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離專門跟過來,就是為了“長見識”的,居然讓他回避?
不過他已經猜到,這位張寡婦身上的麻煩恐怕不便當著外男言說。
姬八娘看著粗枝大葉,實則心細如發,在這種事上一向照顧對方的臉面,當初那位遇到邪物懷了邪胎的李夫人便是如此。
等空離帶著孩子走遠,姬臻臻神色一厲,開門見山地道:“小嬸子這是遇鬼了。”
張寡婦臉色一驚,“什么?我、我遇鬼了?”
“你身上沾染的鬼氣斑駁,遇到的不止一只鬼。此處就你我二人,我便直說了。小嬸子可是夜夜做春夢,每次夢中都是跟不同的男子交合?”
張寡婦聞言,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無比。
“小嬸子不必擔憂,此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我心中已有計較,問你也不過是為了確認一下。”
片刻后,張寡婦點點頭,雙眼含淚,難以啟齒地道:“從一個月前,我便夜夜夢魘,做那等羞人的夢,每日與我……的人都不同,也有時候一個人連著好幾日。我、我……”𝙈.𝕍𝙤🅳𝙏🆆.𝓒𝙤🅼
張寡婦哽咽泣淚,“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我心里只有小安他爹一個,也不是那等水性楊花之人,可我偏偏會做這種夢,夢里的男人欺我辱我,我卻反抗不得,越是反抗他們越是亢奮……”
有時候她一覺醒來,身上還能看到各種羞恥的掐痕,張寡婦甚至懷疑屋里是不是進了賊,她被那賊給玷污了。
可是,張寡婦找不到人,那掐痕也只能當成是夢魘時自己掐的。
她每夜夢魘,只要夢里不結束,她就醒不過來。
為了不做夢,她苦熬著不睡,可每次天一黑,哪怕她再清醒,都能瞬間睡死過去。
如此,周而復始。
這一個月,她備受折磨。
不光每夜的夢魘困擾著她,還有外面愈演愈烈的流言蜚語。
她不得不避開人群走,生怕看到左鄰右舍那嫌惡的眼神,還有男人們大膽而不懷好意的打量。
從前不是這樣的。
自打她夢魘之后,這些人便將她當成那人盡可夫的蕩婦,尤其是街頭那混不吝的劉癩子,數次徘徊在她的院子外,有一次還想翻墻進來欺辱她。
她大喊大叫,并瘋了一樣地拿東西攆他,才將人攆走。
可那劉癩子一臉猥瑣地道,“裝什么貞潔烈婦,老子都聽好幾次墻角了,你這院里有沒有野男人老子不知道,但是你肯定是缺男人了。現在不要就算了,以后什么時候忍不住了,再喊我也行。我保準將你伺候地美美的……”
張寡婦想到這一個月來自己所受的折磨,還有眾人的指指點點,一腔苦楚化為眼淚,大哭不止。
姬臻臻低嘆一聲,等她哭夠了,方問道:“一個月前你可有跟人簽下賣身契?”
張寡婦擦干臉上的淚,搖搖頭,“好端端的,我為何要簽賣身契?”
姬臻臻定定地看著她,冷聲問道:“小嬸子可識字?”
張寡婦再次搖頭,“娘家貧困,哪有錢讓我姐妹幾個識字,家里唯有三妹識得幾個大字,還是因為她自己聰穎,跟著一位賬房先生學的。”
“既不識字,你又怎么確定自己沒有簽下賣身契?小嬸子不妨好好想想,一個月前究竟在什么契書上簽字畫押過,或者……按過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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