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蛻變
179.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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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紀隨和宴清虛一路殺了進去，原本丑陋無比的穢獸此刻在他們看來都顯得可愛許多。
畢竟誰會拒絕一個全身都是寶的小……大可愛呢？
兩人殺得興起，要不是有地圖在前方指引著，他們恐怕早就脫離目標忘了初心。
直到他們突然發現，周圍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穢獸的氣息，連帶著那些肆虐在沙漠上空的風沙也逐漸平息。
地圖上顯示，他們已經到達目的地。
面前是一個小小的沙包，看上去平平無奇。
可當紀隨和宴清虛再往前一步，他們只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一層特殊的力量緩緩拂過。
隨著他們跨過這層結界，一股純粹之極也厚重之極的力量瞬間從他們腳底蕩開！
兩人直接被這股力量給帶到空中，于此同時，一股前所未有的風暴，正從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小土包中聚集起來！
紀隨和宴清虛絲毫動彈不得，自從他們踏進這個小結界，他們的身體便再也由不得他們做主。
像是整個身體都在瞬間變成了黃土，他們的精神力不受控制地四散而出，一頭扎進土壤。
而后，從土壤中反饋的那撲面而來的厚重，裹挾著無盡的時光，沖擊得兩人的靈魂都為之戰栗！
怪不得那些穢獸只敢在周圍游蕩，卻完全無法靠近……紀隨暈暈乎乎地想著。
她的腦海里霎時間出現了無數記憶片段，她不知道這些上天入地，亂七八糟，連視角都無法統一的記憶都分別屬于誰，她只知道，這些記憶最終都會魂歸大地。
這就是土之本源。
紀隨發現自己猜錯了，它根本不需要什么大妖來守護。
因為守護著這份本源之力的，是藍星。
是藍星的土壤和意志。
只要藍星還存在，這沉浸在它每一塊大地，每一粒沙土上的力量，誰都無法掠奪。
這才是藍星最后留給人族的希望。
又或者說，創世之母早就將這份希望融入在了每一個人族的身體和血液中。
紀隨和宴清虛在這股暖黃色的光暈中緩緩下沉，地面上那個平平無奇的小土包，此時如融化了一般，將兩人包裹起來。
靈魂像是泡進了一汪溫泉，又像是疲憊的旅人終于回到了最初的故鄉。
那樣包容而溫暖，仿佛可以承托住所有的希望和嘆息。
原本沉寂在紀隨身體里的其他四種本源之力，此時也出現在她的意識之中。
閃耀著不同光暈的本源，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了在土之本源浸潤之下，變得猶如粘稠之土的意識海。
隨著本源之力盡數匯入，紀隨如同無法承載這樣的沖擊，終于露出了些許痛苦之色。
“孩子，堅持住……”
不知是哪里傳來的溫柔之聲，竟讓紀隨的眼角不由自主地落下淚。
“好孩子，你們很棒。”
沉入地底的紀隨和宴清虛，他們的身體被包裹在一片暖光之中，而光芒的來源，竟是紀隨身上的那枚吊墜。
創世之書緩緩離開了紀隨的脖子，小C從光芒中脫離了創世之書，化作一個小人模樣。
如果此刻紀隨還醒著，她便會發現，在光芒中的小C，模樣竟然和她有幾分相似。
小C不知在和誰說話，它的淚水也化作了一團團光點，落在已經變大的創世之書上。
“我就知道，您沒有離開。”小C的聲音帶著顫抖和依賴。
那聲音笑了笑，像是一個看著孩子在撒嬌的母親，語調輕柔：“我的身軀早已化作塵土，那離不離去，又有什么分別呢？藍星的未來，終究還是在她們手中。”
小C順著這聲音的話看向光芒中的紀隨和宴清虛。
“我一直不明白，為什么會是藍星呢？宇宙中有那么多的星球，它們的文明熠熠生輝。可您為什么會為了藍星，做到這種地步？”
“或許，是為了看到另一種可能。”
那聲音里帶著嘆息：“我的母族，曾因沉溺于力量而幾乎毀滅。而我的存在，也只能帶來爭端和戰火。我只是，有些厭倦。”
“藍星是特別的嗎？人族體內流淌的，始終是您的力量。他們中也有許多存在，同樣熱衷掠奪。包括魔族。”小C不解，它的疑惑已經持續了太久。
“藍星，是不一樣的。人族的力量并非來源于我，與之相反，是藍星包容了我。而我所做的，不過是一些回報。人族的力量來源，始終是這塊土地。
“人族也好，魔族也罷，藍星有著自己的意志，我不過只是一個催化者。而紀隨和宴清虛，她們承載的，是我想看到的另一種可能。”
小C并不是太理解這些話，它還想再問，卻聽到這個聲音說：“她們該醒了。藍星的未來，本就由他們書寫。所謂的創世之書，自然也沒有繼續存在的必要。”
隨著話音落下，那本巨大的創世之書，在光芒中逐漸消散。
那些碎金般的光點，裹住了小C，一起化作了原本的書冊吊墜模樣，回到紀隨的脖子上。
只是那書冊褪去了原本的淡金色，化作烏木，變得古樸而低調。
紀隨在朦朧之間，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有心想問問，可到底還是在意識海中慢慢下沉。
接著，那已經徹底融合了本源之力的意識海，突然像是被不斷蒸發一般，流動的精神力，竟漸漸發出清脆的斷裂之聲！
而紀隨什么都做不了，她只能看著那些形成閉環的本源之力，如同一個巨大的熔爐，試圖將她所有的意識烤干！
隨著意識海肉眼可見地變成固體，那些本源之力也在不斷收束中越發奪目。
不同的光暈仿佛在不斷淬煉著紀隨的意識，直到它變得如琉璃般純凈。
這顆無比穩定而堅固的精神力核，無論是進攻或是防御，都比意識海要高出幾個臺階！
紀隨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她沒想到精神力竟可以這樣發生質的變化！
相比起之前的精神力海，紀隨可以感覺到如今的她，對精神力的使用效率簡直強得可怕！
她甚至有感覺，若再遇到冥慎，完全可以和他三七開——三分鐘之內，直接讓冥慎過頭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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