的小碗當中,原本那符陣是聚靈化煞陣,后來煞氣盡除后,八娘便將陣法改成了單純的聚靈陣。
空離雙手端起那小碗,怕自己動作太大驚動里頭還在蛻皮期的小東西,動作放得很輕,端碗也端得十分平穩。
等到了洞玄所在畫卷的面前,空離將那碗里的東西亮給洞玄看。
碗里,清透的水底有一顆丸子大小的肉球,肉球之上能看到幾條皸裂的條紋,其中一個已經裂開了一條細縫兒,像極了一些爬行動物欲要蛻皮時的模樣。
洞玄捋須端詳片刻,得出結論道:“這靈物已經蛻皮,只是眼下天冷,正躲在這肉皮子里冬眠。你將這蛻下的肉皮撥開,自能看到它蛻皮后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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